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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昭也是在瞧那頭發(fā),“阿黎,你看咱倆的頭發(fā)現(xiàn)在糾纏在一起呢,你說,這樣子像什么?” “……” “像不像……結發(fā)?” 白梵路暗暗咂舌,感覺氣氛不太妙。 果然下一刻岐昭身形一晃,被朝水池中央扔了出去。 四濺的水花中,昭訶帝君連同他滿腔的夢幻泡影,一道栽進池底。 等再出來時,他破口大罵,“好你個莫九黎,現(xiàn)在有了點邪門的法術就知道對付我了?你個背信棄義的負心漢!” 莫九黎冷笑,“負心漢?” “可不就是負心漢!”岐昭一邊抹把臉一邊道,“你昨晚才和我海誓山盟,今日就要謀殺親夫!” 聽到這“謀殺親夫”,白梵路差點沒笑出聲,這岐昭,愣起來和慕云河有一拼。 莫九黎大約也是氣笑了,“我?guī)讜r與你海誓山盟,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晚,你說你下輩子要如何,我說我下輩子要如何,你敢不承認?” “……”莫九黎還真沒有不承認。 白梵路有些好奇,他們說下輩子如何具體是怎樣?但可惜莫九黎沒搭這茬,攏住衣服起身就要走。 岐昭在后朗笑一聲,“你現(xiàn)在敢走,就是認了我方才說的?!?/br> 莫九黎只稍作停頓,仍舊抬步往外去。 而岐昭還不放棄,在他身后接著喊,“反正下輩子你要當個畫師,以墨為友,名字就叫墨。而我呢嘛……” 聲音最后略微渙然。 白梵路感覺夢境將散,可他聽見那個墨字,心頭震動。 然而后面還有話。 空靈的大殿內(nèi),水汽紛紛隨著岐昭渾厚嗓音,每一粒水珠仿佛都帶著那回響。 他說,“純陽之體,至清之神,這是你給我取的名字,水甚清則‘湛’。” “你為墨,我為湛,阿黎,我記住了?!?/br> “下輩子我會去找你的,你休想跑得掉!” “你聽見了嗎?休想!” 作者有話要說:白小路:原來我的名字是這么來的云狗湛:原來我的名字是這么來的 1 白小路:也不怎么樣 云狗湛:也不怎么樣 1……不對!如果是師兄取的當然好! 作者:……總之雨我無瓜(望天) 第76章 慕云河發(fā)現(xiàn),自溫泉鎮(zhèn)回來后,白梵路就不一樣了,而這種變化準確來說,從還在溫泉鎮(zhèn)休養(yǎng)那幾天就有了苗頭。 起初慕云河以為是他身體不適又羞于啟齒的原因,畢竟也的確是自己的錯,害白梵路連續(xù)兩天都下不了床。 而除了最初醒來那一次,他還允許自己替他上藥,之后就堅決拒絕,且上藥時還一定要把他趕出去。 這個也能理解,白梵路素來臉皮薄,難得主動那一回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但后來漸漸地,慕云河發(fā)現(xiàn)不是這么簡單。 白天其實還好,在王府中白梵路都是安靜畫畫為主,他不出門,慕云河也無俗物在身,本就是一閑散王爺,連朝堂都不必常去的。 如今不再四處玩樂,也能靜下心在家中翻翻陣圖兵書、武學秘籍,或是習武練劍之類。 白梵路不畫畫時,慕云河便會主動念書給他聽,除了從陸家祖宅里搬回來那些藥典醫(yī)書,還會讀慕家兵法。 那些兵法其實自幼時慕云河便已爛熟于心,只是后來慕將軍出事后,他性情大變,整日游手好閑漸漸就荒廢了。 如今能再撿起來,有天資基礎在,講起兵法倒也頗有見地。 “其實你適合帶兵打仗。”連白梵路聽了都忍不住說。 “我覺得也是,”不過慕云河又道,“但帶兵打仗少則數(shù)月多則數(shù)年,我現(xiàn)在又不想離家這么久了?!?/br> 白梵路知他所指,岔開話題,又回到兵法上面。 像這樣的情形其實有很多,但細究來也沒什么,畢竟二人皆是男子,感情上不似女子細膩,也并非是要多黏糊才叫恩愛的。 但到了晚上,這種疏遠感會比白天更明顯。 雖然兩人還是夜夜同榻,慕云河也仍舊能抱著白梵路睡覺,但就是莫名覺得他經(jīng)常走神,還心不在焉。 而偶有親昵時,雖白梵路不直接開口拒絕,但那種下意識的抵抗還是再怎么掩飾也隱藏不住。 慕云河察覺到,自然不會強迫白梵路做什么,他以為是自己那晚需索過度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愿意給他時間調(diào)整和恢復。 所以自從溫泉之后,回到王府足有半個月,兩人都始終維持那種“相敬如賓”的狀態(tài),甚至還比不得江南游玩那些日,至少還相處得自然。 慕云河幾次試探,得到的說辭要么就是“沒有啊”,要么就是“有點不舒服,休息下就好了”,要么就是“才畫了幅畫,似乎欠了些意思,幫我看看”……諸如此類。 總之要真說起來,白梵路的表現(xiàn)其實一點瑕疵都挑不出來,但慕云河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也不知是否初嘗兩情相悅難免患得患失,慕云河總有種感覺,白梵路沒那么在意他了,以至于他又開始懷疑是否真只是為預言委身。 可他又絕對沒忘記白梵路說過的,他不會為不在意的人付出這些。 更何況慕云河也堅信,白梵路不是那么隨便的人,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所以思來想去,慕云河確信白梵路必定是遇到什么不合意的事,卻由于某些原因不愿與自己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