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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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康熙的聲音年老而無奈。 對于今天的召見,曹颙并不意外。從追封皇后的旨意明發(fā)天下,他就等著康熙的傳召了。 想要私下認女兒也好,還是那十萬兩金子的處置也好,總要有個決斷。 曹颙卻是誤會康熙了,這位年老的帝王,只是單純的想要給心愛的女人一個名分,使得死后能名正言順的合葬,也想要彌補自己的女兒。 當年,任由女兒流落在外,是因為他心中有恨,也因為顧及到太皇太后。 種種原因,使得這件事成為帝王心中不可觸摸的隱痛,他不敢去觸。直到年邁,直到太后捅破這層窗戶紙,他才真正能去惦記這個他最心愛的女人留下的女兒。 “那些東西,是太皇太后早年為孝齊皇后準備的。孝齊皇后不在了,理當歸于你母。早些年……早些年朕不知當如何面對你母。原是打算等朕百年后交代嗣皇處理此事……如今……”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道:“如今,朕方知朕錯了……” 雖說后面的話含糊,但是前面的意思卻是分明,那些金子與財物確確實實歸到李氏手中,康熙沒有再收回的意思。 康熙像是疲倦至極,說了這段話,就開始閉目凝神。 直到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這幾日密嬪身子不舒坦,叫你母親遞牌子進宮吧?!?/br> 曹颙聽了,只有領(lǐng)了諭旨。 隨后,康熙就擺擺手,道:“跪安吧!” 曹颙退了出去,長吁了口氣,這是要借著王嬪的名義見人,母親那邊,即便心有不滿,又能如何。 在帝王面前,所有人都要匍匐在地,被帝王的喜怒主導。 所謂的“至愛”,或許不過是帝王心中模糊的夢。說白了,還是“求不得”的緣故。 若是慧妃娘娘在世,還在后宮之中,處境也不過同惠榮二妃一樣,年老珠黃,看著丈夫不斷的寵愛年輕的妃嬪罷了。 曹颙正沉思,暖閣門外的魏珠已經(jīng)上前,低聲道:“曹爺……” 曹颙見他眉頭緊蹙,像是有話要說的模樣,就開口道:“魏總管今兒見到十六爺沒有?我正尋十六爺,不知他今兒去衙門當差,還是在阿哥所?” “回曹伯爺?shù)脑?,奴婢也不知。乾清宮的水果要換缸,奴婢也正要尋十六爺,要是曹大人也往內(nèi)務(wù)府本衙去,倒是能同路?!蔽汉跀D出幾分笑,道。 “啊,如此來說,正好順利,大總管請?!辈茱J側(cè)開一步,伸出胳膊道。 “伯爺客氣了,伯爺請?!蔽褐檫€是沒有托大,少曹颙半步而行。 他早已從乾清宮副總管轉(zhuǎn)正,如今算是后宮內(nèi)侍第一人。就是皇孫們見了,都要稱呼他一聲“諳達”。 曹颙見他待自己客氣,也不敢再皇宮里惹眼,還是退后一步,與魏珠并肩而行。 魏珠見狀,眼神越發(fā)黯淡,隱隱的露出幾分絕望來。 出了乾清門,眼前侍衛(wèi)內(nèi)侍少了,兩人走在長長的甬道上,往內(nèi)務(wù)府衙門本堂去。 “曹爺,奴婢怕是要枉死了……”魏珠壓低了音量,說道:“早年還存著僥幸的念頭,如今被爺們抬舉到這個份上,想要不死也難?!?/br> 曹颙聽他不像是無的放矢,跟著低聲道:“公公遇了為難事兒?” 不是他自找麻煩,而是魏珠巴巴的說這些,定是有所求。 曹颙本心,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幫魏珠一把。 認識十多年,魏珠從乾清宮跑腿小太監(jiān)成為御前第一人;曹颙也從三等侍衛(wèi),成了二等伯,和碩額駙。 在外人眼中,他們兩個都算發(fā)跡了,只有他們自己曉得其中的步步驚心。 難得的是,魏珠這十多年,對曹颙始終保持善意,也多多少少過幫過他幾次。曹颙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卻不耐煩虧欠人情,對魏珠自然也不一般。 只是因身份所限,不能擺在人前,兩人都保持了一種默契。 “有人占了我家,使人傳話,將我家小三的小辮遞給我?!蔽褐榈穆曇?。帶著了幾分不安。 他口中的小三,就是他收養(yǎng)的第三個嗣子。 早年前,康熙賜了他宮外的宅子,他就托人從老家親戚中挑了兩個男孩,收為嗣子,想要給自己養(yǎng)老送終。 想法雖好,但是京城可不是太平地界。他又是內(nèi)侍身份,皇帝身邊離不了的人,有時候幾個月也不能出宮一次。 他身份又惹眼,家中這兩個半大少年,少不得有人勾搭。 十幾歲的年紀,不僅吃喝嫖賭都沾,對這個內(nèi)侍養(yǎng)父還頗為微詞。 魏珠心氣高,哪里受得了小崽子的氣,使人打了一頓,攆回老家去了。 他長了記性,只當不是自己帶大的不親,所以再挑的嗣子,就是剛滿周歲的嬰孩。 如今兩三年過去,這個“小三”應(yīng)該也三、四歲,牙牙學語的年紀。 京城權(quán)貴人家,誰都曉這個“小三”是魏總管的眼珠子、心尖子。 以上,只是大眾所知的說辭。 實際上,被攆回去的兩個少年中,有個是魏珠亡兄幼子,他最為看重的親侄子。 驅(qū)子再收子的主意,還是曹颙給他出的。 實在是,外頭盯著魏珠的人太多,那兩個少年少不得受了人算計。 魏珠在宮里多年,焉能看不出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已經(jīng)是后悔不迭。將侄子帶到京城,陷入這潭污水,怕是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