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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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瑜捏著杯子的手頓了下,眸色變得越發(fā)深沉。 他垂著眼瞼直勾勾盯著她,語調(diào)慢吞吞的:“小姑娘,別點火?!?/br> 陸沉菀無辜地眨了眨眼,認真糾正:“我早不是小姑娘了, 只有王爺認為我小?!?/br> 顧君瑜眉眼稍揚,食指按在她的唇瓣上,碾壓著那紅潤動人的唇瓣,緩緩道:“大姑娘,別跟哥哥玩火,哥哥今晚定力很差?!?/br> 他的字咬得略重,眉眼稍稍垂著,瞳色在晦暗不明的月色下顯得更加深邃、魅惑,且危險。 陸沉菀像被定住了,不能動彈,甚至挪不開眼。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安王,活脫脫像個勾魂攝魄的男妖精。 勾人,還不正經(jīng)。 片刻后,唇瓣上的食指才挪開。 緊接著,顧君瑜在那誘人的唇瓣上輕輕啄了一口,“來,給哥哥斟酒?!?/br> 王爺一定醉了。 陸沉菀心中想。 不然怎會只知道喝酒??! 她端起酒杯,遞到顧君瑜唇邊。 隨即她又意識到這只杯子好像是自己剛剛喝過的那只…… 安王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就著她的手喝了。 陸沉菀明智地選擇默不作聲,甚至將就這只杯子又給他倒了一杯。 顧君瑜手肘支在石桌上,以手扶額,微瞇著眼,懶懶地看著眼前少女。 月色迷人,美色更迷人。 “回房?!彼従?fù)鲁鰞勺帧?/br> “王爺不喝了?”陸沉菀詫異。 “不喝了。”再喝就無法做人了。 “那我扶你回去。” 到了房門口,顧君瑜靠著門,沒打算讓她進去。 “今晚的舞,我很喜歡。來,我抱一個!” 他將陸沉菀拉到自己懷里,擁住了她。 因隔得近,陸沉菀聽見他克制的、沉沉的呼吸…… “王、王爺~”陸沉菀有點口干。 顧君瑜放開她,揉揉她的頭頂,“早點休息。” 陸沉菀拽著他的衣服,踮起腳,主動對貼著門楣站立的顧君瑜獻上一吻。 唇與唇相碰的一吻。 “王爺,生日快樂!” 撩撥完,陸沉菀迅速逃回自己的房間。 顧君瑜看著她落荒而去的背影,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他靠著門,心久久未能平復(fù)下來。 體內(nèi)有一只魔鬼在覺醒。 顧君瑜沒有進屋,直接去了浴蘭室。 浴蘭室是個浴池,裴鈞給樓星承修的,不過平日顧君瑜也常來這里沐浴。 夠?qū)挻?,且方便,跟現(xiàn)代的小型家庭泳池差不多了。 溫暖的水包圍著周身,顧君瑜閉上眼,腦海里全是陸沉菀柔軟婀娜的舞姿。 以及她唇瓣上的香軟。 他背靠著岸邊,努力平復(fù)心中的躁動。 “喲,王爺,你這是怎么了?”一道拖腔帶調(diào)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 顧君瑜神色一凜,這才發(fā)現(xiàn)室內(nèi)竟然還有一人。 他繃著臉瞥了一眼屏風(fēng)后走出的青年,“你怎么在這里?” 樓星承笑了,“王爺,這是我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在這里?倒是你,裴叔不是給小菀和你修了個更好的,你不去自己那邊,總跑來我這里作甚?王爺真看上我了?” 他站在岸邊,鳳眼輕挑,眼里帶了點意味深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顧君瑜乜斜他一眼,不想理會。 樓星承是個很會自話自說的人,他又道:“你和小菀久別重逢,怎不去陪我那小表妹共度良宵?咦……王爺身上酒味好濃,你今晚喝酒了?” 顧君瑜閉著眼,臉上寫滿了拒絕。 如果對方識趣,肯定出去了。 不過樓星承不是個識趣的人。 “誒,問你個私事,你和小表妹該不會一直分房住的吧?” “你和小菀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行?” “或者,你……” 顧君瑜聽不下去了,悠悠睜開眼,淡聲道:“她還小?!?/br> 樓星承:??? “她?。渴邭q了,我小姑十七歲時,小菀都會說話了?!?/br> 顧君瑜掃他一眼,“樓將軍像你這么大時,也當?shù)恕!?/br> 樓星承:…… “我只是不想被束縛,不和你說這些。不過你要真有隱疾,可以找李大夫,他最擅長治不舉?!?/br> 顧君瑜一字一頓:“……你,出去!” 顧君瑜一人在浴蘭室待了半個時辰,才從水里走出。 夜色中琴聲依舊,顧君瑜此刻沒什么睡意,心下亦有些好奇,便循著琴聲而去。 西邊的客舍,一人抱琴坐在庭院中,信手彈著琴弦。 彈琴者年齡不詳,約莫二十多歲,穿著一身布衣,面如冠玉,輪廓清秀。本該是很清俊的長相,可他偏偏生了一雙眼尾上挑的狐貍眼,以至于他看人的時候像帶著一股精明算計。 顧君瑜沒有上前打擾,站在假山后聽了會兒。 他上輩子沒學(xué)過古琴,若說鋼琴他或許還懂一些。 不過神奇的是,他竟然能聽出對方所奏的是《廣陵曲》。 彈琴人信手一勾,按住了琴弦,最后一個音調(diào)收得很隨性。 “不知閣下還想偷聽到什么時候?”彈琴人開了口,他的聲音帶著笑,語調(diào)不徐不緩,偏偏卻又有點……邪氣。 尤其是配上那雙上揚的狐貍眼,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直覺。 顧君瑜從假山后走出,“打擾閣下雅興了。” “曲本就為有緣人所奏,閣下會受琴聲指引來到這里,便是你我之緣。若無人欣賞,那再好的雅興也不過是孤芳自賞?!?/br> 顧君瑜淡掃他一眼,很委婉地指出:“閣下所彈《廣陵曲》與我聽過的曲譜有些不同?!?/br> 原主在宮廷中聽過《廣陵曲》,應(yīng)該是比較純正的曲調(diào),此人剛才彈錯了幾處,因而“孤芳自賞”之說,就顯得沒有實力卻愛賣弄了。 彈琴人卻不以為意地笑出聲,“閣下可聽過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顧君瑜臉色有點繃不住,他誤拂弦,可惜自己不是周郎。 “在下才疏學(xué)淺,若有說錯之處,還請閣下海涵?!?/br> 顧君瑜這些日子也見過不少夸夸其談的書生,喜歡賣弄玄虛,卻無什么大才。若非先前他彈了一支西洲曲給陸沉菀伴奏,顧君瑜想自己大概也不會過來一探究竟。 如今見對方與自己預(yù)期相差太多,顧君瑜也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便告辭離開。 “唉!我原以為王爺深受百姓愛戴,會與那些庸俗之輩有所不同。不料卻是我錯付了,王爺雖有奇才,奈何眼界太小,只怕終有一日,會被雄鷹吞食?!本驮陬櫨た煲叱鲂≡簳r,那人又開了口。 顧君瑜腳步遲疑了片刻,不過并沒回頭。 那人繼續(xù)道:“我若是景王,便與扶南聯(lián)手,許之以絲帛茶銀,讓其為我鏟除黔州異己,再以攘外之名出征,讓對方退兵。既可鏟除心頭之患,又可在皇上面前邀功,在天下人心中樹威,可謂一箭三雕?!?/br> 顧君瑜頓下腳步,回過頭看向說話之人。 可能是天生一雙狐貍眼的緣故,總帶著幾分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 顧君瑜遲疑片刻,慢慢朝彈琴人走過去。 “在下沈笑,見過安王!”彈琴者從地上站起,給顧君瑜抱拳做禮。 顧君瑜:“景王與扶南聯(lián)手?你可知你說的是什么?” 沈笑道:“王爺若信得過景王,便當我瘋言瘋語,將我打入縣衙大牢,在下亦決不抱怨?!?/br> “此事我自會去查,我不喜故弄玄虛之人,閣下不必在我面前耍心機?!鳖櫨さ挂矝]去計較消息真假,原主在景王面前摔了一跤,顧君瑜對景王也保持著很高的戒備。 不過勾結(jié)外敵,引狼入室,這種行為也未免太失智,景王若這么做,不是傻,那就絕對是太自負。 沈笑也沒被嚇住,只道:“王爺覺得在下故弄玄虛,那何必費口舌與在下說這么多?” 他倒是很會揣摩人心,顧君瑜冷聲道:“你告訴我這些,又有什么目的?” 沈笑:“良禽擇木而棲,我所求,只為尋一明主。” 顧君瑜眉峰稍抬,“閣下剛剛不是還說我眼界小,這樣的我是你所求的明主?” 沈笑:“王爺雖無鴻圖野心,卻仁厚愛民,亦有不拘于世俗的胸懷和想法。若能得賢臣輔佐,定能成就一番千秋大業(yè);但若身邊只有莽夫一群,便只能在此地偏安一隅,或……歿于權(quán)斗中?!?/br> 顧君瑜細細打量他,“閣下貶低他人自詡賢良,是否有些過于自負?” 如果裴鈞、樓星承之輩皆為莽夫,那這天下只怕便沒幾人能稱得上棟梁之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