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真的假的(下)
鐘罄愣了,他本以為林鳳雪要動手了呢!這樣的林鳳雪看起來有點(diǎn)不同尋常啊!鐘罄緩緩的靠近,問道“你,你干嘛?” 林鳳雪淡淡道“數(shù)星星啊,你也來吧!”說著林鳳雪也揚(yáng)起右手,伸出食指,指點(diǎn)天空。 鐘罄還是有點(diǎn)害怕,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你,你不打我???” 林鳳雪道“你再不過來我就真打了。” 鐘罄也不再想了,連忙跑了過去,一本正經(jīng)地在林鳳雪的旁邊躺下。 林鳳雪問道“你在想什么呢?” 鐘罄道“我在想,以后要是每天都能這樣看著星星該有多好,沒有仇恨,沒有追殺,就這樣安靜的生活!”或許會有人喜歡江湖中爾虞我詐,你一刀我一劍的刺激,但鐘罄肯定是不喜歡,還是個孩子的他就卷進(jìn)了逃亡的生涯,他比大多數(shù)的人都渴寧靜的生活。 林鳳雪道“只要天下安定,這樣的生活并不是夢,但有的人注定一輩子都難以實(shí)現(xiàn)這樣的夢!”后面還有一句林鳳雪沒有說出來鐘罄,你就是這樣的人! 她也想鐘罄夢想成真,但是她知道不可能,也只有她知道不可能,有些事情,不是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 鐘罄道“你說的我明白,像大叔那樣的人,這樣的生活,應(yīng)該也是夢。也不知道端木阿姨怎么樣了?她昏迷了那么久,在她的心中,應(yīng)該也有一個很美的夢吧!” 林鳳雪道“有你的大叔在,你的端木阿姨就不會有事的。” 鐘罄道“但愿如此吧!湘姑娘,你” 鐘罄還沒有說完就被林鳳雪給打斷了“叫我紫瑤吧!” 鐘罄仿佛自己聽錯了,便問道“什么?” 林鳳雪道“不要叫我湘姑娘,叫我紫瑤就可以了?!?/br> 鐘罄有些愕然了,他之前哪敢直呼林鳳雪的大名!不過林鳳雪既然這么說了,他當(dāng)然就得照辦,道“紫瑤,你的夢又是什么?” 雖然只是個稱呼的問題,但改了口之后,那種感覺就不一樣了,似乎是又親近了幾分! 林鳳雪沒想到鐘罄會問這樣的問題,她似乎也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林鳳雪喃喃道“我的夢,是啊!我的夢又是什么?我想,我的夢就是希望我關(guān)心的人都健康開心的活下去!”后面還有一句林鳳雪依然沒有說出來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價(jià)我都愿意! 鐘罄笑道“紫瑤,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 林鳳雪沒好氣道“你既然都說我是個善良的姑娘,那你為什么還那么怕我?” 鐘罄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疼!” 林鳳雪撇了撇嘴,道“我下手很重嗎?我也沒有把你打到流血過?。 ?/br> 鐘罄沒好氣道“那都是內(nèi)傷好吧!痛好幾天呢!”鐘罄說的時候還揉了揉左肩,似乎這個地方上次被林鳳雪重傷過! 良久,林鳳雪才道“對不起!” 鐘罄又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道“你,你別這樣??!我很不習(xí)慣呢!” 林鳳雪沒好氣道“對你溫柔你不習(xí)慣,對你兇狠你又怕,真難伺候!” 鐘罄道“你不用刻意對我怎么樣怎么樣的,只要表現(xiàn)出最真實(shí)的你就行了?!?/br> 林鳳雪有點(diǎn)迷惑了,隨后便道“最真實(shí)的自己?你確定?” 鐘罄道“當(dāng)然確定??!非常的確定!” 咚,啪!哎呀!鐘罄飛了!然后,鐘罄掙扎慢慢地爬過過來!這次鐘罄真的流血了。 鐘罄滿臉痛苦道“我叫你表現(xiàn)最真實(shí)的自己,干嘛打我?。 ?/br> “最真實(shí)的我,就是暴力狂!” 鐘罄傻眼了,他之所以那么說,那是因?yàn)樗X得最真實(shí)的林鳳雪只是個大胃王而已!唉,自己算不如他人算?。?/br> 逐漸,到深夜,兩人都躺在了草地上,讓思緒融入這寂靜而美麗的夜空,閉上眼睛,美美的睡去了。當(dāng)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大地之時,林鳳雪便睜開了眼睛,她緩緩的起身,臉上沒有任何因?yàn)樵缙鸲鴰в械木胍?,也沒有打哈哈流眼淚之類,她就像是整晚沒有睡似的,只是閉上了眼睛而已。 一旁的鐘罄依然在忽忽大睡,似乎是感受到了陽光的暖意,鐘罄的臉上便泛起了一陣淡淡的笑意,不過也有可能是又在夢里夢見了烤山雞。其實(shí)鐘罄沒有做夢,他沒有不做夢的時候,這次就是,沒有夢的覺是最舒適的,鐘罄似乎還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他似乎都忘了沒有夢覺是怎樣的感覺?;蛟S等他醒來的時候會感覺不習(xí)慣吧! 看著鐘罄,林鳳雪的臉上泛起了舒心的笑意,鐘罄的睡相居然不是很難看,起碼沒有流哈喇子!現(xiàn)在這樣的現(xiàn)狀是她最滿足的,其實(shí)當(dāng)鮮于律提出要回到大秦之時,林鳳雪心中一怔,如果鐘罄不回去,在這里平安的過一生,也是不錯的選擇。但是她知道不可能,鐘罄肩上的擔(dān)子太重了,他有太多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她看不見未來的路,就像看不見海的另一邊!海的盡頭在哪? 望著無邊的大海,林鳳雪心中充滿了感慨,在這大海面前,多么渺小的人類,為何想要顛覆世界呢!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良久,林鳳雪起身準(zhǔn)備離開了,她得去看看被海浪沖擊后的木筏怎么樣了??删驮谶@時,遠(yuǎn)遠(yuǎn)的海天相接的地方,一道影子出現(xiàn)了。離得非常遠(yuǎn),但是林鳳雪看得很清晰 那是一艘大船的影子,紫金閃耀,輝煌閃爍。那不是蜃樓嗎?蜃樓會開到這里來,這也太巧合了吧!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林鳳雪連忙喊醒了鐘罄,然后找來了鮮于律。 鐘罄本來是翻來覆去,睡的欲罷不能的樣子,但是聽到“蜃樓”二字時,身上似乎又裝了彈簧一般從地上彈了起來。因?yàn)轵讟堑牡絹砭鸵馕吨缜{的靠近,還有少羽與石蘭,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秦兵會不會已經(jīng)殺了他們呢? 這段時間鐘罄從來不去想少羽與石蘭,因?yàn)樗麄冋娴囊呀?jīng)落入了虎口,鐘罄真的不敢去想象他們會面對怎樣的情況,他只能祈禱他們還活著! 鮮于律來了,仔細(xì)地眺望了遠(yuǎn)方,道“這距離應(yīng)該還有很遠(yuǎn),但依舊能看到那點(diǎn)影子,說明那蜃樓還真不是一般的大?!?/br> 鐘罄道“何止是大啊,簡直是大的嚇?biāo)廊??!辩婓勒f的時候表情很夸張,但他說的事實(shí),雖然蜃樓從開始建造道竣工只花了半月的時間,但光木工就動用近萬人,其他的還有運(yùn)輸?shù)模鞣N人員加在一起有四五萬人。這都趕上了阿房宮的初期工程了。四五萬人建造一艘船,那是什么樣的概念?一般人是難以想象。住在桑海的百姓,每天早上起來蜃樓都會變成新的模樣。當(dāng)三千童男童女踏上蜃樓之時,蜃樓船頭的甲板之上,仍有很大的空間,這足以說明蜃樓有多大! 林鳳雪臉帶迷惑之色,道“蜃樓朝這里駛來,難道說日月島就是傳說中的仙山?” 鮮于律道“看來就是這樣了,不過,這樣說來,那傳說中的黑衣人就是東皇太一?”因?yàn)閹缀鯖]有人知道日月島的存在,而且,前往仙山是云中君向嬴政進(jìn)言的,云中君則肯定是得到了東皇太一的指示。也就是說,東皇太一一開始就知道日月島的存在。 林鳳雪道“我也認(rèn)為是他,除了千戮魂白展,在這江湖之中我想不到不還有能夠與前輩你相匹敵!” 鮮于律道“不會是白展,因?yàn)樵缭谑畮啄昵八拖Я?。?/br> 林鳳雪滿臉震驚地看著鮮于律,不可置信地說道“怎么會消失呢,他的武功那么高,而且極懂謀略,怎么會消失了!” 鮮于律道“我與白展有一戰(zhàn)之約,我去找他的時候,只見到了他的兒子白無刃,而且千戮劍也在白無刃的手中。作為千戮的主人,必須要以死守護(hù)千戮劍,這是白起的遺訓(xùn)。所以,只要白展沒有死,就絕對不會將劍交給白無刃。所以說他消失了,不如說他死了!” 林鳳雪道“那有沒有可能是白展放的一個煙幕而已,或許他在背地里進(jìn)行什么勾當(dāng)也說不一定??!” 鮮于律道“你的猜測不無道理,但如果你了解白展的為人,就知道他絕對不會這么做!白起一生殺人無數(shù),但他成就了自己殺神之名,也造就了一把絕世神兵千戮劍!但是,白起只在戰(zhàn)場上大開殺戒,對于手無寸鐵的百姓卻禮上有佳。白家軍也不會出現(xiàn)欺凌弱小的情況,一旦出現(xiàn),必定軍法處置,白起治軍嚴(yán)明,不然他不會屢戰(zhàn)屢勝。作為其子的白展,從父親那里繼承了良好的品格。就算白家后來落寞,遭人追殺,全家人忍饑挨餓的時候,白展去討飯,去做苦力也絕對不仗著自己的武功去偷去搶!” 林鳳雪問道“前輩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呢?”鮮于律道“我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大概是二十四年前吧!我坐船橫渡長江,在碼頭上看見了白展,他正在當(dāng)搬運(yùn)工。雖然那時候我并不認(rèn)識他!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個武林高手,當(dāng)時他也現(xiàn)了我,他以為我是來殺他的,看見我就跑。我便立即追了上去。那次我們第一次交上了手,他并不想跟我爭斗,交手了數(shù)個會合,就停手了,請求我放了他,他還有妻兒要照顧,絕對不能死。當(dāng)我自報(bào)姓名之后,他才知道我不是來殺他的。雖然開始見面不算愉快,但我們倆早就聽說過對方,對雙方都敬仰不已,我們也算是一見如故吧!那天我去喝了幾杯,他告訴了我他的情況,對他的遭遇們我很無奈,所以我給了些銀兩給他,幫他在當(dāng)?shù)亻_了一家小米鋪,讓他一家都安定了下來。不過,我卻讓白展重新拿起了劍,因?yàn)樵谶@個江湖,只要投入了其中,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只有劍在身邊,才能保護(hù)自己,保護(hù)家人。不過我也有些私心,因?yàn)榘渍沟奈涔Υ_實(shí)非常的高,我一直都想與之交戰(zhàn)。所以我們定了一個三年之約,每過三年都比一次。” 鐘罄嘆道“你們的比武肯定非常的精彩。” 鮮于律道“那當(dāng)然,跟白展交手是我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事情。每一次交手,白展都能給我眼前一亮的感覺,他對劍的理解,真的到了非常高的境界。只可惜,十二年前我去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消失了。當(dāng)時,我在江湖暗查了很久,沒有任何的頭緒?!?/br> 林鳳雪道“這樣看來,白展的消失很有可能跟那黑衣人有關(guān)系。而且就目前的情況分析來看,黑衣人,就只有東皇太一了?!?/br> 鮮于律道“既然東皇太一已經(jīng)來了,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會會他!大概再有那么一兩個時辰他們便要靠岸了,我們先將木筏藏起來。等他來吧!” 說著,鐘罄與鮮于律立即將木筏搬到茂密的草叢之中掩藏了起來,而三人則在遠(yuǎn)處找了一個至高點(diǎn),靜等著蜃樓的靠岸!鮮于律與東皇太一的碰撞肯定會精彩萬分,但他們這邊只有三人,而東皇太一那邊卻有成千上萬人,數(shù)目的差距確實(shí)太大,但對于鮮于律而言,這些都不是問題。對而言,接下來要面對的,可能是他人生最為艱難的時刻,他可不想聽到石蘭少羽死去的消息,如果真的是那樣,他誓要將陰陽家滅掉,將扶蘇大卸八塊!而林鳳雪呢,她所要面對的卻是自己的父母,她的處境與鐘罄一樣,有著太多的無奈! 人生就是如此,不會隨人愿,只有勇敢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