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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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離?!?/br> 男人的聲音含著笑意,從遠(yuǎn)處朦朦朧朧的傳來。 “小離,還在睡嗎?”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帶著些驚訝,復(fù)又笑了開來:“真是難得,上一個任務(wù)這么累嗎。” 戊離的眼睫顫了顫。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珠在眼皮下顫動,溫暖的床鋪和輕柔的風(fēng)聲都被久歷戰(zhàn)場的強悍身軀敏銳的感知到,清甜的食物香氣縈繞不散。 風(fēng)吹過樹枝,沙沙輕響,蟬鳴悠閑而歡快,是盛夏翠綠涼爽的清晨。 他已經(jīng)醒了,并且,也已辨認(rèn)出對方的聲音。 但是,他不敢醒。 戊離咬緊了牙關(guān),用盡了全部克制力壓制自己想要睜眼看去的欲/望。 不可以!不可以睜眼……只要睜開眼睛,就,什么都沒有了…… 直到一只微涼的手掌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 戊離忽然就停止了所有掙扎,平靜了下來。 “沒有發(fā)燒,體溫正常,一夜好眠后體力應(yīng)該也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蹦腥说穆曇袅巳恢袔е鴾睾停袷强吹阶约胰鰦傻暮⒆右粯訉櫮纾骸八?,小離是想做個小懶蟲嗎?” 戊離本以為自己的眼睛早已干涸,但直到此刻,他顫了顫纖長睫毛,才在眼前模糊一片的濕意中忽然明白——啊,原來自己還沒有完全枯靡嗎。 他緩緩抬起手,以一種不由分說的力量緊緊握住將要從額頭上抽走的手。 “老師……” 戊離聽到自己嗓音沙啞著干澀的道:“不要被別人搶走,好不好?!?/br> 求你。 男人低低輕笑出聲,另一只手伸過來,輕輕的為戊離整理了下睡得稍顯凌亂的長發(fā):“不會的。” “老師會一直陪在小離身邊,直到小離長大成年,直到小離成為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救世者,直到小離再也不需要老師。云散雨霽,樹木參天?!?/br> “是做噩夢了嗎,別怕,白晝已輝,余翳皆散,你會迎來你的光。小離,睜開眼睛吧。” 戊離的身軀一僵,然后才慢慢舒展開了,抗拒而猶豫的緩緩睜開眼,側(cè)首看去。 墨綠色半長發(fā)的男人有著一雙溫暖的暖棕色眼眸,像是橙紅晚霞映襯下隨著暖風(fēng)輕晃的麥田,當(dāng)他含笑著注視著任何人時,都會讓對方忽然平靜下來。 “老師……”戊離迅速眨了眨帶著濕意的睫毛,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他再一次的看到了這張熟悉的容顏。 戊離似乎有太多話想說,但在平靜溫和的智者的注視下,卻只啞著嗓子,道:“老師,好久不見?!?/br> 對方笑著從戊離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雙臂攏在雪青色的和服外袍中站起身:“雖然你只是自己去做了個任務(wù),但……好吧,好久不見,小離。” “起床吧,早飯已經(jīng)做好了?!?/br> 就在男人轉(zhuǎn)身準(zhǔn)備向外走去時,卻被遲緩起身的戊離叫住了:“老師,即便我成年了,也再多陪陪我,好不好?!?/br> 戊離低垂著頭,黑色的長發(fā)從肩膀上滑落,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有被打濕的睫毛不斷顫抖著,仿佛被傾盆大雨淋濕的蒼鷹,盤旋卻找不到歸處。 男人頓住,然后笑著向外走去,沒有回答。 潔白的足袋落在淺綠色的榻榻米上,然后跨過門廊,踏在了木質(zhì)的走廊上。 血紅色從木質(zhì)的地板翻涌而上,瞬間染紅了足袋。 戊離瞳孔緊縮。 他倏地掀開被子起身,如兇獸捕獵般迅速猛撲過去,拼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角雪青色的袍子。 卻只抓住了滿手的鮮血。 戊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止不住顫抖地緩緩仰起頭,向男人看去。 卻只看到對方笑著回首,垂眸道:“小離,下次去咒術(shù)高專出任務(wù)的話,去見見老師的朋友吧。老師,給你留了禮物?!?/br> “老師,老師,我不要禮物?!蔽祀x拼盡全力壓制住自己顫抖的聲線,如兇獸垂死,沙啞哀鳴著,幾近于乞求道:“我不要禮物,我只要你?!?/br> 對方那雙暖棕色的眼眸平靜溫暖,卻帶著看透一切的平淡和冷酷:“小離?!?/br> 戊離僵住。 他緩緩的,緩緩的握緊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似乎是想要留住血液的溫度:“我知道了?!?/br> “那我能,再次夢到老師嗎?!?/br> 木屐踏上走廊,發(fā)出清脆聲響。雪青色的袍角翻飛在男人身后,像是一縷抓不住的風(fēng)。 “白晝已輝,余翳皆散。小離,你會迎來你的光。” 戊離頹然的緩緩彎下腰,像是承受不住太過沉重的負(fù)擔(dān),修長的身軀不斷顫抖著,所有在戰(zhàn)斗中磨練出的技巧和力量都毫無用處。 他將自己,彎曲成一團。 “老師……” 別走。 別走。 別!走?。?! “!” 戊離猛然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天守閣的樓頂。 外泄的力量瞬間席卷整個室內(nèi),簾??窬?,花瓶承受不住重壓迸然碎裂。 戊離的意識開始回攏,緊縮成線的瞳孔慢慢放松下來,外泄的力量也重新收斂好。 除了碎裂一地的瓷片,再看不出室內(nèi)曾發(fā)生過什么。 戊離緩緩坐起身,在本丸陰郁寒冷的天氣里,汗水順著額角淌過脖頸,劃過鎖骨沒入散開在胸膛前的白色睡袍。 他蹙起鋒利長眉,眼眸迅速掃過身邊的環(huán)境,然后像是失望又像是憤怒般,將唇死死抿住失去血色。 “戊離君?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歌仙兼定的聲音從天守閣的門外傳來,顯然是感受到了戊離那一瞬間泄露的堪稱瘋狂的力量。 戊離半垂著眼眸,安靜坐在掀開一半的床鋪間,就像一具失去了生機的塑像。 滿室寂寂,空曠無聲。 陰冷的風(fēng)從窗縫吹進來,從汗?jié)竦募∧w上帶走溫度。 半響,戊離面無表情的起身,攏好睡袍走向洗漱間。 “歌仙,無事。” · 等戊離制服利落的從天守閣走出時,他已恢復(fù)了慣常的平靜。 “戊離君。”歌仙兼定那雙臟紅色的眼眸亮了亮:“早上好。” 戊離平靜的點了點頭:“早上好,歌仙。要吃早飯嗎?!?/br> 歌仙兼定緩緩眨了眨眼:“但是,本丸沒有廚刀……” “如果你要求不高的話,蛋包飯可以嗎——這個我還是會做的?!蔽祀x輕輕頷首,示意他跟上來。 廚房內(nèi),一切廚具和食材都準(zhǔn)備齊全。 物資部的工作十分到位,每日凌晨都會將補充的物資送到,本丸的生活也開始步入正軌。 歌仙兼定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那個脫去黑色制服外套,穿著淺灰色襯衫的男人低著頭切菜絲的背影,感到一絲恍惚。 ——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在廚房里見到這一幕了? 啊……好像非常遙遠(yuǎn)了,從最后一振燭臺切光忠跳進爐子里,本丸的廚房就再也不會有好聞的香氣傳出來,小短刀們也不會再圍在廚房門口/活潑的索要甜食。而那些變得沉默寡言的小短刀們,也開始一振接一振的碎在戰(zhàn)場上,然后再被鍛出來,再碎掉…… 遙遠(yuǎn)到,他早已不再奢望會有這樣的場景。 “戊——離——君——” 鶴丸國永的聲音幽幽的從窗外傳來,打破了廚房內(nèi)溫馨寧靜的氛圍。 那張好看的容顏從窗柩處一點點升起,出現(xiàn)在戊離的視野內(nèi)。 鶴丸國永一反平日里精力十足的模樣,就連血紅色的眼眸下都帶著深重的黑眼圈,簡直像是熬夜跑了個馬拉松。 “我想知道,庭院里的花草種子,要種到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就連平日里底氣十足帶著磁性的好聽聲音,現(xiàn)在都虛弱得像是風(fēng)一吹就散了。 戊離鋒利的長眉微挑,手下切菜的動作不停:“如果我沒記錯,這應(yīng)該是某人亂翻東西的懲罰——還是說,享有盛名,出自名匠五條家之手的皇室御物鶴丸國永大人,想要毫無貴族風(fēng)范的反悔?” 一直被戊離喚作“鶴丸”,乍一聽到自己墜著一長串名譽的名字,鶴丸國永一哆嗦,竟然有了做錯事被嚴(yán)肅叫全名的心虛感。 純白的鶴輕咳了幾聲,瞬間恢復(fù)光風(fēng)霽月的神采,頷首道:“你想多了,我沒這么說?!?/br> 戊離:“哦,那就好?!?/br> 他轉(zhuǎn)身到旁邊,打開已經(jīng)煮熟了米飯的電飯煲:“那庭院里的花草種子就繼續(xù)拜托鶴丸了,請務(wù)必在今日晚飯前做完,不要偷懶?!?/br> 已經(jīng)熬了一整個通宵,因為理虧和直覺的危機感而不得不摸著黑揮舞著鋤頭,在戊離進入睡眠時獨自在庭院里種了一夜種子的鶴丸國永:“…………” 純白的鶴覺得自己的鶴毛都要熬禿了。 鶴丸國永將尖尖的下巴擱在窗臺上,一副命不久矣的虛弱可憐樣:“又是蛋包飯嗎?戊離君做的蛋包飯很難吃,能看在我這么辛勤工作的份上,換一個嗎?” 戊離端著盛滿米飯的盤子,平靜回望:“鶴丸你在說什么?!?/br> “這是我和歌仙的早餐,并沒有你的份?!?/br> 鶴丸國永:“?。?!” 白鶴深受打擊,成為線稿。 …… 蛋包飯的溫暖香氣從廚房飄散出來。 大廣間的障子門被緩緩?fù)崎_,不甚明亮的光照進門內(nèi)一線。 木屐從黑暗中踏進那一塊區(qū)域。 三日月宗近輕輕笑著,看著庭院內(nèi)追著鶴丸國永衣袍上一甩一甩的金色鏈子不放的貓崽。 雪白皮毛上印著淺灰花紋的貓崽只有巴掌大,“喵嗚喵嗚”著嗓子細(xì)嫩,即便是呲著牙也仿佛在沖鶴丸國永撒嬌。 但那只貓崽轉(zhuǎn)過來時,臉上卻生著四只眼。 “哦呀?!比赵伦诮溲诖?,眸中一輪新月彎彎:“真是一只……可愛的貓崽呢。” “你是什么鬼東西呢,小可憐?!?/br> ※※※※※※※※※※※※※※※※※※※※ 預(yù)收《當(dāng)魔王穿成娛樂圈小可憐》 魔王成功回到原世界,卻發(fā)現(xiàn)已成為各界精英的玩伴們對他的死耿耿于懷,父母兄弟因他的死而思念成狂。 于是魔王與受盡欺凌的小可憐做了交易,穿回人類的軀殼,也接手了小可憐打成一局爛牌的娛樂圈。 黑粉怒罵,魔王:憤怒敲鍵盤罵回去!反正他有無數(shù)條觸手,完全搞得定! 同行欺壓,魔王:欺壓回去!讓愚蠢的人類見識一下什么叫魔鬼的黑暗! 前輩霸凌,圈內(nèi)潛規(guī)則,魔王:……造反嘛你們?憤怒拍桌! 然而魔王忘記了,他早就不是那個身高八尺,窮兇極惡的形象了。 少年纖細(xì)干凈,澄澈的眼眸中永遠(yuǎn)跳躍著不向世界屈服的活力,如同太陽般永遠(yuǎn)燃燒,永遠(yuǎn)光明燦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不自覺被吸引。 黑粉同行前輩路人:……他真可愛!我宣布我是媽粉了! 剛擼起袖子準(zhǔn)備錘爆那些欺負(fù)自家寶貝的壞人的父母兄弟朋友追求者:?。?!放下那只小可愛,讓我來寵! 魔王看著自己狂熱的“信眾”,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好像哪里不太對? 后來,做什么都被媽粉夸獎的魔王,徹底躺平放棄掙扎了:給我最后留個面子吧………不要男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