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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邈笑道:“臉上的疤好多了,就是顏色不均,得需要一個伏天?!?/br> 安雨嘴裂得大大的,“現(xiàn)在這樣我就已經(jīng)知足了,本以為要頂著那樣一張臉過一輩子。說來如今能恢復好,都要多謝夫郎您?!?/br> 柳洋也道:“現(xiàn)在總算能找道侶了,之前那副樣子,親事都艱難,屬下還以為得打一輩子光棍!” “哈哈哈哈……” 周圍人全部發(fā)出善意的大笑,許多和柳洋關(guān)系好的人紛紛打趣起來,話開始越說越葷。 齊天裕無意中暼見齊邈眼角含笑,聽得津津有味,眼皮猛跳兩下。 狀似無意道:“安雨柳洋,你們倆人把這幾人帶到地牢看好,等會我親自審問?!?/br> 安雨柳洋仿佛這才看見被捆成粽子的幾人,那幾人被氣的直翻白眼。 裝什么呢,這么大堆人看不著!就算真沒注意,還能不知道他們家主子這次出去干什么去了?;貋硪膊粏枒?zhàn)果如何,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刀懸在頭上,還有時間臭美! 安雨柳洋帶著人下去,齊天裕和齊邈回到洞中仔細商量了番。齊邈越聽眼睛越亮,聽到最后重重拍在桌面上,“對,就是應該這樣才解氣,你一刀結(jié)果了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br> 齊天裕眉眼柔和,定定望著齊邈的眼神似春風拂面,吹得齊邈渾身輕飄飄的。 “那就辛苦夫郎了?!?/br> 齊邈暈暈乎乎道:“不辛苦。” 待到傍晚,齊天裕將招魂鈴重新還給齊邈。自齊天裕可以重修舞道后,為了逃出石洞,他想了許多辦法。其中不乏想到鬼魅幫忙,因而很是仔細研究過招魂鈴,現(xiàn)在已經(jīng)融會貫通。 他認真給齊邈講解了怎么用招魂鈴招精怪后,齊邈就將九尾狐為了逃命留下的那條白尾拿了出來。 他祭出招魂鈴,精神力凝成鈴舌,對著清冷的月光念出一串咒語,手中招魂鈴猛地一搖,清凌凌的一聲鈴鐺響聲,似在齊邈耳邊響聲,又似遠在天際,更似從九幽之下的黃泉里幽幽升起。一波波如水波瀲滟開去,蕩漾向無窮盡的遠方,空明幽深、清澈冷寂。 九尾狐媚奴自斷尾求生逃出一命便竄進深山之中,她們九尾狐一族自生來便有九條尾巴,較之別的狐族在修煉一道上更為容易開啟靈智。最為重要的是九尾狐的每條尾巴代表一條生命,必要時可以斷尾逃生。 可即便如此,媚奴還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她剛剛化形不久,且剛一化形就被王天賜契約,來不及鞏固加強修為,就跟著王天賜四處游蕩,所以她實際修為很低。被如齊天裕那般擁有數(shù)百年修為的強者重傷,縱然逃過一劫,卻也只是暫時,還要看后期恢復如何。 然而九尾狐后期恢復并不好,拼勁全力才逃到這么一處人煙罕見之地,她手里沒有高階丹藥,只能像還是從前獸形那般吞吃一些藥性單純的靈藥植。只是這種簡單的靈藥植根本治不好她的強勢,至于自己運功療傷,她修為實在太低,同樣做不到。 九尾狐為了節(jié)省體力,甚至沒有變化成人形,就那么以獸形躺在一顆大樹底下,靜靜看著天邊那輪彎月。凄美的月光一如她的短暫的人生,凄清冰冷。 她的呼吸越來越重,內(nèi)臟一陣疼過一陣,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生命在悄然流逝。 就在她要挺不住時,恍惚中一聲空徹清冷的鈴音驟然響起“鈴!”九尾狐離體的神魂猛然被驚了回來,她陡然睜開雙眼,這鈴音似可以穿透神魂,響在神識之中,九尾狐只覺得她的神識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 一股力量在溝通著她的神識,雖然溫和,但卻不容拒絕。 這樣強悍的力量令九尾狐忌憚,也根本不敢抵抗,她甚至懷疑以她如今這副重傷的殘敗身軀根本無法抵擋這股力量。 九尾狐放任這股力量貫徹她的神識,她雙眼再次迷蒙,身體不受控制的在叢林之中奔跑跳躍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究竟都跑過哪些地方,總之當她再次醒來,她身在一處全然陌生的地方。 九尾狐抬頭四處警惕的打量,就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處站著兩個熟悉的面孔。頓時瞳孔緊縮,下意識就要逃跑,猛地抬爪要跳,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跳不動。這才想起,她之前就已經(jīng)病體支離,強弩之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還能以這樣虛弱的身體逃到這里,但肯定和那古怪的鈴音有關(guān)。 “你們想干什么?”九尾狐趴在地上,獸形之態(tài)口吐人言,本能的呲出獠牙威脅齊天裕和齊邈。 齊天裕面目表情,那幽深的目光雖然落在九尾狐的身上,但九尾狐卻覺得他根本沒將她看進眼中。 倒是齊邈溫和道:“九尾狐,你不用這般戒備,我召你來并不想傷害你,否則你剛被我控制住,我就可以直接殺了你,何苦非要你來此處。” 九尾狐并沒有因為齊邈幾句話就放松警惕,她依舊強撐著身體做出兇狠之狀。 齊邈見狀道:“更何況你的傷勢現(xiàn)在已是強弩之末,不需要我動手,你至多也活不過明日?!?/br> 九尾狐心頭猛跳,她自己的身體情況她自己清楚,只是沒想到齊邈竟然也連這個也知道。 “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九尾狐警戒的問。 果然是天生地養(yǎng)的靈物,就是通透。 “也沒什么,就是想叫你做一些事情。” 九尾狐幾乎立刻就知道齊邈想讓她做什么,她別開臉,“我不會背叛王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