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康熙一通cao作猛如虎。 他想要挑刺還不容易?一群阿哥們沒有一個在康熙的手心里能討得好, 皆是被訓斥得魂飛魄散,就連五阿哥自己都是雙眼發(fā)直。 等到下課時分。 被摧殘得凄凄涼涼的小阿哥們那是雙腳發(fā)軟,跌跌撞撞渾渾噩噩的沖出上書房,回到阿哥所里之后都恨不得躲到被窩里瑟瑟發(fā)抖。 瞧著兒子們離去的可憐模樣, 康熙沒有半點同情甚至還搖頭嘆息:“這學業(yè)上還是得再加把勁才對——朕看著日后每三天就得隨堂測試一次, 每十天就要抽考一次, 每一個月也要大考一回……” 他啰啰嗦嗦的打著算盤。 若是在后世,康熙大概就是學生們最恨的班主任——就那種布置了二三十張卷子作為假期作業(yè), 順帶告訴你假期得來補課的類型。 胤礽:…… 好歹屬于優(yōu)秀學生的他, 也不禁為汗阿瑪口中的學習加碼冷汗涔涔。 兄弟們,走好! 不對!隨著康熙的目光朝著自己掃來, 胤礽只覺得自己的眼皮直跳:等等……孤也是汗阿瑪?shù)尼萄剑?/br> 這些可是事關自己的將來。 說還是不說……?崽崽胤礽在康熙的氣勢里瑟瑟發(fā)抖。 ……? 康熙看著胤礽炸毛的模樣有點不解,他沒放在心中順口問道:“說起來, 你到這里來是做什么?” “汗阿瑪, 關于十一弟生病的事情?!?/br> 胤礽心頭一松, 順著康熙的話題往下說:“宜母妃不愿意讓五弟探望十一弟,五弟這幾天晝夜難眠,茶飯不思,甚至剛才還在上書房狠狠哭了一通, 兒臣們幾人是想尋汗阿瑪說說好話請宜母妃讓五弟看一看十一弟吧!” “你們十一弟正在治療?!?/br> “汗阿瑪……事實上。” 雖然覺得拿已經(jīng)去世的胤祚和胤禌對比有些不吉利,但是想到五弟當時大病一場的事情, 胤礽思來想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汗阿瑪, 當年六弟去世五弟因上課而沒有見到他最后一面,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胤禌不會有事的?!?/br> “兒臣知道。” 康熙也有些心煩意亂。 他原本是想借著輿論將幕后兇手引出來,沒想到現(xiàn)在幕后兇手還未引出, 反倒是胤祺率先變得忐忑不安, 上書房的授業(yè)師傅們輪番的到自己面前告了幾回狀。 就連兩名伴讀的家中也上了折子, 隱晦的說明五阿哥最近的緣由……順帶提一提皇上再不幫忙,自家崽子的手都要被打廢了! “……走?!?/br> “嗯?” “朕帶你一起去五阿哥所?!?/br> 康熙含笑的拍拍胤礽的肩膀,心下是滿意得很:“咱們一同和你五弟好好談談。” 以往胤礽只對胤祉和胤禛頗為另眼相看,對其他弟弟們都冷淡得很,打從這一個多月開始的改變可是讓他耳目一新。 瞧瞧現(xiàn)在還知道幫胤祺說話,詢問十一弟的病情,這可是一個好發(fā)展! 胤礽:……? 他驟然發(fā)現(xiàn)康熙喜悅的原因,忙尷尬的插話:“汗阿瑪,這件事兒臣也不過是聽見順勢而為,出主意的是其他兄弟們。” 朕知道。 朕明白。 康熙欣慰地看著胤礽:看看!功成不居,謙虛謹慎,不愧是朕的太子! 完全不明白自己對胤礽的濾鏡有多高的康熙是越想越滿意,越想越高興。他態(tài)度和熙,故作體貼的轉移話題,一邊詢問起胤礽最近在宮室的生活起居一邊朝著阿哥所走去。 胤礽:…… 胤礽哪里看不出汗阿瑪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心里頭是一陣陣的尷尬——這若是被其他兄弟們知道,還不得給自己幾個白眼? 汗阿瑪有時候就是偏心眼了那么點。 暗暗吐槽的胤礽沉浸在甜蜜的苦惱中,邊說話邊琢磨著要如何補償補償幾個弟弟們。 另一邊儲秀宮。 赫舍里妃嘟著小嘴,嬌聲嬌氣的抱怨著:“魏佳嬤嬤,您說皇上怎么都到宮門口反而走了?” “奴婢……也是不清楚。” “本宮不像……嗎?”赫舍里妃略去中間的名字,蹙了眉。 “不。奴婢覺得像了七八分呢!”魏佳嬤嬤想了想搖搖頭。她雖然不是仁孝皇后的奶嬤嬤,但也是當年在皇后宮中伺候的,對皇上和仁孝皇后的相處那是記得清清楚楚。 赫舍里妃這一副落雪玩耍的景致可是演練了數(shù)次,就是為了讓皇上一見就可以想起先皇后當年。 “那這到底是什么原因?”怎么也找不出問題所在的赫舍里妃托著腮沉思著。 就在此刻一名宮女匆匆跑入殿內。 她面色惶惶,進殿時竟是直接絆了一跤,連滾帶爬的撲到赫舍里妃的跟前:“主子!出事了!” “這是怎么了?”赫舍里妃嚇了一跳。 她心里一咯噔,忙站起身盯著那名宮女急呼:“難不成是太子出事了?” “不是——不是!” “那還有何事能急成這樣?等等!難不成是皇上想立佟皇貴妃為后?”赫舍里妃眉心緊鎖,驟然聲音忙得一個拉高。 “也……不是?!?/br> “那到底是什么事?”魏佳嬤嬤急得連連跺腳。 “主子……主子的綠頭牌被撤了!” 小宮女的聲音落下的下一刻,整個殿內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不可能!” 說不盡的陰霾籠罩了整個儲秀宮。 赫舍里氏的人手在宮里數(shù)量為數(shù)不少,魏佳嬤嬤尋了幾人之后真的確定……敬事房是真的將儲秀宮赫舍里妃的牌子給撤了。 至于時間? 皇上發(fā)話不準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前去查探的小太監(jiān)苦著臉說完話,就將額頭貼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渾身戰(zhàn)戰(zhàn)不敢抬頭瞄一眼赫舍里妃的表情。 赫舍里妃臉色煞白。 她怎么也想不通這精心打造的落雪玩耍復刻版,非但沒有吸引到皇上的注意力,反倒是直接讓她的綠頭牌都撤了? 四周諸多嬤嬤更是如遭雷殛。 赫舍里妃只覺得頭暈眼花,她晃了晃堪堪有魏佳嬤嬤的扶持才沒有倒在地上。跌坐在椅中,赫舍里妃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潸然落下,淚眼婆娑:“嬤嬤……魏佳嬤嬤……這下咱們可要怎么辦才好?” “主子,主子別急定然是有辦法的!” “早知道如此,倒不如……”赫舍里妃心生悔意,她雙手緊緊握住魏佳嬤嬤的手:“家里家里人會不會……” “不會不會?!?/br> 魏佳嬤嬤趕緊安慰著:“這件事一開始不就是族里的主意……想來索額圖大人知道也不會……不會責怪的。” 真的不會責怪嗎? 感受到赫舍里妃手掌的顫抖,魏佳嬤嬤的心也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隨著阿哥們的長大,尤其是以九阿哥為首的幼年阿哥步入皇上的眼睛,赫舍里氏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太子這一邊得把控著。 另一邊赫舍里氏就把主意打到了枕頭風上。與仁孝皇后有六七分相似,幼年便被選入宮中待年的赫舍里妃自然成了最佳人選。 赫舍里妃也十分樂意。 她仁孝皇后的歲數(shù)相差極多,根本談不及什么姐妹情,甚至和太子也就差了那一兩歲,說是姑侄都十分尷尬。 更何況太子對她也是冷淡得很。 在寧壽宮見面時甚至還沒有對尋常的庶母妃們來得態(tài)度好! 有了這次機會赫舍里妃也打起了別的主意。 若是能承寵,誕下一個屬于自己的龍嗣那豈不是更好?到時候有寵有子,自己在后宮還用得著看太子的臉色嗎? 可是赫舍里妃全然沒有想到。 自己這出征的第一步……就直接宣告失敗了??! 魏佳嬤嬤更擔憂另外一件事。 宮里消息傳遞速度之快眾人皆知,只怕這綠頭牌被撤的事兒此刻已傳入各宮室內。 不是寵愛不寵愛的問題。 而是面子里子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的事情! “主子,咱們得想想明日請安的……事兒了。”看著赫舍里妃還沉浸在自怨自艾中,魏佳嬤嬤小心翼翼的提醒。 赫舍里妃懵了。 她不過十六歲的少女罷了,想到要在后妃們面前丟這么大的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在幾子上就嗚嗚咽咽的哭出聲。 嬤嬤們手足無措,可是這皇上金口已出竟是再無回旋之地。 早知道如此,學仁孝皇后……又是做什么呢!? 等康熙去五阿哥所轉了一圈。 回到乾清宮后看著敬事房送上來的托盤,他又想起這件事:“保成,以后少和儲秀宮妃來往?!?/br> “……?” 胤礽茫然的歪歪頭:“儲秀……宮妃?是赫舍里妃?兒臣并沒有和她來往過。” “哦?她可是你庶母妃?!?/br> 康熙不信的盯著胤礽:“朕也不是不讓你和赫舍里氏的人來往,只是這赫舍里妃比不得你額娘,心術不正!” 胤礽:……? 到底是赫舍里一族的人,他還是問了一句:“汗阿瑪,這赫舍里是做了什么錯事?” “不知道哪里道聽途說,穿著和你額娘一般的衣服妝容在雪景里玩?!皇强丛谒呛丈崂锸系娜耍蕻攬鼍蛯⑺纳矸萁档酱饝?!” 康熙想起來就一肚子氣。 他一雙冷目里迸發(fā)出駭人的殺氣:“也不看看她不過是赫舍里氏的一個庶女罷了,怎么能和你額娘相提并論?朕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的主意,這是侮辱朕,也是侮辱你的額娘!” 胤礽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這意思是赫舍里妃裝扮成額娘的模樣……勾引汗阿瑪???原本對赫舍里妃的一線好感也徹底消散,胤礽面色鐵青:“兒臣覺得這一定是赫舍里妃的主意,汗阿瑪英明神武,倒是被她想得宛如——咳咳!” 康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假裝沒聽出里面胤礽對赫舍里氏的維護,順著胤礽的話往下說,語氣里帶著點自嘲:“你是不是覺得朕在一些人眼里竟是一個色令智昏的形象?” 胤礽脊背上冒出來的冷汗連內衫都要潤濕了。他忙低下頭:“兒臣不敢。” “哼!朕看你是敢想得很?!?/br> 康熙瞪了他一眼:“你啊……還是沒經(jīng)事懂得太少?!?/br> “……哈?”胤礽剛想抗議。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康熙打斷:“朕的意思是你根本用不著維護索額圖。” 康熙看著一臉懵的胤礽,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意味深長的開口:“你回頭去問問索額圖,這件事到底出自誰的授意?” “……”胤礽若有所思的退下。 望著胤礽離去康熙是含笑搖搖頭。等到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暗衛(wèi)們時,康熙瞬間收斂笑容,垂首翻閱起資料。 所有的消息聚集在一起。 康熙看著集中一張資料,卻是抿住了嘴唇。 怎么會是這人呢?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柳依”20瓶、“ying”5瓶、“山泉”5瓶、“竹笙”3瓶、“薩菲”1瓶、“撞羽朝顏”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