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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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毓想起她小時候,不論在哪兒受了委屈都過來找他,那會兒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最后都抹在了他袖子上,明明很招人嫌棄。 可如今長開了,那眼角眉梢無一不是絕佳風韻,連哭都那么勾人心魂,從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吸引,才最教人難以克制。 今日皇帝言行舉止已屬十分出格,試探意味滿滿,那副仁君骨子里藏著的齷齪,賀蘭毓向來比誰都看得清楚。 但那時說的話只是嚇唬她罷了,溫渺渺只能是他的,誰也別想染指。 第18章 懷璧 不想記得,便不記得了。 “別來激我,你哪兒都不會去,行了嗎?” 賀蘭毓手臂摟住那一把纖腰,毫不費力便抱起人直往浴間走。 他身上的熱氣透過薄薄一層中衣灼得溫窈心煩,入了水,更添幾分粘膩,她掙脫不過,抬手對著他臉上狠撓了一把。 “青天白日的,帝后都還在外頭席間,你能不能要點臉面?” 賀蘭毓挑眉,“讓你來同浴罷了,你以為要做什么?” 他也是教眼前春色迷了心,緊抱著她一時竟沒躲開,左臉上被劃出兩道紅,真是又氣又笑。 “你還有心思在乎帝后在外頭,莫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己,是不是教惡鬼盯上了?” 賀蘭毓瞥她一眼,松開手臂,為防止她逃,便拿腿壓住她雙膝,兀自將濕透的中衣褪了下來,言語間又遞給她浴池邊的巾櫛和香膏。 ?輕?吻?最?萌?羽?戀?整?理? 溫窈只記得他從幾年前就與皇帝交好,若說纏人的惡鬼,他們于她而言,不都是嗎? “皇后方才將魁首彩頭,差人轉送給了我。” 她難得交底說句實在話,賀蘭毓頗為滿意勾了唇,又問:“那花兒呢?” 溫窈方才原本沒打算教他知道這事,繞路將其交給觀靈收起來了,可現(xiàn)下瞧著,既是惡鬼,便必得借由更兇的閻羅才能逼退。 “待會兒回去教人將東西原封送去明澄院?!?/br> 賀蘭毓背靠著池壁,側臉望她怔忪出神的模樣,幽幽嘆一聲,“溫渺渺,你如今總覺我對你不好,可有時懷璧其罪,真出了事,除了我,又有誰能護得住你?” 他指尖沾著水,輕輕在她眼睛下?lián)徇^一回,落下一行水跡,看起來像是淚痕一般。 溫窈向后躲避開來,眸中幾分隱而不發(fā)的嫌惡,到底還是落了他的眼。 賀蘭毓?jié)M腔柔情又杵一鼻子灰,冷哼了聲,手肘抵了抵她腕子,催她趕緊拿著巾櫛動手。 他這日出奇地話多,身上那么多傷,她的手碰到哪兒,就要聽他自言自語講一通如何由來。 說著忽然想起來問:“你從前干過偷看我洗澡的事兒,還記得嗎?” “不記得。”溫窈道。 賀蘭毓升起語調“嗯?”了聲,“你記性不是一向都好得很,十三歲的事都能忘?” 溫窈沒搭理他,事實上,她極好的記憶力確實不允許她遺漏任何過去。 那年賭坊之事過去許久,她才聽聞三哥為了替她出氣,闖了大禍,受了家法軍棍。 她上門去看他,懵懵懂懂地只覺得心里難受,想看看他的傷,他卻不讓。 于是下半晌陪他從校場練習騎射回來,來福出的餿主意,教她去浴間插屏外瞅一眼,求個安心。 這一眼,便正好撞見他褪下上衫,露出一身勁瘦的肌rou線條,和穿著衣裳時的蕭拓身形全然不同,教她在一瞬間明白了,為什么嬤嬤總說“男女有別”。 那是她人生中頭回臉紅,少女懷春,自此有了心事。 “不想記得,便不記得了?!?/br> 溫窈低垂著眼睫,聲音冷冷淡淡,手上巾櫛只截止到他肋下,不肯再往下。 應付了事,她從浴池邊扯過件外衣,賀蘭毓倒沒阻攔,眸光晦暗看著她出浴間,面上寂然片刻,也起身了。 臨出門前,他站在鏡子前囫圇摸一把臉頰上的紅痕,嘖一聲,“原道是好好兒的,你偏抓這么一爪子,生怕旁人不往歪處想嗎?” 溫窈整理好儀容便回了自己的小院,任他再怎么威逼利誘,也堅決不肯去人前現(xiàn)眼了。 當天晚上回到相府,溫窈依言教觀靈跑了一趟明澄院,囑咐她將錦盒包好,切勿給旁人看去。 觀靈緊張得抱著錦盒像做賊,問她:“常言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主子覺得相爺能掰得過皇上嗎?” 溫窈也不知道。 世上男人大抵都慣常見色起意,否則那后宅三妻四妾如何成常態(tài),實則若是當真深愛一人,眼里哪兒還容得下旁人。 只是那般突如其來的興趣總歸不走心,或許時候久些、阻礙大些,便也就自然消散了。 東西給了賀蘭毓,他究竟怎么處置的,溫窈后來也沒再問過。 同易靜笙約定見面的日子眼瞧將近,她不能指望賀蘭毓發(fā)善心放她出門,便還是同老太爺開了口。 此回二人并未能真的碰上面,溫窈陪老太爺在珍寶齋二層挑選文墨,易靜笙遣了個珍寶齋小廝,借機將路引與通關文牒遞給了她。 傳過來的話也只有兩個字——“保重?!?/br> 老太爺近來精神很好,路過集市上遇見賣糖人的攤販,教人捏了仙女娃娃給她玩兒。 回府途中,老太爺忽地說:“渺渺,蘭毓過去對不起你,如今也仍舊做的不好,你怪他是應該的,但……” “但你要記住,不管這世上人心再險惡,他也一定不會害你?!?/br> “我老了,護不住你多少年,賀府卻永遠都是你的家,不論何種情分,只要你喚他一聲三哥,便絕沒有旁人能欺負得了你?!?/br> 老太爺切切看著她,不知想從她眼睛里看到些什么。 溫窈靜默半晌,掀起長睫沖老太爺笑了笑,避重就輕道:“您別這么說,我每日都祈福盼望您能長命百歲呢。” 馬車停在相府正南門。 她躬身下來時才見,賀蘭毓的馬車不知什么時候跟在了他們之后,他提步過來,先隨她一道將老太爺送回了弘禧閣。 待進了燦星館落座,消停執(zhí)起一杯桂花茶,才開門見山問她:“你今日做什么去了?” “你都看到了還有什么好問的?!?/br> 溫窈心中沒底,言語間自顧往里間軟榻去,沒敢與他目光相接。 賀蘭毓不樂意與她打太極,放下茶盞幾步過來從身后抱住她,“就你知道我看到了,怪毛病,問什么答什么,你怎么就是學不會?” 她在他腿上如坐針氈,冷臉將老太爺買的糖人兒拿了出來。 “想要且拿去吧?!?/br> 溫窈放下糖人,從他懷里掙脫,趁他側過臉的功夫,打開了軟榻邊的柜子。 那常時用來存放賬本兒,如果她動作夠自然、手腳夠利落,或許能趕在他再次湊上來之前,將藏在身上的路引文牘渾水摸魚放進去。 但賀蘭毓太過敏銳,眼角余光瞥見些端倪,霎時寒了臉。 “那是什么?”他望著她不自覺僵住一剎的動作,眸中頓時更冷了,“溫渺渺,你背著我偷偷摸摸在做什么?” “自己拿出來。”他沉聲道。 溫窈在他跟前好似一個囚犯,她惱怒得耳根子泛紅,抽出手上的一冊文牘扔進了他懷里。 “看看看,你自己好好看個夠吧!”她扔完了,坐在軟榻另一邊生悶氣。 賀蘭毓擰著眉,打開來瞧個來回,眉頭漸漸舒展開。 他將那文牘放在小幾上,指尖敲得幾聲響,言語頗有些笑話她,“府中沒給你份例還是怎么了?苦得你要賣地賣莊子過活?” 那是幾封地契買賣文書,將她先前手中那些所謂私產(chǎn),都掛在了外頭商鋪名下,擎等著有人出價,便能換成真金白銀。 怪道是有事沒事就哄著老太爺往外頭跑,敢情是缺銀子花了…… 賀蘭毓印象中,這種攏錢的事她一向沒少干,不稀奇。 以前還跟著他在牌局賭桌上殺過幾回大的,開了大手筆的先河,后面再想規(guī)矩,也確實不容易。 溫窈索性做戲做全,輕嗤了聲,“那么點兒份例夠干什么的,我往日……” “想說往日在易家做中書夫人時有多闊綽?” 賀蘭毓冷凜凜剮她一眼,“今非昔比,你別給我再提起易家,何況易連錚那點兒俸祿,真交到你手中的,也比我這兒的份例多不了多少,你少給我上眼藥?!?/br> 溫窈最不喜從他口中聽到易連錚的名字。 她不言語了,起身從他手底下將那幾張契書一把抽出來,重新又放回到柜子里。 賀蘭毓尤其最見不得,她這幅冷淡不搭理人的模樣,瞧她彎著細腰躬身在柜子前,心中生了惡,伸臂一把將人攬回來,欺身摁在了軟榻上。 溫窈擰眉輕呼一聲,仰面對上他一雙笑得邪氣的眼睛。 開了春兒白晝愈長。 外間晚霞最盛時,觀靈進屋傳話,說廚房送了晚膳過來。 賀蘭毓這才放開溫窈,兩人的唇嫣紅欲滴,她的口脂全教他吃進了肚子里。 二人方在桌邊落座,盈袖進了一趟燦星館的門,明言齊云舒親自下廚燉了湯,請賀蘭毓前往畢月閣。 賀蘭毓坐著沒動,道:“教送一盅放書房,我晚上批復公文時會喝?!?/br> 盈袖從來怕他,當下不敢多言,頷首正要退下,又聽他想起來吩咐句:“廚房油煙、柴火堆積,不安全,教你主子往后別再去了。” 他在燦星館用完膳,坐著坐著卻又不想走了,沒回明澄院,只教觀靈跑一趟,讓來福將書房的文牘送過來。 不多時,來福捧著一沓文牘進屋。 臨走前,賀蘭毓遞給他一張紙,紙上寫著幾間莊子的契號,教他私下去鋪子里轉轉,將那幾間莊子全都買回來。 第19章 迷途 真正的忘記本該毫不費力?!?/br> 翌日卯時破曉,熹微天光照進燦星館寢閣。 賀蘭毓常年早起成習慣,到點兒自然醒來,伸臂一攬,將蜷縮在床榻里側的溫窈重又帶回懷里。 她睡夢中總背對著他,夜里越睡越遠,好似他是個燙手火爐一般,避之不及。 “我得上朝去了,你送我一程好不好……”他湊上去吻她耳后,喃喃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