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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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成這般模樣?”十六阿哥一邊走路,一邊低聲問曹颙道。 “今日侍奉家母去上香,回來卻是遇到意外……”曹颙三言兩語。將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像射殺善鐸與威脅九阿哥之話,則是略過不提。 十六阿哥聽了,氣得滿臉通紅,使勁握拳道:“雖曉得他不會善罷甘休,卻也沒想到他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你到底是三品的內(nèi)務(wù)府總管,豈是他能說打就打的!” 曹颙搖了搖他,道:“并不是九阿哥動的手?!?/br> 十六阿哥不忿道:“他叫人動手,同他自己個兒動手有何區(qū)別?誰不曉得他現(xiàn)下正厭棄你,要不是端著身份,怕是都要生撕了你?!?/br> 曹颙不好多說,便緘默下來。 十六阿哥瞅了曹寅一眼,琢磨他帶曹颙連夜過來的用意,是怕九阿哥那邊“惡人先告狀”,還是要訴訴“委屈”? 不管是哪種,都有些不像曹寅平素內(nèi)斂安靜的性子。 少一時,到了行宮正殿這邊。 十六阿哥在前,曹寅父子在后,進了正殿。 曹寅父子兩個,少不得又行跪拜大禮。 因方才阿靈阿提到曹颙有傷,所以康熙的目光越過曹寅,直接落到曹颙身上。 卻是相隔得遠,看不真切。 “平身,近前說話?!笨滴跽f道。 曹寅父子應(yīng)著,起身往前走了幾步。 曹颙始終低著頭,康熙不由皺眉,道:“曹颙,抬起頭來。” 曹颙聞言,這才露出“廬山真面目”來。 康熙的震驚,不亞于十六阿哥,直直的看著曹颙臉上半尺多長的血檁子,身子已經(jīng)是微微發(fā)抖。 這功夫,曹寅已經(jīng)是拉著曹颙跪下,叩頭道:“皇上,奴才帶子前來請罪。”說著,已經(jīng)叩了三個頭。 曹颙跪在曹寅身后,實是心不甘情不愿,卻也是沒別的法子。 看著曹寅佝僂的背影,他心中生出幾分愧疚。 “何罪之有?”康熙壓抑著怒氣,沉聲問道。 曹寅卻是有些猶疑,頓了頓方道:“皇上,曹颙庸劣不堪、行事魯莽,與人白日斗毆,委實不該,奴才不敢徇私,還請皇上對其嚴加懲處……只是,奴才雖有幼子,尚在襁褓之中,這個長子行為不檢,也是奴才教子不嚴之過……卻是無顏再立朝堂,還望皇上憐惜,饒奴才父子這一遭。奴才懇乞骸骨,攜子還鄉(xiāng)……” 他邊說邊叩頭,說到最后,已經(jīng)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曹颙跪在曹寅身后,聽著“砰砰”的磕頭聲,如同要窒息般,喘不過氣來。 曹寅的聲音,絲毫沒有作偽。 在這一刻,曹颙心里明白,就算是父親是“以退為進”,絕了九阿哥告狀的后路,但是這番話,怕也是肺腑之言。 到京城這兩年,曹寅的變化很多,將家人看得比過去重了幾分。 曹寅的哭訴讓康熙動容,但是他卻不信曹寅的說辭:“庸劣不堪、行事魯莽?你說的是曹颙?他若是庸劣不堪,那別人豈不是都是糞土?他像個小老頭似的,不敲打不走,還能行事魯莽?”說到這里,他上前幾步,站在曹颙身邊,道:“曹颙,到底出了何事,累得你父親如此惶恐?” 曹颙抬起頭,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心灰意冷。 “皇上,家父所言不虛,臣卻是行事魯莽,與人斗毆,卻是情況緊急,實不是有心冒犯。”曹颙回道:“還求皇上開恩,饒臣這一遭,臣愿遞辭呈,回家奉養(yǎng)老父老母?!?/br> 聽到這“冒犯”二字,康熙的眉頭皺得更緊,待聽到“遞辭呈”時,神情已經(jīng)耷拉下來,問道:“是誰,誰沖你動手了?” 曹颙看了一眼父親。猶豫了一下,道:“三等蝦善鐸!” “善鐸?”康熙覺得有些耳熟,轉(zhuǎn)過頭來問十六阿哥道:“你可認識?朕記得像是聽過這名字。” 十六阿哥低聲回道:“皇阿瑪,善鐸是九哥的近身侍衛(wèi)?!?/br> 康熙瞪著曹颙,冷冷的道:“因何動手?” 曹颙低下頭,回道:“微臣上午侍奉臣母進拈花寺上香,回來途中遭遇變故,隨行女眷馬車被人劫持而去。微臣追蹤而去,卻是……疼痛之下,失手反擊……” 牽扯到九阿哥,不用曹颙明說,康熙也是曉得緣故的。 這些日子,九阿哥使喚方家動的小動作,康熙也曉得。雖說心里不高興,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只要不耽誤銀錢入庫就是。 說實在的,見曹颙攬銀子這般便利??滴蹼m然不承認,但是心里除了高興外,多少還有些不舒坦。 在康熙看來,有九阿哥出來,給曹颙添些事兒,也算是讓他多些磨練。 沒想到,卻是一下子出了這么大的變故。 “那個善鐸被你打死了?”康熙背著手,思量著問道。 “微臣不敢……”曹颙忙俯身回道。 康熙點點頭,看著曹颙道:“是了,你性子寬厚,不會隨意要人性命。你身為和碩額駙,那個善鐸只是三等蝦,敢向你動手,打死也應(yīng)當。為了這點小事,就值當你們父子如此?” 曹颙抬起頭來,目光深邃。道:“皇上,臣怕?!?/br> “哦,你怕什么?”康熙難得見曹颙這般神態(tài)。跟著問道。 “臣怕,今日無罪,明日有罪;明日無罪,后日有罪,倘若臣孤身一人,還可了無牽掛,應(yīng)對是非。父母年高、兒女稚齡,若是受了牽連,豈不是悔之不及?”曹颙這幾句說得倒是真心話:“雖有心為吾皇盡忠,但臣亦是貪生怕死之小人……這些年,生死關(guān)上也走了數(shù)遭,卻不曾生半分惶恐之意,坦然受之;時至今日,卻是牽連家里無辜婦孺,如何能不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