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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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節(jié)外生枝,也怕適得其反,所以只有硬著頭皮忍耐。 他卻不知,自己遭受的這些,完全是自作自受。 流言的最初,只是一個郡王府侍衛(wèi)在外頭吃酒時多了一句嘴。自然,這次醉酒的飯局,說巧不巧的有京中其他幾個王府的侍衛(wèi)。 于是,沒幾日弘皙就從溫厚謙和的郡王,成了包藏狼子野心的“逆王”。 最覺得爽快之人,當然是曹家父子。 “言語如刀,有這個先例在,你們也長點記性,省的往后落下把柄,被人用語刀凌遲?!边@個時候,曹颙亦不忘教子,對天佑與恒生這樣說道。 天佑與恒生皆垂手受教。 父子三人,雖在追討弘皙的細節(jié)上有所差異,可卻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上岸”,完全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事到如今,不管是弘皙安分,還是不安分,在雍正心中都有了芥蒂。有哪個帝王能允許自己身邊,有個比自己更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尤其是雍正這種,養(yǎng)在嫡母名下的庶出阿哥,對于自己的身份,是驕傲中帶著幾分自卑,更是容不下弘皙這樣的“嫡孫”。 養(yǎng)心殿內(nèi),內(nèi)侍已經(jīng)被揮出門外。 雍正黑沉著臉,將手中的折子往御案上一摔。十三阿哥同十六阿哥站在御案前,都帶了幾分小心…… 第1266章 縱橫(上) 雖說十三爺同十六阿哥位至和碩親王,可依舊被盛怒的雍正噴了一臉口水。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被“嫡長孫”三個字刺激了,反而將過錯都推到十三阿哥同十六阿哥身上。 “弘昌同弘普到底在做什么?弘普還罷了,尚未開府封爵;弘昌卻是有爵位的,不想著好好當差,反而巴結(jié)這個,討好那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雍正越說越惱,說到最后,聲音已經(jīng)變得尖利。 若是弘昌在此,怕是也要大聲喊冤的。圣祖孫輩阿哥中,封爵的并不多,弘皙是郡王,弘昌是貝勒,兩人又都開府,有所往來本是尋常。 在雍正眼中,卻成了“結(jié)黨”,滿心憤憤子不教,父子過。 十三爺同十六爺雖曉得皇上是在遷怒,也只能乖乖跪下請罪。 十六爺還罷,正值壯年,跪下也是很大一坨;十三爺一跪下,露出腦后斑白的頭發(fā),微駝的后背。 雍正見了,臉色一暗,長吁了口氣,起身將十三爺扶了起來。 十三爺站起身來,滿臉羞愧道:“原是奴才的不是,沒有管教好兒子,鬧得皇上跟著煩心?!?/br> 十六爺乖覺,亦跟著請罪。 雍正搖搖頭,道:“朕還沒糊涂,方才實在是心里燥了,發(fā)作到你們頭上。你們是朕的臂膀,政務繁重,家務上有所懈怠也難免。”說到這里,帶了幾分不甘,咬牙道:“還以為弘皙是個安分的,卻是串聯(lián)宗室,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十六爺聞言,嘴角抽了抽。 都是圣祖子孫,堂兄弟之間往來,再正常不過,有弘歷同弘皙親近在前,旁的王府子弟同弘皙有人情往來也沒什么隱晦之處,現(xiàn)下就成了“串聯(lián)宗室”。 若是事不關己,十六爺也就跟著看笑話;可關系到自己的長子,這罪名就令人覺得沉重。 事關弘皙,皇上忌諱,不是辯白的好時候,十六爺只好老實的站在十三爺身后待著。 雍正也不過是發(fā)泄一番,若是按照他的本心,恨不得立時將弘皙的差事奪了,命他幽閉在家,不要四處亂竄。 說起理郡王府也好,王府周遭的八旗駐軍也罷,知曉的最清晰的就是雍正。 從弘皙出宮就府前,粘桿處的眼線就先一步入了王府。王府周遭的八旗駐軍,也都由兩位雍正器重的潛邸舊臣掌握。 要說弘皙有謀逆之心,雍正是不信的。 可他也曉得,弘皙確實曾得圣祖厚愛。圣祖欲效仿明太祖事,在康熙末年并不是空xue來風。 在朝臣中,曾贊成這點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嫡嫡庶庶,這才是雍正最忌諱之事。 十三爺同十六爺都瞧出這個,可身為臣子,卻又不好說什么。也是他們兩個厚道,不是那落井下石的,否則順著雍正的話,說上幾句,弘皙即便不死,也會難逃劫難蛻層皮。 從御前下來,十三爺同十六爺?shù)哪樕加行┎缓每础?/br> 他們身為皇上臂膀,曉得雍正不是個大度的,看似待弘皙優(yōu)容,實際上不能說眼中釘rou中刺也差不多。 可這關于弘皙的流言,卻是將他們兩家的長子都牽扯進去,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雖說他們現(xiàn)下身居高位,可越是如此,惦記將他們拉下來取而代之的人越多。 “十三哥,您瞧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是有人成心針對你我兄弟,還是有人借著弘皙之事推波助瀾?”十六爺帶了幾分疑惑道。 他將可疑的人選在腦中過了一圈,還是無法斷定哪個有這樣的魄力,同時向當朝權勢最盛的兩位親王開炮。 十三爺聞言,眉頭皺得緊緊的:“要說故意針對你我兄弟設局,總要圖點什么?,F(xiàn)下宗室中,能取代你我兄弟的人并不多?!?/br> 皇上并不是誰都信得,除了他們兩個,就對十七爺還看重些。十七爺對政務并不熱衷,對兩個哥哥也親近,自然不會多生事端。 越說這些,兄弟兩個越糊涂,最后也沒猜出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