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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秦竹到只是無意透露這個信息,或許他是有意的。但章遲的心還是砰砰亂跳起來,總覺得自己好像摸到了某些不可言說事情的邊緣。 章遲很認真地看了秦竹到一眼,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么來,但很可惜的是,此時秦竹到已經把正臉看向人魚神,只留給他一個線條冷硬的側顏。 秦竹到到底是什么人?是因為他經歷過很多無限游戲世界才知道這么多嘛?章遲不知道,他也沒有任何理由,任何立場去問。 “如果它是這里的河神,為什么會被束縛在這里?”林翩翩大著膽子問,眼前的一切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秦竹到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重新抽出短刀,漆黑的刀刃似乎能把空間周圍的光線都吸收進去,只在刀尖的位置泛著冰冷的光。 【什么鬼?難道秦竹到想直接劈了這個河神?】林翩翩大駭,已經自主地把河神跟面前的人魚對上號。 章遲知道秦竹到不會傷害面前的河神,原因很簡單,他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見到這看起來就很像是破題線索的人魚,怎么可能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就大開殺戒。再說,要是直接把它處理掉,那他們還來這里干嘛。 于是,在林翩翩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章遲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不動。 林翩翩:為什么他們都這么淡定??! 這把看似普通的短刀再次證明了它的不簡單,至少章遲從來沒看到誰能用一把短刀輕易斬斷四條如成人手臂粗壯的鏈條。甚至不能用“輕易”這兩個字來形容,按照他的想法,這看起來簡直就跟切豆腐容易。 林翩翩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在這個無限游戲世界遭受到的一切,只得呆呆地站在一旁,努力減少存在感。 而此時,章遲卻想起了自己放在衣服口袋里那把被稱為是“平平無奇的廚刀”。 好吧,跟剛才大發(fā)神威的短刀相比,他的小廚刀確實稱得上是平平無奇。 秦竹到的速度很快,他先是切豆腐般地把四條鏈子切斷,然后又用短刀切了一段鏈子下來,接著跳下血水池用手上的鏈子把人魚神給捆了起來。 捆?捆了起來? 事情的發(fā)展越來越奇怪了,林翩翩已經自覺地閉緊嘴巴,全當自己在放空。 章遲沒想到秦竹到辦事干凈利落到這種程度,那鏈子既然能束縛住人魚神,那么把他捆起來也不成問題。有問題的是,他沒搞懂秦竹到怎么會有這么的力氣,畢竟那鏈子看起來重量就不輕,而且他看到鏈子一上人魚神的身上后,它的身子又往水里沉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秦竹到又從水里出來,站在池子邊,雙手毫不留情地一拉,一條極為狼狽的人魚被他如落水狗一般拉了上來。 章遲低頭瞅了這位人魚神一眼,覺得它應該是活得最憋屈的神了。 好像事情都被秦竹到做完了,章遲體會到了躺贏的感覺,他再次看了一遍屋子四周的環(huán)境,然后快步走到放置著很多盞燈的架子前,果斷伸手在架子上選了兩盞最符合他審美的燈來。 他往回走得很穩(wěn),不會把燈油灑掉,因此重新來到秦竹到旁邊時,手上燈仍舊泛著微藍的光。 光一接觸到人魚神,章遲就看到了它眼睛的變化,不由得嘖舌道:“果然這光也是束縛它的?!币娗刂竦匠约嚎磥?,他不由得解釋,“我是怕它跑了!” 秦竹到定定地看著他,沒說話。 【畢竟是神啊,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暴起傷人怎么辦?!空逻t可知道兔子臨死前都可能有致命一擊。秦竹到看起來是很強,但他有時候也總想幫著做些什么。 “走吧。”見秦竹到輕易地把神志不清的人魚神拎了起來,章遲催促道。 就這樣,秦竹到拎著尾巴還耷拉在地上的人魚神,章遲緊跟其后,林翩翩茫然地跟在后面,三人穿過長廊,然后順利地出了鎮(zhèn)長宅子。 說來也怪,這一路走來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人攔他們,更別說早就被林翩翩蠱惑住的最外面守門人。 “我們就這樣成功了?”直到回到秦竹到所擁有的宅子,林翩翩才恍如從夢中驚醒。 一如既往的,林翩翩的問題秦竹到是不會浪費時間去回答的,因此她問了之后沒有下文也不生氣,而是好奇地上前去看著被秦竹到扔在地上的人魚。 “確實有些慘。”林翩翩看著被粗暴對待的河神,由衷地覺得先前秦竹到對自己的態(tài)度還算好。 倒是章遲,看見地上沾染上的血跡,問:“就把它這樣放在地上,不會干死嗎?”人魚也算是魚類吧,脫離了水能活嗎? 秦竹到放下人魚神就進了廚房,也不知道去拿什么。章遲正想跟上去問,正好看看能不能把廚房里的水缸拿來,試試看能不能把人魚養(yǎng)活。 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宅子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傳來聲音:“開下門,我們回來了!” 是錢雄和許甜意的聲音!要不是兩人突然回來,章遲幾乎都要忘記兩人的存在了。 林翩翩還在彎著腰低頭看人魚,章遲只好暫時放棄去拿水缸的想法,先去開門。畢竟是河神呢,缺了這么一小會的水,應該死不了吧。這樣想著,他心安理得地去開門了。 不過,開門后,迎接的是兩聲不約而同的“臥槽!” 許甜意:“臥槽!哪里來的新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