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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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然,你真轉(zhuǎn)奉了黃教?”曹颙問道。 智然面上水波不興,微笑道:“中土禪宗也好,西域黃教也罷,萬源不離其宗。曹施主并不是執(zhí)著之人,如何有了執(zhí)念?” 曹颙苦笑道:“我原以為,你是受不得束縛的性子?!?/br> 外蒙古與內(nèi)蒙古不同,雖不能完全說政教合一,但是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的地位不可撼動。 喀爾喀的汗王與諸蒙古王公,多是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的孫輩與曾孫輩;在蒙古百姓心中,大喇嘛就是活佛,是最應(yīng)崇禮之人。在喀爾喀的蒙古包中,十之八九會貼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的小像。百姓心中,對這位活佛的尊崇程度,絲毫不亞于觀音、如來什么的。 做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的弟子,絕不會像做清涼寺小和尚那般自在;在享受無上尊榮的時候,也套上了名利的枷鎖。 曹颙與智然少年之交,自是曉得他的性子,絕不是喜歡權(quán)勢富貴之人。 這層枷鎖,真的是他自愿套上的么? 北風(fēng)襲來,曹颙直覺得渾身冰冷。 智然靜靜的看著他,像是了悟他的猜測,道:“萬生皆苦,小僧既塵世走一遭,豈可免俗?嬉笑怒罵,盡是虛幻,曹施主無需介懷!” 見智然有安撫之意,曹颙長吁了口氣,沒有說旁的,同他一道出了園子。 不遠處,那些與智然同行的僧俗站在幾輛馬車前,都望向智然這邊,沒有要走的意思。 曹颙知趣,對智然道:“一別經(jīng)年,千言萬語竟不知從何處相訴。不知何時有空,以述別情?” “大喇嘛后日到京,小僧今明兩日要去黃寺,為大喇嘛駐扎做準(zhǔn)備。要是曹施主方便,小僧想要明日酉時造訪曹施主?”智然稍加思量,說道。 曹颙點頭,與他別過,看著他帶著眾人乘車遠去。 曹颙在原地沉吟半晌,拿下腰牌,在園門口叫了個內(nèi)侍,請他傳話給十六阿哥。 少一時,十六阿哥踱步而來。 “孚若找我?”十六阿哥問道。 “十六爺何時回京?”曹颙問道。 “今兒就回去,要不是皇阿瑪下令要南苑行圍,我早就當(dāng)回去?!笔⒏缯f道。 “南苑行圍?”曹颙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些奇怪,道:“圣駕才從熱河回來幾日,怎么就又想起行圍來?” “過幾日,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帶領(lǐng)喀爾喀諸王來朝,總要讓他們見識一番八旗兵馬的神威?!笔⒏缯f到這里,道:“對了,我昨兒進了理藩院的單子,恒生的老爹也在名冊上?!?/br> “十六爺可知靈智上人?”曹颙問道。 “靈智上人?這名字有些熟?!笔⒏绯烈髦溃骸笆橇?,就在昨兒的冊子上見的,布尊丹巴胡圖克圖的大弟子,名字排得很靠前。大喇嘛年將九旬,這大弟子年歲也不能輕了吧。只是早年卻不得聽聞,許是一直在外蒙古的緣故。” “若是十六爺進城,可否幫個忙?去理藩院查一查,皇上這幾年有沒有冊封‘靈智上人’的旨意?!辈茱J說道。 智然從游方小和尚到大喇嘛名下大弟子,這不能單單用一個“投緣”來解釋。 “咦?孚若怎么還管起閑事兒來?”十六阿哥有些不解。 “十六爺,靈智就是智然。”曹颙道。 這會兒功夫,已經(jīng)有侍衛(wèi)牽了十六阿哥的馬匹過來。十六阿哥擺擺手,卻沒有上馬的意思,而是上了曹颙的馬車。 智然同曹颙關(guān)系親厚,在京城滯留數(shù)年,十六阿哥自是認得他。 聽了曹颙的話,十六阿哥竟比曹颙還迫不及待起來。 馬車進城后,十六阿哥便叫直接趕到理藩院。 因為十六阿哥要查詢的不是秘旨,都在記檔的,所以并沒有費多大功夫,就查詢到曹颙想要找的冊封旨意。 那旨意頒布的時間是“康熙五十六年九月十七”。 這一日,對旁人來說可能是尋常一天,曹颙卻是銘記的。因為,這一日是曹寅的“頭七”,曹家也接到一份圣旨,就是賜曹寅謚號的旨意。 曹颙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毋庸置疑,這證明康熙早就曉得智然此人。選擇同一日下旨,都是“加恩”曹家么? 只是,不知兩人的聯(lián)系,曹寅從中起了什么作用。 “六年前冊封的,夠早了!”十六阿哥也瞧出其中不對頭來。 離了理藩院,他就低聲問道:“莫非智然是皇阿瑪?shù)娜??怪不得年紀(jì)輕輕就混個大弟子的名分。說起大喇嘛,徒子徒孫遍布喀爾喀,小和尚別說混個大弟子,就是擠進門混個小弟子,也是不容易?!?/br> 十六阿哥疑惑的,正是曹颙猜測的。不過猜測歸猜測,真相如何,還得聽智然分說。 十六阿哥帶著狐疑,回宮去了;曹颙想了想,還是往戶部衙門去。 忙到落衙,曹颙就直接回府。 早先對康熙即將逝去的同情,此刻全剩下了憤怒。智然雖流著曹家的血,但是并沒有受過曹家半點恩澤,難道只因他是曹家子孫,就要任由康熙驅(qū)使么? 同自己這個借尸還魂的外來戶比起來,智然才是真正的曹家長房長子。 曹颙顧及到李氏,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與智然兄弟相認,但是他心中,早已將智然劃歸在自己的庇護范圍內(nèi)。 原以為他堅持不還俗,能得個大自在,誰會想到同曹家的淵源,使得他深陷權(quán)勢糾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