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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退圈后我成了國寶級神醫(yī)在線閱讀 - 失蹤

失蹤

    鐘澤騫怎么都沒想到, 他就只是睡了一覺的功夫。

    一夜之間,世界都變了!

    《夢想花游記》只是一個綜藝節(jié)目,其實就算真的曝光出來他答題過程是剪輯過的, 那也沒什么,完全可以說是為了節(jié)目效果。

    可偏偏在這之前,他沒預料到會有觀眾拍下全過程, 他買了吹自己專業(yè)的熱搜, 這會兒狠狠打臉。

    但其實也沒關系, 熱搜翻車的明星多了去了。

    最多就是被飯圈各家粉絲嘲一嘲, 他完全可以把買熱搜的責任推到經(jīng)紀人和公司身上, 這樣還能順便虐一虐自家的粉。

    熱搜翻車, 真不算什么大事。

    可壞就壞在, 在他錄節(jié)目答題之前,竟然真的有一個路人,一路闖過五關,最后一關難成那樣, 那位神仙都能過。

    這么一對比, 可不就慘烈了么!

    再加上他貼著霍延炒作,已經(jīng)引起了無數(shù)火把不滿,但因為是霍延生日, 因為粉絲們知道霍延可能也飽受心理疾病困擾, 粉絲們之前是強忍著沒撕他, 誰知道他就這么翻車了,簡直是天賜良機。

    種種因素, 導致他這個熱搜翻車, 比其他明星要嚴重得多, 直接開啟全網(wǎng)嘲的模式。

    但嘲歸嘲, 嘲過去之后,路人就忘了,也就粉圈會時刻記著黑料,在撕逼的時候時不時地再給翻出來。

    可哪家沒黑料呢,也不是致命問題,他的粉絲多是年齡很小的姑娘們,完整世界觀還沒形成,個人判斷力往往會被群體節(jié)奏帶著走。

    他再暗示自己是被人整了,賣點慘……

    說不定能讓他的流量再上一層樓!

    真正的致命一擊,是他sao擾沈戀,卻在當年暗示粉絲說是沈戀sao擾他糾纏他,縱容甚至是引導自己粉絲去撕沈戀。

    他的粉絲本來就是女友粉多,任何靠近fire的女藝人,有時候哪怕是做活動的時候拉個手,都會被粉絲們內(nèi)涵,被一些極端粉追著女藝人罵。

    所以他當初內(nèi)涵沈戀sao擾他之后,他的粉絲簡直要把沈戀給生吃了。

    沈戀去商場參加品牌活動,還被他的粉絲丟臭雞蛋,當著商場活動現(xiàn)場那么多人的面,用擴音喇叭高聲公開播放,說沈戀是不要臉的臭□□,想男人想瘋了……

    這是沈戀一直被揪著不放的最大的黑點。

    當初他的粉絲罵沈戀有多兇,如今粉圈其他明星的粉絲,以及吃瓜路人們反噬到他身上的臭罵,就有多重。

    對一個男偶像來說,xsao擾女藝人,還被拍了石錘,這種情況實在是太惡劣。

    這次,他的粉絲是真脫了不少。

    其中一個從他歸國至今都一直跟著的大粉,也公開宣布脫粉,還發(fā)了一篇很長的小作文,細數(shù)自己這些年來的心里路程。

    從開始的歡欣期待,到如今的深深失望。

    最嚴重的是,鐘澤騫這種行為,已經(jīng)不僅僅只是專業(yè)水平的問題,不僅僅是娛樂圈飯圈的問題,更是道德敗壞、觸犯法律的行為。

    雖然報警也不會拘留坐牢,但這種行為已經(jīng)觸及到了底線。

    但凡腦子正常,還保有自己判斷力的粉絲,都已經(jīng)脫粉了。

    激烈回踩的還是少數(shù),大部分正常人粉絲會覺得羞愧、惡心,為什么會粉上這么一個猥瑣男啊,自己的喜歡和真心還不如去喂狗。

    當然也有一部分腦殘粉,在他們看來,哥哥抱沈戀一下是她的榮幸,肯定是她先勾引哥哥暗示哥哥,哥哥才會抱她的,她竟然還敢還手揍哥哥,真是又當又立。

    還有一些極端粉人數(shù)少,言論更加惡臭,三觀只跟哥哥走,別說哥哥只是抱那女人一下,就算哥哥殺人放火,只要我喜歡,那都不是事兒。

    真正的打擊來自于大眾的抵制。

    這種垃圾怎么配當偶像,有這種垃圾代言的商品,只要不想趕客,都會解除合約的,他們選代言人是為了推廣商品樹立品牌形象,可不是為了趕客。

    fire另外三人宣布退團。

    無數(shù)代言商家公開解約。

    這中間,連個公關的時間都沒給他們,就已經(jīng)把鐘澤騫釘死在恥辱柱上。

    倒霉的南湖傳媒,本來只是一個小公司,因為組建了fire并且爆紅之后,南湖傳媒也成了知名度很高的娛樂公司。

    一個fire,讓南湖賺得盆滿缽滿,也招來很多嫉恨。

    平時暗搓搓下絆子的就不少,但fire太紅了,沒有大的黑點,小問題公關起來很容易的。

    這次,鐘澤騫自己翻車,絕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誰會放過?

    緊接著。

    鐘澤騫又被爆出是夜店常客,經(jīng)常在夜店瘋玩,和辣妹貼身熱舞,衣衫不整畫面不堪入目。

    還被爆出欺負隊友,樂隊的鍵盤手兼詞曲創(chuàng)作者蘇青染,每次為樂隊寫的作品,鐘澤騫不滿意就叫他一直改,他私下里還扇過蘇青染巴掌。

    連鎖反應之下,鐘澤騫如愿地體會到什么叫全網(wǎng)抵制。

    網(wǎng)友們還拿他玩梗,做人不能太種馬。

    鐘澤騫一開始并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夠紅,哪怕是黑紅也行,只要有足夠多的粉絲,這股風波遲早過去。

    可沒想到,解約的各大品牌,竟然真的發(fā)律師函,要違約金。

    如今的代言合約簽署時,都有限定條款,比如說藝人必須謹言慎行,避免出現(xiàn)嚴重負面新聞影響到品牌。

    如果黑料能迅速被公關掉,那對藝人來說反倒是一次有用的曝光。

    可像鐘澤騫這般,黑料迅速發(fā)酵,越挖越多……

    那連公關的價值都沒了。

    對鐘澤騫來說,自從歸國以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受到這種待遇。

    打電話對方要么不接,要么接了后半點兒不掩飾地對他冷嘲熱諷,到哪兒都吃閉門羹,公司那些原本見了他乖巧叫哥想要打好關系的小藝人,這會兒看到他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的眼神,有些甚至還當面嘲諷他!

    這種待遇,也就是他當初在h國當練習生的時候遇到過。

    公司里原本把他當祖宗供著的藝人部經(jīng)理,這會兒趾高氣揚,只說法務已經(jīng)準備好材料。自己的經(jīng)紀人更是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團隊的其他三位成員,倒是肯見他一面,但對他無話可說。

    他也說不出求三位隊友的話。

    從公司出來,鐘澤騫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一大堆娛記蜂擁而至,把他團團包圍,閃光燈不斷,鏡頭話筒直接懟到他臉上,他氣怒地想要把這些狗仔全部都給推開。

    立刻就有人喊“鐘澤騫打人了!”

    “鐘澤騫暴力打傷記者!”

    “啪!”

    頭上挨了一記,有濕黏黏的東西流下來,他伸手摸了一下,黏糊糊的液體……

    雞蛋。

    有人朝他扔雞蛋。

    原來在記者后面圍上來的一群,是打著“抵制鐘澤騫”“種馬滾出娛樂圈”“fire毒瘤”橫幅的粉絲。

    “都讓開都讓開,被潑到不負責。”

    有人大吼著。

    鐘澤騫面前圍著的人終于都讓開了,可緊接著,迎面就是一桶液體沖他潑來,黑的紅的油漆潑得他滿頭滿身都是……

    很快。

    鐘澤騫發(fā)狂打人、鐘澤騫頭發(fā)臉上掛著蛋液頭頂還有破碎的蛋殼、鐘澤騫身上被潑了油漆等等畫面,成了各大網(wǎng)站頭條。

    南湖傳媒也宣布,要跟鐘澤騫解約,并且發(fā)了律師函,要狀告鐘澤騫,索要巨額違約金、賠償金……

    鐘澤騫怎么都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明明,都還跟平時一樣,怎么忽然就從天堂跳進地獄了呢。

    公司跟他解約還要索賠,經(jīng)紀人殺了他的心都有,隊友冷漠不理。

    打電話回家,一直對他混娛樂圈極為不滿的當老師的父親,嫌他丟人還連累了全家,叫他別回去;以前最喜歡他的弟弟也說因為他,在學校被其他學生喊種馬的弟弟,說恨死他了;繼母在電話里痛罵他為什么不肯早點把房子轉(zhuǎn)到弟弟名下,現(xiàn)在好了,已經(jīng)有人上門來調(diào)查他的資產(chǎn),說他欠了那么多違約金,所有資產(chǎn)可能都要被變賣……

    鐘澤騫如行尸走rou一般,公司不能回,公寓不能回,家也不能回,練習室也不能去……

    天下之大,好像一夕之間就沒了他的容身之處。

    暴雨也來湊熱鬧。

    把他澆了個透心涼,他脫了外面沾滿尤其的衣服,可是頭發(fā)、臉上的油漆根本弄不掉。

    頭腦昏昏沉沉的。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體力不支,蹲坐在地。

    “你沒事吧?”有個聲音響起。

    鐘澤騫抬頭,雨水沖刷著眼睛,他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只知道是一個同樣渾身濕透的姑娘。

    她一定不知道他是誰。

    他在想。

    “鐘澤騫?!蹦枪媚镎f,“你……你跟我走……我不會害你的,你以前救過我,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我都記著。我喜歡你好多年,我剛才一路跟著你過來的……你還這么年輕,這么有才華,你只是走錯了路……知錯就改,你還可以重新開始的!”

    “重新開始?”

    “對,你一定可以?!?/br>
    *

    跟霍延一起吃過飯,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了。

    “本來以為你想劃船,那我們?nèi)澊彤敃r生日禮物了,沒想到……”

    沈畫忍笑,“是我會錯意,把進寶當成了烏篷船哈哈。嗯,既然你不喜歡劃船,那這就不能當生日禮物了,又沒準備別的……要不然我們現(xiàn)在出去逛逛,給你買禮物,順便消消食?”

    “不……嗯,好啊。”

    霍延本想說這是他過的最好的一個生日,不需要特別準備什么禮物,但……一聽到她說要出去給他買禮物,那當然不能拒絕她的好意呀。

    公寓附近不需要走太遠,就有商場。

    霍延重新貼好面具換了衣服,沈畫則是習慣性地戴口罩和帽子,兩人一同去商場。

    不是節(jié)假日,又是下午四點鐘左右,這個點兒商場人不算多。

    進去的時候,霍延看到商場門口的海報,忽然說道:“上次我跟小直一起看了你以前客串的那個電影,好像快下映了,要不要去看?”

    “你不都看過了嗎?”沈畫問。

    霍延:“……上次中途去了趟衛(wèi)生間,錯過你的鏡頭了?!?/br>
    “行?!?/br>
    她當初演的只是一個花瓶角色,客串完了就走人,總共也沒幾個鏡頭,負責又仙又美就行了,她自己也真沒看過。

    今天壽星公最大,那就去看,其實拍戲也挺好玩的,如果不是曹均卓,她都已經(jīng)在認真規(guī)劃日后的演員之路了。畢竟她曾經(jīng)是真的把明星當成一份工作來做的,態(tài)度非常認真。

    見她答應,霍延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去自助購票機上買票,買爆米花。

    理所當然……她出錢。

    沈畫嫌爆米花桶太大礙事,霍延就拿過來自己抱著。

    這個時間點,再加上電影已經(jīng)快下映,上座率不是很高,兩人挑的是很好的位置,在他們后面還坐的有其他人。

    電影還有兩三分鐘才開場,此刻播放的是廣告。

    后排來看電影的一對情侶,女孩說:“戀戀演的那個角色超美,在大熒幕上看的感覺和在手機上看的肯定不一樣,之前一直沒空來看,再不看就要下映了?!?/br>
    男生說:“在我眼中你最美?!?/br>
    女孩哼了一聲:“少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游戲小號叫‘戀愛中人’,手機里有個隱藏相冊,里面全都是戀戀?!?/br>
    男生輕咳一聲:“這個……”

    女孩嗤笑:“要不要把你支付寶里面的購票記錄調(diào)出來看看,這電影你跟你寢室的同學一起看了三次了吧。”

    “寶寶我都是用微信購票的……”男生狡辯。

    女生翻白眼:“慫貨,敢做不敢認。喜歡戀戀我又不會說什么,我一女的都喜歡。”

    男生:“……那,我能放個屏保不?”

    女孩:“……”

    男生連忙說:“把你和戀戀p在一張圖上當屏保,戀戀一半你一半!或者戀戀三分之一,你三分之二,怎么樣,給你站c位!”

    “張彭你要死??!不準p!女明星跟戀戀合照都被秒殺,把我放上去,你在想屁呢?!?/br>
    “……戀戀是好看,但你可愛呀?!蹦猩宓?。

    女生翻白眼,懶得計較,又嘆了口氣:“可惜戀戀退圈了,她明明那么好……”

    男生說:“好在現(xiàn)在真相大白,從前黑過她的,現(xiàn)在都遭報應了。”

    女生點頭:“嗯,不說了,電影開始了,我趕緊拍張照片發(fā)朋友圈?!?/br>
    電影開場。

    沈戀當初飾演的角色出現(xiàn)在中段,出現(xiàn)在男主的回憶中。

    導演運鏡極具美感,那幾個鏡頭好看得不可思議。

    后排女生說:“這也太具說服力了,一個男人的初戀長這樣性格還這么可愛,以后他再想喜歡上別人,也真挺難的。”

    電影結(jié)束。

    整體質(zhì)量不錯,算是一部值得看的商業(yè)片。

    從影院出來,霍延忍不住頻頻看向沈畫,欲言又止。

    這人壓根兒不會控制情緒。

    沈畫無奈了,在霍延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她的時候,她也轉(zhuǎn)頭看他,拉了一下口罩:“有話就說。”

    霍延:“你好像不排斥演戲。”

    沈畫點頭:“挺有意思的,只要不是唱歌,做什么都行?!?/br>
    霍延忍不住笑。

    出來時,影院的走廊上掛著很多海報,其中有一幅海報應該是新?lián)Q上去的。

    這副是沈戀的單人海報。

    一個客串角色,一般是不會有這種海報的,但如果這個角色很重要又特別美,那劇組也會以此作為宣傳,但當時沈戀退圈,還處于全網(wǎng)黑的狀態(tài),影片制作方可不敢冒險,就沒放出來沈戀這組海報。

    如今沈戀身上的黑點被洗凈,倒是有很多人懷念起她了,說她是娛樂圈難得的神顏,退圈實在是太可惜,有不少人都愿意進電影院,為她貢獻一張電影票。

    甚至還有人發(fā)起了用實際行動給沈戀道歉的活動,在微博上帶道歉詞條,再附上一張電影票。

    短短幾天,曬電影票道歉的就有幾萬人。

    當然,這跟電影團隊,尤其是宣傳團隊的營銷脫不開關系,的確是利用了很多人的那點兒愧疚心理。

    不過一張電影票的事兒,也沒人計較那么多。

    電影方也把沈戀的單人海報放了出來,擺明就是為了宣傳,趕在影片下映之前,最后再收割一波票房。

    霍延站在海報前,拍了一張照片。

    沈畫都走到前面了,見他沒跟上來,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他在編輯手機,她就站著等了一會兒。

    霍延很快收起手機,邁開長腿跟上來。

    沈畫:“有沒有什么喜歡的禮物?”

    她不擅長給人挑禮物。

    霍延:“都可以?!?/br>
    沈畫知道他什么都不缺,那就隨便買吧。

    “立體拼圖吧?!?/br>
    沈畫指著一家店櫥窗擺的樣品,“故宮……按比例還原……看起來零件很多,應該不太好拼的吧?!?/br>
    霍延也在看。

    沈畫說:“拼圖怎么樣?”

    霍延點頭:“好?!?/br>
    買的時候,人家店員還在介紹說:“如果不會拼的話,有視頻教程的,一點點拼,這個想拼完,工程量比較浩大,要有耐心。”

    店員還反復強調(diào),因為零件很多,拆開就不退了的,說是有很多買回去實在拼不好,又拿回來讓店員幫忙拼的……

    沈畫都付完錢,又說:“要不換個小的?”

    要是拼不出來的話,會很暴躁的!

    霍延說:“我可以拼?!?/br>
    那好吧。

    兩人剛回到家,唐慧的電話又打過來。

    “畫畫!畫畫!你看微博了嗎!”

    “哥哥去看電影了!看沈戀的電影,還發(fā)了沈戀的海報啊啊啊,還有電影票根!他說好看啊啊??!”

    “哥哥說的到底是電影好看,還是人好看?還是都好看?”

    “雖然哥哥遮住了電影票根上的時間,可沒遮住影城名字!你知道在哪家影院嗎?”

    “就在新城!新城!跟咱們醫(yī)院就隔了一條街的影院!”

    “我前兩天還在新城看了沈戀這個電影,買的午夜場。嗚嗚,哥哥也不知道是哪天去看的,說不定我坐的就是哥哥坐過的位置呢。”

    沈畫忽然明白,出影院的時候霍延在干嘛。

    微博上已經(jīng)樂開花了。

    霍延的粉絲們像過年一般。

    哥哥已經(jīng)離開將近三年,之前都是工作室簡單地發(fā)一句話報平安。

    今年,大家以為還會如此。

    可沒想到,哥哥不光是在生日這天,發(fā)了一首歌,他還曬了自己的行程,他去看電影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哥哥的狀態(tài)有很大好轉(zhuǎn)?說明哥哥快要準備好跟大家見面了嗎?

    火把們激動得快要瘋掉。

    這個生日,因為鐘澤騫這個傻逼貨帶來的惡心感,也徹底消失不見。

    而霍延這條微博,還給即將下映的電影,又沖了一波流量。

    制片方被這餡兒餅砸的興奮到找不著北。

    之前還覺得沈戀是災星,這會兒只想把沈戀給供起來。

    因為那么多電影海報,霍延發(fā)的就是沈戀那張單人的,肯定不是巧合啊。

    他愛發(fā)就發(fā)。

    沈畫也沒多問。

    兩人拆了拼圖,就在書房的地板上開始拼。

    先歸類,看一下說明書上的全圖,決定先從那個位置開始拼。

    她以前很少玩拼圖,但霍延顯然是行家。

    他很熟練地將零件歸類,決定從哪個位置開始拼……

    兩人也沒說話,就安安靜靜地拼著。

    沈畫發(fā)現(xiàn),霍延對宮殿的位置,裝飾,門窗的造型都很熟悉,他總是能清楚地知道哪個零件大概是哪個位置上的,拼起來極少有卡殼。

    一座宮殿拼完,外面天都黑了下來。

    沈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一看時間,竟然都晚上八點鐘了。

    霍延也把剩下的零件都收拾放在盒子里,避免丟失:“下回再拼?!?/br>
    沈畫看了一下手機,小直也沒發(fā)信息過來。

    這孩子,打游戲也太入迷了點,說好了晚上一起吃飯,給霍延慶生的。

    她給沈直發(fā)了個信息,問他在哪兒。

    沈直沒回。

    沈畫只當他打游戲騰不開手,去洗了把臉,泡了兩杯椰奶。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霍延臉色有些凝重。

    沈畫把椰奶遞給他:“怎么了?”

    霍延握著手機,有些擔心:“我聯(lián)系不上小直。”

    沈畫也拿起自己手機看,果然,她10分鐘之前給沈直發(fā)的信息,還沒回。

    她立刻撥打沈直電話。

    手機關機。

    霍延說:“我剛才登陸直播平臺,zing也沒在直播。我又登陸微博去找,發(fā)現(xiàn)zing的粉絲說,他們一大早開直播,一直在打游戲,播到中午說是去吃飯,吃過飯回來再繼續(xù),就沒有然后了?!?/br>
    沈畫沒有太慌。

    她也連忙登陸微博去看,找到zing的微博。

    zing微博最后一條還是“吃個飯,回來繼續(xù)”。

    這條微博已經(jīng)有幾十萬評論了。

    “zing的飯吃了個地老天荒?!?/br>
    “是有多餓啊,8個小時都還沒吃好?!?/br>
    “說好今晚帶抽中的粉絲一起組隊的,我耗盡十世氣運才被抽中一次,這是要被鴿了嗎?”

    “該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br>
    “你快回來……”

    粉絲們嘻嘻哈哈地在留言,召喚zing趕緊回來直播,可是zing的微博一直沒動靜。

    粉絲們又去zing工作室助理的微博下面sao擾。

    但是助理那邊也一直沒有回應。

    沈畫看向霍延:“這個zing,你見過嗎?”

    霍延搖頭:“我和小直,跟他一起組隊過,zing的性格開朗,和小直挺能談得來,兩人一見如故,后來交換了微信號。zing是挺出名的主播,一起組隊幾次,不怎么愛講臟話,聽起來也不是很偏激的人?!?/br>
    沈畫微微皺眉。

    那是兩人出了什么事故嗎?

    霍延說:“你先別著急,你給賀宗野打電話,讓他查一下報警平臺和急救中心,看是否有相關報案,我立刻聯(lián)系zing直播的視頻平臺,找到zing工作室,我們過去看看?!?/br>
    沈畫點頭說好,給賀宗野打了電話。

    沒多久,賀宗野就回了電話過來:“今天全市的各種事故,有12起是青少年,我已經(jīng)全部查過,沒有符合沈直特征的。你把沈直手機號碼發(fā)給我,我查一下看看。另外,他今天的行動軌跡知道嗎?我叫人核查一下監(jiān)控。”

    沈畫大致把沈直和zing的事情說了一遍。

    賀宗野先讓人查著。

    霍延這邊,也拿到了zing工作室的位置,距離他們所在公寓竟然不算遠,只隔了兩條街,之間距離也就三公里多。

    那邊是一處高檔公寓樓,zing的工作室就在那邊。

    賀宗野叫他們兩個別貿(mào)然行動,他正巧就在附近,馬上趕過來。

    不過霍延說,視頻平臺那邊已經(jīng)跟zing工作室聯(lián)系過了,zing工作室里有兩名助理,他們還請的有保姆阿姨。

    兩名助理都說,zing沒在工作室,中午zing跟來工作室找他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飯,就再沒回來,他們發(fā)信息zing一直不回。

    三點鐘的時候,zing還沒回來,他們就開始不斷打電話,可zing一直沒接,助理也是急的不行。

    霍延看向沈畫:“還去工作室嗎?”

    電話里,賀宗野說:“把工作室的位置發(fā)給我,我待會兒過去先調(diào)取監(jiān)控,看他們?nèi)ツ膬毫??!?/br>
    兩人趕去zing工作室所在小區(qū)時,沒有門禁卡,進不去。

    沈畫有些著急。

    小直不是那么沒有分寸的人,再加上他們已經(jīng)約好晚上一起吃飯給霍延慶生的,小直就算打游戲再入迷,都不會忘記,更不會故意失聯(lián)惹他們著急。

    他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保安不給進,沈畫轉(zhuǎn)身就走。

    霍延立刻抓住她手腕:“你想干什么?”

    沈畫看他:“換個位置,翻護欄?!?/br>
    霍延:“等兩分鐘。”

    他打了個電話:“二哥,這個……小區(qū)是你們集團的產(chǎn)業(yè)嗎?我有點事要進去……”

    他掛了電話,拉沈畫回到保安亭那邊。

    一分鐘,兩分鐘。

    保安室這邊電話響了,保安接聽電話之后,愣了一下,趕緊點頭說好,隨后立刻給霍延和沈畫放行,并且給了他們一張通用的萬能卡,告訴他們密碼。

    兩人剛要進去,賀宗野就也趕到了,叫住他們。

    那正好,一起進去。

    “你怎么來得這么快?”霍延看他。

    賀宗野說:“都說了正在附近辦案。走吧?!?/br>
    幾人上樓。

    到了zing工作室,說明身份,zing工作室的人也都焦急不堪。

    其中一個助理說:“他們就說去吃飯,吃個飯很快回來,可一出去就沒回來……”

    “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zing知道還要直播啊,都答應粉絲了,zing很敬業(yè)的,不可能一聲不吭地就放粉絲鴿子?!?/br>
    “以往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br>
    “朋友?不不,zing的朋友不多的,來工作室找他的就沈直一個,兩人很聊得來,沈直過來找zing,我們也很意外?!?/br>
    “zing其實不太喜歡有人來工作室的,但是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歡迎沈直來的。他甚至都愿意讓沈直用他的電腦他的鍵盤打游戲。zing不小氣,但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裝備,我剛來的時候手癢摸了一把zing的鍵盤,都惹他不高興。別的東西他根本不計較,但鍵盤不行。”

    “沒有啊,最近沒什么特別的事情……”

    賀宗野在詢問:“他們有沒有說中午要去吃什么?”

    “不知道啊,zing說他請客,沈直想吃什么都可以……”

    阿姨在邊上說:“我好像聽他們說要去吃火鍋?!?/br>
    沈畫沒留在那兒聽賀宗野詢問。

    zing的工作室很大,她在工作室里走走看看,霍延也跟著她一起。

    就在賀宗野叫她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張照片。

    她眉頭微微一皺,回頭看向站在賀宗野面前的那位助理:“這個就是zing?”

    助理走過來看了一下:“對,這是我們聚餐的時候拍的,中間穿連帽衫的就是zing。zing長得很帥,他要是肯出鏡的話,肯定能吸更多女粉,但他不怎么喜歡出鏡,也不太愛跟人拍照?!?/br>
    霍延看沈畫,他很敏銳地感受到了沈畫的情緒有所變化:“你認識?”

    沈畫微微抿唇,點頭。

    的確,認識。

    難怪在她被網(wǎng)上的人質(zhì)疑,說她是庸醫(yī)的時候,zing會站出來給她說話,說她給他做過治療,但是沈直在跟zing道謝的時候,問zing去讓沈畫看的什么病,zing又不說。

    大概是因為……

    不好意思說。

    zing,就是程浙。

    他那次深夜去急診,碰到的就是沈畫,當時沈畫戴著口罩,剛?cè)肼殻懪埔矝]發(fā)下來,她就沒帶胸牌,程浙一開始應該也沒認出她,認出的話,恐怕就不會讓她給他處理那個部位的撕裂傷了。

    那程浙是什么時候知道是她的呢?

    沈畫又想起來,那次沈直要去一家老板非常拽的網(wǎng)紅火鍋店吃火鍋,她沈直和霍延三人一起去的,當時人家都關門不接待了,碰巧遇上程浙。

    程浙是老板的朋友,帶著他們進去。

    可還沒得上菜,霍延就說覺得哪里不舒服,要走,他們就走了,火鍋也沒吃成。

    沈畫微微皺眉。

    當時,沈直也是見到程浙了的。

    而程浙和沈直一開始或許只是在網(wǎng)上游戲的時候,兩人脾氣相投,后來就加了微信,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

    沈直是姐控,跟朋友聊熟了偶爾肯定會說到jiejie,說到jiejie是醫(yī)生,再加上他的名字,很容易讓程浙猜出他的身份。

    當年給程浙當家教的時候,沈畫就跟程浙提過小直,上次在火鍋店又遇上,程浙肯定知道的。或許就聯(lián)想起來了。

    所以沈畫這會兒有些鬧不清楚,程浙和沈直交好,到底是因為脾氣相投,還是因為沈直和沈畫的關系。

    而沈直呢,在見到zing之后,或許沒認出來跟程浙有過一面之緣,也或許認出來了,但程浙因為當時讓沈畫縫合的傷口位置比較不好說出口,就拜托沈直不要向沈畫說出他的身份,免得尷尬,也是有可能的。

    而沈直知道沈畫對游戲?qū)ing都不感興趣,也認為說不說都沒事,反正微博的事情已經(jīng)給zing道謝過就成了。

    總之,沈畫上午在給沈直打電話的時候,沈直肯定已經(jīng)跟zing在一起,見到了zing,但他卻沒告訴沈畫zing就是程浙。

    賀宗野不明所以:“什么情況?”

    沈畫指著zing說,“他叫程浙,我認識,以前大學時,我給他做過家教,曾經(jīng)也跟他提起過小直,我剛到海一院的時候,他有一次晚上去看急診,是我接待并且給他處理的傷口……”

    賀宗野恍然:“難怪他發(fā)微博給你說話。他受什么傷了?”

    沈畫:“……不好說。你那邊問出點什么來嗎?”

    賀宗野說:“助理說程浙和沈直的關系是真的好……兩人可能是去吃火鍋了。我立刻讓人排查附近監(jiān)控,看他們有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吃火鍋?!?/br>
    火鍋?

    沈畫眉頭微微一皺。

    霍延也皺眉說道:“之前小直要吃的那家網(wǎng)紅火鍋,我們被攔在門外,后來有人認識你,他又是老板的朋友,帶我們進去,你好像說過,大學的時候給他當過家教。是他嗎?”

    記憶力真好。

    沈畫點頭:“對?!?/br>
    賀宗野道:“我讓人查這邊的監(jiān)控,我們直接去那家火鍋店問問。那家火鍋店跟這個程浙有別的什么關系?”

    沈畫大致描述了一下那家網(wǎng)紅火鍋店的拽老板,做生意隨心隨性,說不接待就不接待了。

    “那老板跟程浙就只是朋友?”賀宗野問。

    沈畫微微抿唇。

    霍延看了她一眼,跟賀宗野說道:“應該是關系很親密的朋友?!?/br>
    賀宗野沒反應過來。

    沈畫也不再隱瞞:“程浙的性取向為男?!?/br>
    賀宗野頓時明白。

    緊接著他就臉色一變:“他該不會對……”

    他接下來的話沒說完。

    但沈畫明白他的意思。

    程浙該不會對沈直是那種心思吧。

    霍延搖頭:“應該不會。小直很直,程浙應該也只是把小直當朋友,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我跟他們一起打過游戲,兩人聊的都很正常?!?/br>
    三人飛快趕去那家火鍋店。

    可到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火鍋店居然換老板了!

    “三位要吃飯嗎?看一看呀,自助火鍋、醬大骨、香酥排骨都是我們的招牌,味道特別棒,還有各種海鮮、甜品,我們現(xiàn)在做活動138一位,非常實惠的喲?!?/br>
    門口有服務員在攬客,店里人不算少。

    賀宗野看了看:“就是這家?”

    沈畫也看向服務員:“這里原來不是一家火鍋店嗎?什么時候換的?”

    服務員笑著說:“我們已經(jīng)開業(yè)快一周了。三位要不要進去嘗嘗,之前的火鍋店是網(wǎng)紅店,但是那老板太有個性,后來干脆不想做了就轉(zhuǎn)給我們老板。我們老板非常隨和的啦,店轉(zhuǎn)過來的價格很合適,再加上好多人過來找原本的網(wǎng)紅店,我們老板就說做活動回饋一下大家,也拉一點回頭客。幾位進去試試吧,真的好吃,下周我們活動就結(jié)束了呢?!?/br>
    賀宗野拿出手機翻了照片遞到服務員面前:“中午時候,這兩個人有沒有來你們店里?”

    服務員有些狐疑地看著賀宗野。

    他拿出證件:“我是警察,配合一下?!?/br>
    服務員看了賀宗野手機上的照片,一張是在工作室拍的zing的那張,一張是跟沈畫要的沈直的照片。

    服務員看了一眼就說:“他倆啊,有印象,兩個長得非常帥的小伙子?!?/br>
    賀宗野瞇眼:“你們中午顧客應該很多吧,為什么對這倆人記這么清楚?”

    除非發(fā)生過什么。

    服務員笑著說:“他倆是有點兒奇怪,一般來說男孩子都喜歡吃rou,可他倆只點了魚、豆腐、牛百葉、寬粉、蝦蟹這些,牛rou片羊rou片這些都沒點,給他們推薦我們的招牌醬大骨,招牌香酥排骨也都沒要。鍋底點的番茄和清湯,沒有要紅油鍋底,我原本以為他們不能吃辣,可他們又要了辣椒,兩人都能吃辣,我說送他們一個牛油鍋底,他們也不要。所以我記得清楚呢?!?/br>
    賀宗野皺眉:“那后來呢,還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服務員搖頭:“他們吃完就走了,也沒別的什么。哎……警察同志,他們該不會是犯了什么事兒吧,不應該啊,倆人看著都很面善的那種……”

    賀宗野立刻說:“他倆不是罪犯,離家出走找不到人了。你帶我們?nèi)タ匆幌碌昀锏谋O(jiān)控?!?/br>
    服務員說那得請示老板。

    顯然不會有什么障礙。

    他們很快就調(diào)取到了中午店里的監(jiān)控。

    監(jiān)控畫面中,的確能看到程浙和沈直,兩人進店,點菜,吃飯,正如服務員說的那樣……

    兩人吃飯時,也沒什么異常。

    但桌上的東西明顯還沒吃完,程浙和沈直說了什么,兩人就一同起身,結(jié)賬離開。

    賀宗野眉頭微微一皺:“回放,他倆還在座位上,離開桌子之前,畫面調(diào)回去……退,再退一點……對,就是這里?!?/br>
    霍延看了一眼說:“程浙在看窗外,他應該是看到了什么,跟沈直說話,兩人才結(jié)賬離開的,桌上的東西都沒吃完。”

    邊上站著的經(jīng)理說:“也有可能是吃不下了?”

    霍延搖頭:“小直非常喜歡吃寬粉,別的菜可以不吃,寬粉一定要吃的?!?/br>
    因為寬粉要煮的稍微久一點,之前就已經(jīng)下了。

    他們倆走的時候,寬粉還在鍋里煮,還沒撈上來吃。

    賀宗野瞇了瞇眼睛。

    從他們所在的座位,程浙往那個方向去看,能看到什么呢?

    賀宗野讓經(jīng)理把店內(nèi)店外這三天內(nèi)的監(jiān)控全部拷貝出來,讓他們注意保存好所有監(jiān)控資料,可能還要調(diào)用。

    接著,他就讓霍延從外面走一遍,他和沈畫坐在程浙和沈直中午吃飯的位置上,想要看看程浙那個角度到底能看到什么。

    這張桌子的客人剛剛離開,桌上的剩菜、食物殘渣、骨頭等等還沒收走。服務員要收,賀宗野說不用,一會兒再收。不耽誤時間。

    沈畫坐在沈直坐的位置,賀宗野坐在她對面程浙中午坐的位置。

    霍延在外面走,賀宗野在觀察。

    霍延反復走了幾趟,賀宗野給他打手勢,示意可以了,霍延就進店來。

    賀宗野說:“程浙這個位置,視野很寬,能看到扶梯上來這一路的人,他應該是看到什么人了,才追出去的。待會兒我們再查一下店外的監(jiān)控,還有其他商家的監(jiān)控、電梯監(jiān)控等等。如果他們真的是跟人走的,肯定能查出來……”

    為了照顧霍延,賀宗野說話的時候是看著霍延說的,方便霍延看唇語。

    可他說完,卻發(fā)現(xiàn)沈畫沒什么動靜。

    他看過來。

    只見沈畫正拿著之前食客留下的筷子,在撥弄桌上的碎骨頭。

    賀宗野無語,想要緩解一下氣氛,就玩笑道:“你這就算再餓,也不能啃人家剩下的骨頭啊,都沒rou了?!?/br>
    沈畫沒吭聲。

    站在桌子邊的霍延,直接踢了賀宗野的小腿一腳。

    雖然他沒怎么用力,可誰叫賀宗野現(xiàn)在太“嫩”,這一腳就疼得他齜牙咧嘴。

    “嘶——霍晉安你欺負人呢,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還手?”賀宗野咬牙說道。

    霍延看都不看他,看不見,當然也就聽不見了。

    反正他現(xiàn)在聽力只恢復了一點點,本來也聽不見,還得靠看。

    霍延問沈畫:“畫畫,怎么了?”

    沈畫把她撥弄的幾塊骨頭攤開,抬眸看向賀宗野:“你得叫法醫(yī)過來,現(xiàn)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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