227.底氣
第二天白天排練,白珍妮沒有在排練場見到宋文瑞。直到晚上正式演出開始前,他才現(xiàn)身在化妝間,一臉陰晦,一言不發(fā)地坐下開始化妝。 白珍妮和他隔著兩張化妝臺,她裝作視而不見,過了一會兒,導(dǎo)演從外面走過,她看到宋文瑞立刻起身追了出去。走廊里隨即傳來了他們的爭執(zhí)聲。 馮芷聽著那邊的動靜,好奇地問:“發(fā)生什么了?氣氛好奇怪。” 化妝師正在給白珍妮畫眼線,她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好一張無害的面容。她太抬頭對馮芷說:“你去問問是怎么了。” 馮芷兩分鐘后回來,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地小聲說道:“jiejie,明天宋哥就不在我們這個組了?!?/br> 白珍妮問:“什么意思?” 不僅是馮芷,周圍的演員應(yīng)該也是聽到了情況,四下里都在竊竊私語。馮芷在白珍妮耳邊說:“導(dǎo)演說資方對宋哥不滿意,讓他明天就不要演了。” 活該。 白珍妮在心里這么想著。宋文瑞進來了,避著她的目光,坐回到化妝臺前,繼續(xù)化妝。 又過了幾分鐘,白珍妮的妝就快畫好了,宋文瑞突然走到她旁邊的位置上,拉了凳子坐下,用一種卑微的語氣低聲道:“學(xué)姐,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吧?!?/br> 原本嘈雜的周圍突然變得異常安靜。連馮芷都震驚了,看著白珍妮,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隱情。 白珍妮挑了挑眉毛,驚訝地看著宋文瑞,問:“文瑞,我可沒把你怎么樣,你為什么要這樣求我?” 宋文瑞幾乎要哭出來了。他整個人向白珍妮前傾,一雙眼里滿是委屈:“學(xué)姐,你的身份不是我曝光的。還有昨天……昨天我真的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我們同校過的份兒上,您就幫我這一次行嗎?” 白珍妮裝作很詫異的樣子:“我沒覺得我的身份是你曝光的???……再說了,曝光就曝光吧,我想開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文瑞,你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真的不知情,也不知道怎么幫你?!?/br> 宋文瑞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求求您跟您的金主解釋一下,別把我從劇組除名,我沒什么背景,只能靠自己,每部戲?qū)ξ襾碚f都很重要!” 白珍妮不動聲色地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在看熱鬧,但就宋文瑞和白珍妮之間的寥寥幾句,其他人也知道,這事兒可是敏感異常,什么內(nèi)幕、金主、黑料,都有涉及。 白珍妮陰沉了臉色,這種事情上,她可容不得自己吃癟。 她抿了抿嘴唇上的口紅,淡淡地說:“首先,那不是什么金主。韓廷,是我男朋友。我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的那天,大家都見證了的?!?/br> 宋文瑞點頭像搗蒜:“對,對不起,我錯了,不是金主,不是金主,是您的男朋友?!?/br> 白珍妮轉(zhuǎn)頭看著他,覺得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的確看著讓人心疼。她惋惜地嘆了口氣:“可是我也沒權(quán)利干涉他的行動,畢竟昨天他因為那件事很生氣?!?/br> 宋文瑞聞言,從椅子上撲通一下跪坐到地板上,涕淚橫流,大聲哭喊道:“昨天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你讓我做什么來賠罪都可以!……我真的喝多了,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白珍妮冷笑道:“如果什么都用喝醉了不記得了來當(dāng)做理由,那有一半在晚上犯下的過錯都有了解釋呢?!?/br> 宋文瑞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學(xué)姐,昨天我最后記得的事情就是我們走出酒吧,進出租的時候。早上我是在你的房間醒過來的,那中間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會在你房間,難道全是我個人的問題嗎?” 即使只靠余光,白珍妮也能察覺到在圍觀的人們眼中的玩味。 蕩婦羞辱嗎?可惜她從大學(xué)開始就自詡蕩婦,這個詞對她而言,是沒有殺傷性的。但昨晚她究竟有沒有像個蕩婦一樣地勾引宋文瑞,這個理她還是要說清楚。 白珍妮慢條斯理地從化妝桌上拿起手機,點了幾下,宋文瑞的手機便響了。 她轉(zhuǎn)過頭去,居高臨下地斜睥著他,說:“給你發(fā)過去了一段昨晚在我房間里的錄音,你可以聽一聽,有助于你找回記憶?!?/br> 宋文瑞摸出手機,點開來看,是一個十幾分鐘的錄音片段。他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白珍妮看他的樣子,彎了彎嘴角:“我嘛,畢竟是寫小黃書,拍AV出身,也不怕人知道。這錄音你公放也可以的,我不介意,如果你覺得能證明你的清白的話?!?/br> 昨天從回到酒店房間,和宋文瑞獨處開始,白珍妮便長了個心眼,將手機開了錄音。她本沒想這樣防著宋文瑞,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僥幸于自己的機智了。 宋文瑞自然是不敢點開公放。他的面如死灰,呆坐了一會兒,灰溜溜地爬起來,坐回到了位置上。 還有半個小時,話劇就要開場了。這出在話劇之前的鬧劇,到此收場。 白珍妮畫好了妝,起身去候場。唐淼跟在她身后,在幕布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白珍妮沖她苦笑:“讓你看笑話了?!?/br> 唐淼搖頭:“這種事,經(jīng)常。” 白珍妮:“……你信我?” 唐淼聳聳肩:“這種事我基本都信女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