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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訓抄家訓,嚴文淵最煩抄家訓! 他這些年,為什么找那些人? 難道不是因為嚴懌嗎? 為什么嚴懌是他小叔? 為什么嚴懌不迷戀他? 為什么他不能正大光明的喜歡嚴懌? 各種不甘心的念頭在嚴文淵心頭翻滾,他抬眸,怨毒的視線跟嚴懌對上。 嚴懌巋然不動:“不服?” 嚴文淵努力壓制著心底的暴戾,重重呼吸了兩下。 “服?!彼f道。 嚴懌:“去吧?!?/br> 嚴文淵氣呼呼地起身,一身戾氣地大步走了出去,把門摔得哐哐響。 人走出去,門板合上,隨著腳步聲遠去,祠堂里又恢復了寂靜。 越來越靜。 就在這仿佛停滯一般的空間里,“唰”得一聲輕響,嚴懌點著了打火機。 他嘴里叼著一根煙,橘紅色的火苗跳躍著,在黑夜中點燃了一星紅光。嚴懌吸了一口,白霧隨之飄散開去。 煙草的味道逐漸濃郁,嚴懌鏡片后的視線,淡淡掃過那沉沉矗立著的排位。 跟剛才不同的是,他的眼底沒有半點恭敬,只有無盡的冷漠。 接下去的日子,季知禮跟嚴文淵的關系,再次回到冰點。 嚴文淵倒是每天按時上班和回家,可兩人就算同一個桌子吃早餐,彼此也不說一句話,心照不宣地開始了冷戰(zhàn)。 季知禮懶得理嚴文淵,聽說季睿大醉回家,挨了頓臭罵。季知禮偷笑,心想季睿更得討厭他了。 而他自己的工作格外忙碌。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物色,季知禮終于高薪挖來一位經(jīng)紀人做總監(jiān)。這位新總監(jiān)三十多歲,長相干練又嚴厲,公司上下都叫她“杜姐”。杜姐一上任,就把大家指使得團團轉,季知禮聽到有人議論,說杜姐的到來,是讓大家渡劫的。 不過好處就是,忙完這段,季知禮又能當甩手掌柜的了。 等到周騫和何詩玥的工作都順利開展后,他又能浪了。 這回,他優(yōu)先想到嚴懌。 作為最重要的出資者,他得感謝嚴懌一下才行。 于是抽了個周末,他給嚴懌打電話。 “小叔!”電話剛接通,季知禮就熱情洋溢道,“晚上有空嗎?能賞臉一起吃個飯嗎?” “可以啊?!?/br> 嚴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什么都沒問,就直接答應了。 季知禮剛見完設計師,之前要做舞臺服裝,經(jīng)過幾個來回的討論和修改,終于定稿開始制作了。他坐在頂樓咖啡廳里,看著城市風景說道:“答應這么快?不問我為什么給你打電話嗎?” 他跟嚴懌的聯(lián)系比跟嚴文淵還多。工作上每一個進展,他都跟嚴懌報備一下,讓嚴懌知道自己的錢都花在了哪里,也借機跟嚴懌混熟。 畢竟以他的視角,這個世界最無私的就是嚴懌了,所以他信任嚴懌。 嚴懌:“我猜,應該是想請我吃飯,感謝我的幫助吧。” 季知禮哈哈笑:“過分了?。∧阍趺磽屛遗_詞!” “好吧,我道歉?!眹缿残α藘陕?,正經(jīng)道,“現(xiàn)在是四點五十,雖然有點早,我們可以早點點餐,邊等邊聊?!?/br> “嗯?現(xiàn)在去嗎?”季知禮,“也好,你想吃什么,我現(xiàn)在訂位置。” 嚴懌:“不用,你下樓吧,我在樓下等你?!?/br> “???”季知禮震驚,環(huán)顧四周道,“你在我身上裝了攝像頭?” 嚴懌:“我是下午去見朋友,剛好看見你。” “好,我馬上下樓?!奔局Y沒多想,拿起外套就起身離開座位。 季知禮在樓下停車場找到了嚴懌的車。 為了方便,季知禮沒開自己的車,上了嚴懌的副駕。 “咦,小叔還要自己開車?。俊奔局Y關上車門,邊系安全帶邊調侃,“司機呢?排面兒呢?” 嚴懌也不知為何,一聽季知禮說話就想笑。于是他就笑了,啟動車子說:“司機下班了,偶爾我也要動一動吧。想吃什么?” “我感覺吃飯還是太早了,吃完夜間場還沒開場呢,”季知禮側頭看向嚴懌,美滋滋道,“看電影去?” 他在穿進書里之前,每次有新片上映都要看。而且為了看電影,他還在家里建了個獨立影院,只有他跟jiejie用。 在這兒是不用想了,以后離婚重獲自由,怎么也要重新建一個。 “好?!眹缿趾谜f話,驅車駛向電影院。 兩人看了個電影,又去吃了粵菜。 季知禮很久沒這么輕松了,仿佛在嚴懌面前,他能放下防備,自由自在。不僅看電影,吃美食,還拍了很多照片,發(fā)了朋友圈。 “一會兒去‘尋歡’?。俊奔局Y見嚴懌放下筷子,立馬提議。 “尋歡”酒吧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連帶著季知禮對其也有好感。只不過話一出口他發(fā)現(xiàn),這酒吧名字挺適合調情,跟嚴懌說好像不太合適。 可他沒等解釋找補,嚴懌就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行,我也挺長時間沒去了?!?/br> 季知禮:“……” 行吧,知道他在說什么就好。 “不過,你不回去嗎?”嚴懌又說,“你跟文淵,多久沒一起吃晚飯了?” 季知禮本來心情不錯,一聽嚴文淵的名字,頓時有點倒胃口。不過想想也正常,嚴懌跟嚴文淵畢竟是一家人,嚴懌對他好,也是為了嚴文淵。所以他老實回答:“他忙,如果他回家早,我們也是一起吃的。今天他說要開會,我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