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阿黎,從今后,九黎殿下與昭訶帝君,系定赤繩,珠聯(lián)合璧?!?/br> “往后歲月皆與君相諧,有如此杯,共飲同心,永不相負——” 共飲同心,永不相負…… 白梵路渾身一顫,驚醒過來。 睜眼還是一片黑暗,沒有了那些綺麗夢幻的模糊色塊,徹底什么也看不清。 但他還清楚記得最后那句誓言,昨夜飲合巹酒時,慕云河說過的,竟一個字都不差。 白梵路定了定神,感覺腰間被一只手臂箍著,頭還枕在另一條手臂上。 抱著他的人似乎覺察到他醒了,稍動了動,抱得更緊。 卻只嗯了一聲,便沒有動靜。 白梵路估量,以雙方體格懸殊以及目前姿勢的黏著度來看,在不弄醒后面那人的情況下爬下床可能性趨近于為零。 于是只好默默閉上眼,裝作繼續(xù)睡,因為白梵路還沒想好萬一慕云河醒了,他該以何種狀態(tài)面對。 其實裝睡這種弱爆了的伎倆,他昨晚他也用過,被某人逼著不知喊了多少聲“阿湛”后,最終羞恥到無以復加,只能一暈了事。 然后聽著那人在他耳畔低笑,“師兄真是好狠的心,這樣就不管我了……睡著的話,難道不怕我趁機做壞事什么的?” 白梵路就在腦子里不停地念經(jīng):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然后感覺唇角被啄了一下,慕云河翻身下床,拿了什么東西過來。 白梵路趁機縮成球作防御狀,可惜沒太大用,慕云河輕而易舉就將他撥開,哄道,“你睡吧,我?guī)湍悴烈幌??!?/br> “……”老天爺,讓他消失吧! “為什么你總能面不改色說這種事?你說你去青樓什么也沒做,其實是騙我的吧。” 明顯自己羞,所以才更加要強詞奪理。 可說完白梵路意識到,這裝睡的伎倆維持不過三個計數(shù),就已然露餡兒。 慕云河拉過他拼命遮掩的手,仔細將他褲子上擦拭干凈,完全不理會白梵路已經(jīng)紅透到能煎熟雞蛋的臉。 “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這種事算什么。而且……”慕云河頓了頓,“你怎么知道我就面不改色了?” 白梵路,“……” 慕云河俯身靠近,低聲道,“說不定我比你還會害羞呢,要不要……試試看?” 最后那句試試看,語氣還可憐兮兮的,非常無辜,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白梵路哪會不懂他暗示,“下流!” 一個枕頭朝他懟過來,慕小王爺穩(wěn)穩(wěn)接住,看著手里的東西皺眉,“謀殺親夫?” 白梵路平日的冷靜自持伶牙俐齒對著在某些事上天賦異稟的厚臉皮,當真是毫無用武之地,白梵路背轉(zhuǎn)身,愛咋咋地吧,他困死了他要睡覺。 “師兄?” 不回答。 “師兄你睡了嗎?” 還不回答。 “師兄……我難受……” “都說了不要這樣叫我了?!?/br> 尤其是在床上,這種帶著某種禁忌色彩的稱呼,實在是太讓人羞恥了! “你喜歡我這樣叫你的,我知道?!?/br> 你知道個鬼! 白梵路蒙在被子里自我放逐,他真的只是為了救活云湛,而不是要和他發(fā)生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這……還能算清清白白嗎? 慕云河扯開他被子,“別憋壞了,我不逗你了還不行嗎?” 白梵路信他才撞邪了。 可是慕云河已經(jīng)巴巴貼過來,強行將他翻了個兒,白梵路渾身無力,就這樣被他攬靠在胸前,頭枕著他肩膀。 白梵路雖看不見,但被那條胳膊圈著,后腦感覺到他肩線弧度,以及肌rou堅實有彈性的觸感,不得不說,這身材應(yīng)當是蠻好的。 慕云河抱著白梵路,手指在他發(fā)旋上纏繞,時而低頭看看他,時而又抬頭望向大紅的床帳。 透過那紅色,依稀還有搖曳的燭光透過來,一片朦朧的紅色。 所謂花燭光暖,大抵是如此了。 白梵路看不見燭光,只覺得慕云河手在他頭頂上繞來繞去,起先覺得有點煩,后來漸漸地竟也習慣了,甚至還因為這種親昵自然的舉動,頻頻打起了哈欠。 “師兄?” 可惡……都講了不要這樣叫他了。 白梵路迷迷糊糊想,之后就睡了過去。 明明是想要慕云河別抱著他睡,可最后貌似忘記了這茬。 更沒料到一覺睡醒,兩個人還保持最初的姿勢沒分開。 “醒了也不動,莫不是舍不得為夫……” 頭頂忽然傳來慕云河懶洋洋的聲音。 白梵路睫毛一抖,直接一推慕云河坐起來,原先還在糾結(jié)醒后會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氣氛,這下也不用糾結(jié)了,直接發(fā)揮目前僅剩的那點水準在慕云河腰腹左上掐一把。 新的一天從泄憤開始。 他挑的那處痛感最明顯,慕云河果然連連哎呦痛叫。 “師兄你,你手要再下去一點,我可就廢了!” 白梵路不理他,摸索著要下床,慕云河立即止住叫喚,扶住他胳膊,“當心?!?/br> “……我發(fā)現(xiàn)了,”白梵路忽然道。 “發(fā)現(xiàn)什么?” “你就是欺負我看不見是吧?” “冤枉??!”慕云河大呼,“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哪舍得欺負你,心疼你還來不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