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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各色食材,切得整整齊齊,各自碼在碟子里,花花綠綠,十分好看。 容予打眼一看便知道又是陸識途的手藝,而且各人愛吃的食材都早早擺在了各人的位置旁邊,是陸識途獨有的細心。 陸識途先給容予盛了一碗乳白的骨湯,撒上細細的類似蔥花的靈草,溫聲道:“師尊先喝一些暖暖身子?!?/br> 容予也沒說什么,老老實實喝了兩口,這才擱下碗,感覺胃里確實暖融融的十分舒適。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陸識途這些時日簡直無微不至到有些過分了,令他十分不適。但是由儉入奢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的久了,他漸漸也習(xí)慣了。更何況不僅如此,如今,哪怕容予的手抬了起來,陸識途都能立刻分辨出他是想吃點心喝茶還是站起來走走,周到地給出相應(yīng)的反應(yīng),將他照顧得宛如不能自理的病人。 飯畢,容予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回屋去睡覺。 然而他雖身心舒暢,做的夢卻一點都不美好。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被關(guān)在了什么地方,手足上都扣著鐐銬,掛了長長的鎖鏈,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散發(fā)著陣陣寒意,讓容予覺得身上又冷又沉,靈脈滯澀,靈力全無。 容予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衫倒是很完整,甚至十分干凈,身上更沒有傷痕。 他所在的這個房間也奇怪,處處布置得像一個普通的臥房,陳設(shè)甚至和他在破山峰上的臥房很相似,透著些許詭異的溫馨。但違和的是,這房間根本沒有窗,只有一面墻的最上端開了小小的方形口子,能看到外面陰沉沉的,一片灰白色。 容予這時才意識到,他作為一個修者的那種靈敏的五官,變得遲鈍了許多。甚至好像還有些…… 他正琢磨著,頭突然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容予一瞬間疼得弓下了身子,緊接著,他仿佛被甩出了自己的身體似的,視角一下子變得亂七八糟。 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臉,面色是病態(tài)的蒼白,仿佛許久未見陽光,眼尾卻很紅。自己看起來心情激憤,像是恨透了眼前的人,咬著牙罵道:“你這……逆徒,孽畜!” 他好像又看見了陸識途的臉,這次只不過是驚鴻一瞥,好似陸識途正從他面前路過,轉(zhuǎn)頭向他瞥來一眼。那一眼,眸光平靜漠然,他像是什么都沒看到似的,又淡淡地轉(zhuǎn)開了。 他好像又聽到誰在低低地念著什么,聲音有些恍惚,好似有些甜蜜,又似咬牙切齒:“師尊,你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容予深吸一口氣,猛地從夢中醒了過來! 陸識途正靜靜坐在桌旁,等著容予起床,似乎已經(jīng)默默看了他許久。見容予突然醒過來,還在大口喘氣,頓時嚇了一跳,過來扶他:“師尊,師尊,怎么了?” 容予的頭似乎還有些痛,那種鉆心的疼痛仿佛深深植入了他的肢體記憶之中。他捂著前額痛苦地口申口今一聲,一時甚至想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清靜清靜。 陸識途似乎嚇得不輕,慌張地伸手去摸容予扶著的額頭,動作小心翼翼,然后又去拿容予的脈。 容予緩過一口氣,終于好了一些。他擺手道:“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他邊說邊覺得有些好笑,多大的人了,又是這么牛逼的身份,竟然沉浸在噩夢中沒能出得來,丟人啊,丟人丟到徒弟那了。 他的掌心硌在一塊東西上,是額心的玉環(huán),正在散發(fā)出陣陣涼意。 陸識途上下左右地探查了一遍,確認他的身體并無大礙,這才略微松了口氣,先讓容予洗漱,又扶他穿衣束發(fā)。 陸識途似乎完全不覺得他師尊這種人還被噩夢驚著了有什么不對,反倒是像哄小孩似的,輕聲細語地安撫著他:“沒事的,師尊,只是夢而已?!?/br> 容予按著玉環(huán),怔怔地看著鏡子里正在給他束發(fā)的陸識途。 陸識途看起來極為耐心,眉宇間甚至有種很難描述的溫柔,心無旁騖地用梳子一點點理順容予的長發(fā),仿佛這種事他做來天經(jīng)地義,也甘之如飴。 就仿佛他愿意一輩子就這樣為容予束發(fā)似的。 容予的視線又慢慢移到自己身上,望向眉間玉環(huán)。這一瞬間,他猛然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剛剛的夢中,他是沒有戴玉環(huán)的。 這就是他頭痛的原因嗎? 同時,以此為中心,他開始逐漸想起了一些別的。玉環(huán)發(fā)燙,然后他們進入了幻境。 幻境…… 蜃氣能夠讓人們進入幻境,他們之前已經(jīng)親眼見證過其他人的幻境了。在這之前,容予還經(jīng)歷過了蜃氣的第一重關(guān)卡,化出了他內(nèi)心恐懼的“鬼指甲”,以及禿頭領(lǐng)導(dǎo)。 所以接下來,他們這……是不是進入了第二重關(guān)卡了?這無比真實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 容予的眼神慢慢變了。 陸識途似乎覺察到了什么,為他束發(fā)的手頓了頓,緩緩喊了一聲:“師尊?” 眼前的陸識途,怎么看都是他徒弟本人。若根據(jù)之前的經(jīng)驗來推斷,這種情況基本就是一個答案:他們?nèi)缃袷窃陉懽R途的幻夢之中。 容予定定凝視著他,開口道:“識途。你得……清醒一下。這是你的夢?!?/br> 陸識途卻簡直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怖的話,臉色剎時一白。他的眼神搖搖欲墜的,緩緩按住容予的手,勉強笑道:“師尊,你不要同我開玩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