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錦衣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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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張凌陽,孫勝便大哭不已:“老奴孫勝,叩見萬歲爺。” “起來吧!” 待孫勝起來,張凌陽方才細(xì)細(xì)打量起孫勝。 蒼老,這是孫勝給自己的第一個印象。 此時的孫勝,已經(jīng)五十多歲,再加上被剛剛繼位的泰安帝趙宸熙貶到徐州看皇陵的緣故,心神備受打擊,因而顯得格外的蒼老。 見孫勝滿眼的疲憊,張凌陽便道:“你且休息幾天,待養(yǎng)足了精神,再來服侍朕,司禮監(jiān)掌印的位置,仍舊由你擔(dān)任!” “老奴叩謝天恩!”孫勝又有一番感激涕零。 待孫勝告退,張凌陽心中便開始細(xì)細(xì)思索起來。 隨著孫勝的回歸,張凌陽便算徹底掌握了皇宮,那么下一步,便是徹底掌握錦衣衛(wèi)。 如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錢度,看上去為人還算實誠,可就是不知他對自己的忠心到底如何? 錦衣衛(wèi)中,到底有沒有被大臣安插眼線? 這都是張凌陽要考慮的問題。 至于太監(jiān)是否忠心于自己?張凌陽倒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畢竟,太監(jiān)是依托皇帝而生存的。歷朝歷代的太監(jiān),無論地位多么顯赫,想要取下他們的頭顱也只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明朝的劉瑾、魏忠賢生前多么顯赫,特別是魏忠賢,更是被人稱之為九千歲,生祠遍布地方,還不是崇禎皇帝一句話就給拿下了? 要知道,當(dāng)時的崇禎皇帝可是剛剛繼位不久。 故而,張凌陽絲毫不擔(dān)心太監(jiān)的問題。 相比較太監(jiān),張凌陽顯然更擔(dān)心錦衣衛(wèi)的忠誠度。 都說錦衣衛(wèi)乃是天子親軍,可投靠大臣的錦衣衛(wèi)也不是沒有。 畢竟錦衣衛(wèi)不同于太監(jiān)。 太監(jiān)無兒無女,只能仰仗皇帝才能生存。 錦衣衛(wèi)卻是有家有口,為了家人,他們做出什么背叛皇帝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要不朕就試探一番錦衣衛(wèi)的忠心?”心中如此想著,張凌陽便對門外喊了一聲:“來人,速宣錦衣衛(wèi)指揮使錢度前來覲見?!?/br> 半個時辰之后,錢度匆匆來到宮中。 錢度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身高九尺,眼睛炯炯有神,再加上一身英氣不凡的飛魚服,一臉的堅毅模樣。 先帝在位期間,身為利器的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成了可有可無之物,但從錢度身上,張凌陽并未看到一絲頹廢之色。 “臣錦衣衛(wèi)指揮使錢度叩見陛下。”入殿見到張凌陽,錢度急忙下跪行禮。 “起來吧!” 在錢度起身之后,張凌陽問道:“錢愛卿,朕安排你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了,不知事情進展的如何?” 錢度回道:“回稟陛下,倒是搜查出了一些官員的不法之事,不過多是京城附近的府縣。至于其他地方,只怕還再多一些時間才能查出結(jié)果。” 錢度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張凌陽的神色,見張凌陽眉頭緊鎖,便知張凌陽對自己剛剛的那番話并不滿意,故而又開口道:“不過微臣倒是查出了一些關(guān)于戶部尚書劉文軒的一些東西?!?/br> 聽說有關(guān)于劉文軒的事情,張凌陽便急忙道來:“到底是何事?速速道來!” “是!”錢度繼續(xù)說道:“前些日子,京城里的錦衣衛(wèi)發(fā)現(xiàn),劉文軒竟然從將百花閣內(nèi)一名女子納入府中。” 錢度的話音落下,張凌陽眼神犀利的盯著錢度說道:“百花閣乃是煙花之地,劉文軒身為戶部尚書,如此行動確實不雅,可亦不是什么大罪,你就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糊弄朕?朕看你這指揮使的位置是不想做了!” 見張凌陽呵斥,錢度卻絲毫不驚慌,而是又跪倒在地上說道:“陛下請聽臣細(xì)細(xì)道來?!?/br> 見張凌陽點頭默許,錢度方才開口說道:“原本這并無什么,可關(guān)鍵是劉尚書納的那名女子的身份有些特殊?!?/br> “如何特殊法?”張凌陽問道。 錢度回道:“那名女子乃是前大理寺卿周大人之女,因永康年間周大人犯事,其女雨彤流落到了百花閣??蛇@周大人生前乃是劉尚書的至交好友,且劉尚書為了給那個雨彤贖身,就花了整整五萬兩白銀?!?/br> “真有此事?”張凌陽吃驚的問道。 錢度回道:“回陛下的話,千真萬確?!?/br> 張凌陽不由氣笑:“好!好!好一個戶部尚書,好一個劉文軒,你即刻帶著朕的旨意前去劉文軒家中將其緝拿,交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會審,并查抄其府邸。” “微臣遵命!” 待擬定好圣旨,錢度便拿著圣旨出宮匆匆而去。 當(dāng)然,圣旨并不是張凌陽親自擬定的,而是司禮監(jiān)的一個小太監(jiān)草擬,再由張凌陽看過之后方才蓋印。 錢度回道錦衣衛(wèi)指揮使衙門之后,對一個正在大門口曬太陽的人說道:“韓笑,趕緊起來,來大買賣了。” 正在曬太陽的人名叫韓笑,是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的一名千戶,年紀(jì)三十多歲,跟錢度的關(guān)系再要好不過。 聽到錢度的呼喊,韓笑瞇了下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能有什么大買賣?” 錢度來到韓笑身旁,扒在韓笑耳邊說道:“陛下剛剛下旨,讓咱們查抄戶部尚書劉文軒的府邸,是不是大買賣?” “什么?”韓笑不禁吃了一驚,驚訝的合不攏嘴巴。 見韓笑一副大嗓門,引得周邊的人紛紛看來,錢度立刻捂住韓笑的嘴巴,小聲說道:“給老子小聲點?!?/br> 見韓笑眨眼點頭,錢度這才放開手。 韓笑輕聲道:“千真萬確?” 錢度拍了一下左手衣袖,走衣袖里露出一段明黃,韓笑這才相信。 錢度說道:“你速領(lǐng)手下的兄弟集合,要讓其他人看到了,想吃獨食也吃不成了?!?/br> “我這就去召集兄弟們!”此時韓笑如同一只脫兔一般,回了一聲便瘋狂的向外跑去。 見韓笑匆忙離開,錢度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后裝作若無其事的進入了指揮使衙門。 就如同現(xiàn)今的朝堂一般,錦衣衛(wèi)里也是勢力繁多,各有各的山頭。 即便錢度身為指揮使,可也掌握不了整個錦衣衛(wèi)。 不說其他,單單下面的同知、儉事、鎮(zhèn)撫,就共有六人之多,且都能威脅到錢度如今的位置。 如果此刻自己向這些人透露消息,說不得這些人為了將自己拉下去,便會在錦衣衛(wèi)集結(jié)完畢之前,將消息給透露出去。 到時候,天子一怒,錢度的這個指揮使自然也就做到了頭。 故而,錢度只將這個消息說于親信韓笑一人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