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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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與觀保、曹颙他們?nèi)齻€也沒有其他舉薦,都附議馬齊。 除了觀保年過而立,曹颙與十六阿哥委實年輕了些??滴跸胫⒏缱罱橘~查的歡實,心里嘆了口氣,看來有個穩(wěn)重之人補此缺也正好。 命董殿邦署總管內(nèi)務(wù)府大臣的諭旨,當(dāng)日便在邸報里,明發(fā)天下。 曹颙想起尚在京城府里的董素芯,頗感棘手。 回到別院時,曹颙就對父親提及董殿邦署理內(nèi)務(wù)府總管之事。 曹寅點頭,道:“以他的資歷,這個內(nèi)務(wù)府總管早就當(dāng)?shù)?。去年若不是你升了?nèi)務(wù)府,他應(yīng)該就提了。” “別的還好說,這個董大人兒子接觸幾遭,算是通達之人。只是,咱們府里那位小姐,何時能回董家?”曹颙問道。 曹寅同董素芯舅家尚家關(guān)系更親密,對曹寅說道:“我已托了尚家人為媒,將董姑娘說給你小五為妻,已經(jīng)給你二弟去信了?!?/br> “???”曹颙聽了,不免驚訝。 曹家小五今年才十五,董素芯已經(jīng)二十,兩人年齡,實是差得遠了。 再說,曹頫長著娃娃臉,又因是小兒子,說話還帶著稚氣;董素芯卻是十來歲就在乾清宮當(dāng)差,穩(wěn)重得跟個木頭人似的,兩人湊一塊,實是不匹配。 “皇上那邊?”曹颙想起素芯還在內(nèi)務(wù)府的冊子上,問道。 “皇上早就私下吩咐我,素芯是個老實穩(wěn)重的姑娘,為媳為女,可自專?!辈芤沉艘谎鄄茱J,道:“換做平常還好,在咱們府里養(yǎng)上兩年,還能嫁到別人家去?就是你媳婦心里不愿意,畢竟是宮里出來的人,也說不得什么。偏生媳婦為你所累,險些送了性命。再生事端,怕是七阿哥那邊也要生怨。既不能為媳,做侄媳也好。你膝下雖有兩兒,但只有天佑這點血脈。等過幾年,你到而立之年,若是媳婦再無所出,你也要想著血脈延續(xù)之事。京里的人家,興旺發(fā)達的,多是子弟眾多的人家;血脈稀少的,經(jīng)不起變故,多少家族就此隕落?!?/br> 聽曹寅教訓(xùn)起這個,曹颙忙岔開話,道:“對了,父親大人,怎么聽說赫奕還罷了尚書銜兒?” 曹寅白日已經(jīng)聽說赫奕之事,現(xiàn)下提及,亦是頗為唏噓。赫奕不僅革了內(nèi)務(wù)府總管,還有工部尚書,連之前恩詔所得蔭生,亦著革退。 丟了自己的頂戴花翎不算,連兒子的前程也一并斷送。被皇上厭棄至此,想要復(fù)職談何容易? “赫奕雖有些求名,但是比起其他人來,cao守還算好?!辈芤鷩@了口氣,說道。 關(guān)于赫奕被罷職,曹颙原沒想別的。 既然有膽子模糊康熙,就要有所覺悟,也不算是冤枉。更不要說,兩人同衙為官,曹颙這邊對赫奕還沒什么,赫奕卻總是提防得緊,好像曹颙時時刻刻都會想著設(shè)計他一把,為父報仇似的。 他也不想想,若是真如此,曹颙就不用干別的了,整日里盯著御史衙門那些御史得了。畢竟這些年,因大事小情,彈劾過他們父子的御史也不是一個兩個。 御史是什么?都察院是什么?真是監(jiān)察百官,肅清吏治的?這才是空口白牙的大謊話。 都察院就是槍庫,那些自詡為“鐵骨錚錚”的御史們,就是權(quán)貴手中的槍。目標(biāo)所指,后頭都有人提線,想要自專,談何容易。 那些腐儒,鮮少有曉得百姓疾苦的,就長了一張自以為是的嘴,慣會的就是筆頭功夫與斗口。 赫奕是從都察院出來的,酸腐與清高已經(jīng)入骨,就愛個名兒,曹颙哪里會同他計較。 就父親如此肯定赫奕,曹颙頗為意外。 當(dāng)年赫奕彈劾曹寅修江寧園子時貪墨,鬧得沸沸揚揚,因這個曹寅還專程上了請罪折子。也因這個緣故,京城官場將曹寅貪墨之事說得有鼻子有眼。 曹寅進京后,同赫奕也是疏離得很,并不因兒子在內(nèi)務(wù)府當(dāng)差,就同赫奕親近。 曹颙不禁感嘆,對父親的毫無私心的“為國分憂”,不知該無語,還是佩服。 他心里有些矛盾,或許是受到的教育不同,他真的無法理解三百年前士大夫的忠君愛國之心。 他也是想要為這個國家有所貢獻,卻不是為了康熙,不是為了大清朝,而且為了中國人能避開鴉片這個惡魔,不必背負“東亞病夫”的恥辱。 只是,這煙片至今尚未流傳開來,現(xiàn)在提這個,委實太早了些。 “父親希望兒子有何作為?”曹颙忍不住開口問道。 曹寅見兒子這般發(fā)問,不禁一怔,看了他半晌,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為父承家族余蔭,前半輩子過得太容易,養(yǎng)成自以為是的毛病。颙兒你強過為父許多,未來成就必定是為父仰望不及?!?/br> “父親,兒子不敢當(dāng)夸……”曹颙沒想到父親會夸自己,鬧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并不是想聽這些,而是希望父親能給自己指引一個方向,省得他老覺得犯迷糊。 曹寅慈愛的看著長子,有一句卻是沒有說出來。 龍生龍、鳳生鳳,兒子骨子里,也有些自以為是,倔強得很…… 京城,安定門內(nèi),雍親王府。 前幾日來了旨意,傳召四阿哥去熱河隨扈。因明日就要起行,衙門里還有差事需要料理,所以四阿哥天黑才回。 四福晉這邊,已經(jīng)將隨行人選行李都預(yù)備妥當(dāng)。 見丈夫面帶疲色,四福晉服侍他更衣,隨即親手捧盞,道:“爺,妾身叫人熬了燕窩,爺喝一碗吧。這半月,爺有些清減,只是如今天正燥熱,也不敢用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