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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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是想點撥路眉知道自己是孤兒沒有娘家可仗勢,叫她老實些。不成想這路眉倒是個厲害子,三言兩語就把路道臺搬了出來,還了好大一枚軟釘子。 兆佳氏母家地位甚高,原并不把一個道臺放在眼里,但這道臺背后站著個總督,又是江南地界的,又是不能不客氣的。 兆佳氏心下發(fā)堵,挑了挑眉毛:“既然是道臺大人的族侄女,路姑娘家學(xué)淵源,想必針線女紅都是好的,回頭細料子的衣裳還得路姑娘動手才妥當?!?/br> 路眉淡淡道:“族叔族嬸都嫌這女紅費神損手,只交與下人去做,不肯叫眉兒沾手?!?/br> 曹家哪里用得主子親自做衣裳,做荷包也不過是閑暇時當作玩樂罷了。兆佳氏只不過想壓她一壓,然聽她這么說,便當抓了她的小尾巴,十分得意,咳嗽一聲,正色訓(xùn)道:“路姑娘這話倒奇了,閨閣千金還有個不會針線的?路家未免嬌縱女兒了。曹家的女兒沒個不會的,便是我們家做了平郡王福晉的大姑娘,也沒說不沾針線,卻不知令叔嬸都讓你做些什么!” 路眉卻半點未被震懾,反而笑得十分燦爛:“路家以詩書傳家,族叔嬸是怕眉兒累壞了手眼,寫不得好字。眉兒是自幼修習(xí)琴棋書畫的,如今略有小成,jiejie若是悶了,眉兒陪您撫琴、下棋,豈不快哉?” 兆佳氏噎得夠嗆,這琴棋書畫她沒出閣前也都學(xué)過,卻沒個精的,早也棄了多年了,哪里還談?wù)摰闷饋??她恨恨的盯了那五彩蓋碗半晌,才伸手端了起來,抿了一口,撂在一旁。 路眉這才松了口氣,胳膊舉得都酸了,腿也跪得麻了,就要示意自己的丫鬟浮云過來扶她,卻見浮云一動不動,悄悄遞了個眼色給她。她不明所以,還歪頭瞧著浮云,一臉詫異,卻聽兆佳氏身后的婆子咳嗽一聲,她這才警醒過來,兆佳氏沒發(fā)話,她是不能起來的。 路眉心里已經(jīng)把兆佳氏全家咒罵了千八百遍了,還得在這里繼續(xù)裝溫順馴良,跪得直挺挺的聽著兆佳氏后面的訓(xùn)話。 兆佳氏清了清嗓子,開始長篇累牘背誦起家訓(xùn)家規(guī),間或又插了幾句“你要注意……”“你要仔細……”之類的誡言。 路眉垂著頭聽著,腦子又昏又沉,腿上又麻又疼,心里又恨又罵,幾欲崩潰,只咬牙挺著。 好不容易等兆佳氏說“起吧”,路眉已經(jīng)站都站不太穩(wěn)了,被浮云強架著起來,走路趔趄踉蹌,那嫵媚姿態(tài)全然不見。 按規(guī)矩,路眉是正經(jīng)二房,曹的幾個妾是要來拜她的。然而她才在側(cè)位坐好,就聽兆佳氏道:“meimei是纏腳的,難怪走路不大方便。浮云,扶著路姨娘回去歇著吧!”說到這里,對路眉道:“以后呢,meimei你就好好在院子里呆著吧,少出來走動,不要傷了腳才好?!?/br> 路眉氣結(jié),一眼掃過那兩個本來要過來拜的妾,見她們臉上雖沒明顯的笑容,卻像都帶著點嘲諷的笑意。她不由心下惱怒,卻又無法,只好強忍著氣,擠出個笑容:“謝jiejie體諒?!闭f著,扶著浮云的胳膊,起身施禮告退,步履蹣跚的出了門。 兆佳氏終于扳回一局,暢快的出了口氣,帶著愉悅的話音兒吩咐寶蝶與翡翠下去。待人走光了,她盯著那五彩的蓋碗,自語道:“咱們走著瞧?!?/br> 轉(zhuǎn)眼,到了四月二十八日,是總督府辦壽宴之日。 這樣的應(yīng)酬,因曹寅正病著,曹颙代表父親上門送禮。壽禮是尊白玉觀音,雖然看著不張揚,但是卻也不顯得單薄了。 總督府門口,車水馬龍。如今,除了一向剛直的巡撫張伯行外,在江南地界誰敢不賣總督噶禮的面子。這位總督雖然官聲不好,但是人家背后有皇帝撐腰,上來就是一連串的彈劾,使得江南官場重新洗牌。雖然不少人恨噶禮恨得牙癢癢的,但是表面上卻需更加巴結(jié)他,哪里敢得罪。 因曹颙就帶了小滿、魏黑與吳家兄弟,穿著又只是尋常,所以總督府的管家也沒把他們太當回事,只當是尋常小官家的,又因趕上李家派人來送禮,那個大管家屁顛屁顛出去迎接了,只打發(fā)一個門房來接曹颙帶來的禮。 見對方這般怠慢,小滿與魏黑都很不忿,想要發(fā)作,曹颙笑著攔下,如此來更好,正好不用在這邊多浪費時間。約好了與魏信在臨江樓見的,早點完結(jié)這邊的差事,正好可以早點過去。 等登記完禮物,對方還按照規(guī)矩,給了封二錢銀子的賞封。不過,對方也看出曹颙不像是仆下之人,便把賞封給了小廝妝扮的小滿。小滿笑嘻嘻的接了,還謝了賞。 曹颙等人從總督府出來,正趕上門口停著好幾輛大車,不少衣著光鮮的仆從隨行。一個三十來歲的錦衣男子,正站在門口與個年輕人寒暄。 曹颙見那年輕人有幾分面熟,不禁多打量兩眼,卻是李煦的次子李鼎。曹颙上次見這位表哥,還是在老太君的喪禮上,眼下雖然過了三、四年,不過李鼎的樣子沒太大變化。 望著那一溜幾輛馬車,還有簇擁在李鼎身后的十多個長隨,曹颙微微皺眉。這個舅舅也是的,就算是要送份大禮給噶禮,難道不會低調(diào)些?這般大張旗鼓的過來,生怕別人不知道李家與總督府的關(guān)系親密。轉(zhuǎn)而一想,怕是李煦為了巴結(jié)噶禮,故意如此為之。難道,他忘了,這天下說了算的只有京中那一個。 想起這些破事,曹颙真是忍不住頭疼,好容易家里的虧空差不多了,父親的病也漸漸見好,卻還要跟著李家懸心。他心里有些膩味不愿意多留,招呼大家上馬,離開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