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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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部繃的筆直,攥緊了細白的手指,掌心里全是汗。 耳邊風(fēng)聲呼嘯而過,萬籟俱寂,安靜的只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可又像是幻聽,這…怎么可能呢? 未免也太荒唐。 她張了張嘴,半天才聽到自己發(fā)出的聲音,沙啞干澀,“鎮(zhèn)國公說笑了。” “我認真的?!甭窌r昌俯下身,噙住她的視線,嗓音醇厚,“溫鸞,我從不開玩笑。” 他眼眸溫和,歲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半點痕跡,即便已至中年,依然生的高大俊朗。 溫氏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扶住墻才稍稍安心了下來,抿著唇輕聲道:“我沒有考慮過再嫁人。” 魏宏遠給她帶來的傷害實在太大,以至于她根本沒有勇氣再去接受另外一個人。 她要耗費很長時間,才能去消磨掉在寧安侯府不快樂的記憶,更何論,她如今在母親身邊很好。 更何論,她還有一雙兒女。 路時昌不假思索的回道:“我可以等?!?/br> 等了十幾年,他都沒放棄,還在乎這一朝一夕嗎? 溫氏滯了一下。 她抿著唇?jīng)]再和他說話,繞過他轉(zhuǎn)身就走。 路時昌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才緩緩收回視線。 有些著急了。 不過他并不后悔,總要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然又會來遲一步。 就像當年,他在街上一眼動心。 在猶豫躊躇中,得知她已定親嫁入寧安侯府,沒有認識的機會。 好在,現(xiàn)如今可以補救。 他不想再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旁人。 魏之杳陪著路嘉云鬧了一會兒,總算讓她高興了點,沒再惦記著這事。 “我也想開了,大伯應(yīng)當不是那種被美色所迷的人?!甭芳卧埔性谕ぷ永镂辜t鯉,似不在意的哼了聲,“我該相信他?!?/br> 況且,大伯若真的下定決心,也不是她一個小輩能動搖的。 現(xiàn)在只期盼著,他可別挑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人。 只要一想到問候時的場景,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極了。 “走罷陪我去找哥哥?!甭芳卧茖⑹掷锏聂~食丟進去,又想到件事笑嘻嘻的沖她道:“哥哥前一陣子還問我怎么不請你來玩,以為我和你生了間隙,還訓(xùn)我呢?!?/br> 她說著,又撇嘴道:“你瞧瞧這偏心的,不知道的還當你才是他親meimei呢?!?/br> 魏之杳忍不住笑。 路嘉遠對她確實很好,他們幾個都是自小親近的,倒像是一家人似的。 她抿著唇道:“你先去,我等會再去找你們,我答應(yīng)了母親在這等她?!?/br> 話才說完,溫氏急匆匆的從長廊另頭走來。 她步伐極快,像是背后有人在追一樣,著急忙慌的。 “母親?!蔽褐脝玖寺?,伸手招了招,“我在這?!?/br> 看見她,溫氏的心安定下來,沖她笑了笑。 魏之杳眼里帶了些好奇,“楊老夫人找您去做什么?” 溫氏身子不自然的僵了下,想到方才的場景,她抿緊了唇搖頭,“沒什么大事,就隨意聊了幾句。” 魏之杳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點點頭便沒再問。 “嬸嬸?!甭芳卧茰愡^來,笑嘻嘻道:“我可好久未見您了?!?/br> 她母親和她是手帕交,兩家親近,自幼也都嬸嬸長嬸嬸短的喚。 原先聽著倒不覺得有什么,可因著路時昌剛才的話,溫氏便覺得有幾分不自然。 她耳尖泛紅,勉強笑了笑,“阿云一段時間不見,生的愈發(fā)漂亮了?!?/br> “杳杳才叫漂亮呢?!甭芳卧粕焓帜罅讼挛褐玫哪橆a,笑瞇瞇道:“我要是生成杳杳這樣,得橫著走路。” 溫氏被她逗笑了,微皺的眉頭舒展開,笑著道:“各人有各人的美,你也生的不差,旁人還不知多羨慕你呢?!?/br> 這話倒是真的,她生的爽朗大方,看著就討人喜歡,哪家的夫人都會喜歡她這種姑娘。 路嘉云也沒謙虛,點點頭,“那是?!?/br> “也不害臊。”路嘉遠從后繞著走近,笑著喚了聲,“嬸嬸?!?/br> 溫氏點點頭沖他笑,“嘉遠?!?/br> 路嘉云不服氣的和他辯解,又說到了大伯娶親的事,愈發(fā)忿忿不平。 小姑娘藏不住事,三兩下就將事情全都給說了出來,不過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鎮(zhèn)國公府鬧的動靜不算小,京中大多都知道了這件事。 “娶個差不多年紀的行?!甭芳卧坪吡寺暎叭€和我一樣大的人我可不許?!?/br> 路嘉遠伸手敲了下她的額頭,沒好氣道:“你不許有用嗎?” “大哥都沒說什么,你倒是比他cao心的還厲害。” 路嘉云有些不服氣,小聲嘀咕了句,“你們懂什么,那些人全都心思不純?!?/br> 和她年紀一樣大的,好端端的卻想嫁給他大伯,還不是想做鎮(zhèn)國公府的主母。 若說沒目的性,她可不信。 “那也是大伯的事。”路嘉遠斥了聲,想想又道:“大哥沒什么意見,你也別鬧了?!?/br> 他就怕她去鬧,到時惹得人不喜。 畢竟長輩的事,他們這些做小輩的也不好多管。 溫氏聽著耳根guntang,愈發(fā)不自然,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口,壓下心底的浮躁。 一整場宴會,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宴會結(jié)束,馬車開始朝著昭陽大長公主府行去時,溫氏才如獲重負的松了口氣。 魏之杳一早察出她精神有些不好,忙問:“怎么了?” 溫氏沒好意思和她提在鎮(zhèn)國公府發(fā)生的事,搖搖頭,“可能是倦了罷?!?/br>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想要將他的話忘掉,可一閉上眼睛,他醇厚的嗓音仿佛還在耳旁。 溫鸞,我從不開玩笑。 他喊的是溫鸞,不是安陽。 京都內(nèi),大多喚她安陽縣主,少有人會這么連名帶姓的喊她。 她垂了眸,將那些煩躁的心緒壓在了心底。 第二日,溫氏便收到了來自鎮(zhèn)國公府的禮。 一套畫具。 被包裝的精細,一看便不是凡品,尋常人家也難以買到。 溫氏撫著畫具出了神,父親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她的丹青便是跟隨父親學(xué)的,可嫁人后,便很少碰了。 魏宏遠從來不關(guān)心這方面的事,久而久之,她便也很少再拿出來了。 很少有人知道,她曾經(jīng)很喜歡丹青。 這套畫具不用說都是鎮(zhèn)國公送的。 對他,溫氏心緒是有點復(fù)雜的,鎮(zhèn)國公幫了她數(shù)次,她怎么可能討厭的起來。 可他昨晚的話又回響在耳畔,讓她不知該做什么表情。 魏之杳進門時,就看見溫氏在窗前發(fā)呆。 她身段豐盈,著了身檀色長裙,窗前的紅梅映出她分外嬌艷的美貌。 魏之杳輕喚了聲,“母親?!?/br> 溫氏回了神,忙將手里的畫具隨意一收,迎上前,“你怎么過來了?!?/br> 她輕撫了下她的臉,小姑娘的臉被凍的有些發(fā)冰,應(yīng)當是一路來吹了風(fēng)的緣故,她皺皺眉又斥道:“也不知多穿些,可是忘了你自己體弱?!?/br> 魏之杳沒裹披風(fēng),只穿了件艷黃的裙子,料子有些清透,這幾日還帶著幾分春寒,一路走來,臉上就有些冰了。 聽著母親念叨,魏之杳忙轉(zhuǎn)移話題,“侯府里遞了消息,說是祖母想我了讓我回去看看?!?/br> 溫氏愣了下,“老夫人若是想你,你便回去看看罷?!?/br> 至于她,自然不可能再回寧安侯府,畢竟已經(jīng)和離。 對老夫人,她沒有什么不滿,魏宏遠才是她的兒子,她自然不可能偏幫她。 盡管很多時候,她和魏宏遠大吵,老夫人都會訓(xùn)斥魏宏遠。 可也就只是訓(xùn)斥而已。 老夫人畢竟是寧安侯府的老夫人,優(yōu)先看中的還是侯府的利益,而后才會考慮到個人的喜好。 沒什么難過不難過,這么多年她早習(xí)慣了。 萬幸的是,老夫人待姣姣還不錯,這一點還讓她稍微安了下心。 魏之杳嗯了聲,帶了幾個丫鬟出了門去。 昭陽大長公主怕她吃虧,臨出門時又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跟著,生怕她受了半點委屈。 魏之杳知道外祖母偏疼著她,沖老太太笑了笑,帶人上了馬車。 寧安侯府 幾個姑娘在門口候著,五姑娘魏之妍也被放了出來,有魏宏遠求情,再加上柳氏懷了男胎。 老夫人不愿多計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