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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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契丹來說,死的不只是一個于越,一個出謀劃策的智囊。 耶律屋質(zhì)的存在契丹廟堂上是一個象征。 有他在,就能夠鎮(zhèn)得住老臣、后起之秀,契丹人、漢人、奚人等等這些不安的因素。 契丹新老貴族的矛盾,還有內(nèi)部民族的矛盾,耶律必攝這個來路不正的皇帝是抑制不住的,全靠耶律屋質(zhì)頂著。他在無人敢反,敢動歪心思,他不在了,將會是另一種局面。 他在此刻全面拉開大戰(zhàn)的序幕,就是給契丹壓力,讓他們的內(nèi)部矛盾在危局中爆發(fā)。 不過短短的幾日,耶律必攝已經(jīng)感受到耶律屋質(zhì)的死,給他帶來的巨大影響。 首先站出來的就是南院大王耶律海里,隨著于越耶律屋質(zhì)、北院大王耶律撻烈的相繼去世,這位現(xiàn)今契丹耶律必攝以下的二號人物,已經(jīng)沒有與中原對抗下去的勇氣了。 相比耶律屋質(zhì)、耶律撻烈的功績,耶律海里能夠擔(dān)任這個南院大王,全憑昔年支持耶律阿保機成為契丹八部之首所立的從龍之功,他自身作為遙輦氏的族長,遠(yuǎn)不及族弟耶律沙那般驍勇,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 “陛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何其愚蠢也!不如退守祖宗之地,以地域山林之險,以御南朝?!?/br> 耶律海里的想法很質(zhì)樸,大不了回到幾百年前。 只要有族部的血脈在,何愁契丹沒有復(fù)興之日? 換做耶律屋質(zhì)健在,耶律海里還不敢說,現(xiàn)在契丹諸部,他地位最高,自然敢站出來說話。 耶律休哥想要站出來反駁,但他為人不太喜歡與人爭辯,忍了下去。也知自己人微言輕,打著退朝之后,獨自勸說耶律海里的想法。 但他剛生出此念,耳中就聽到了不同聲音傳來。 “不可!”多個聲音同時發(fā)生。 耶律休哥尋聲望去,卻是高勛、韓匡美、韓德樞、康延壽四人。 無一例外,都是漢人。 高勛后晉北平王高信韜之子,高居秦王之尊,官拜南院樞密使。 韓匡美是韓知古第五子,魏國公,天雄軍節(jié)度使、行魏州大都督長史、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 韓德樞乃韓延徽之子,越國公,開府儀同三司、行侍中。 康延壽是康默記之孫,千牛衛(wèi)大將軍。 他們四人除了高勛以外,皆是輔佐耶律阿保機建立大遼的漢人功臣之后,是最早契丹化的漢人,代表著在契丹漢人的利益。 耶律海里作為一個契丹人,還是部落的首領(lǐng),即便一敗涂地,不過是回歸本心,過他們原來的生活。 可這些契丹化的漢人不一樣,他們勢力依舊是圍繞城池發(fā)展的。為了避嫌,他們刻意避開了臨潢府,主要核心位于中京大定府、東京遼陽府以及周邊城鎮(zhèn)。 現(xiàn)在放棄大定府,未來就得放棄遼陽,剩下一個只有一個基本盤的臨潢府,又有什么用? 故而不到萬不得已,以他們四人為首的契丹漢人集團不愿意放棄大定府的。 高勛地位雖高,但卻是降將,言語誠懇說道:“陛下,大定府連通臨潢、遼陽,放棄大定府,等于放棄我大遼百年基業(yè)。臨潢府雖有天險可守,可道路不通,物資不豐。南朝甚至不用進攻,困都能將我等困死?!?/br> 韓匡美言辭就激烈得多,作為開國功勛之后,他早將自己視為契丹人,并不怕耶律海里,厲聲道:“當(dāng)年南京退了,西京也退了。現(xiàn)在中京還要退,是不是將東京、上京都退了。我契丹歷經(jīng)數(shù)百年,才有今日。我等一退再退,未來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雙方各執(zhí)一詞。 你一言,我一語的,但很明顯漢人集團口齒更加凌厲,人數(shù)也多一些,占據(jù)了上風(fēng)。 耶律必攝給吵的頭昏腦漲,怒道:“夠了,這是廟堂,不是菜市口。是議事之處,不是你們口角之地,都退下冷靜一下,各自思量,明日再議?!?/br> 耶律必攝口說明日再議,但他哪里等的了明日。 中原三面合圍大定府,五支部隊齊攻他們的堡塢,攻勢尤為凌厲。 他不知道余下的二十余座堡塢能夠撐多久。 真等到堡塢全清以后,想撤都不太容易了。 思前想后,耶律必攝實在拿不出主意,想要找一人商議,耶律屋質(zhì)的身影出現(xiàn)腦海。 每當(dāng)他猶疑的時候,耶律屋質(zhì)都會給出附和他心意的計策…… 接著是韓德讓,韓德讓與他一同長大,也是幫他策劃除掉耶律璟的主謀,是他最信任的人…… 想著兩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眼角微微濕潤。 “你們都不在了,還有誰能替朕分憂解難?” 耶律必攝腦中出現(xiàn)了耶律休哥的身影,但想著他對上曹彬?qū)覍沂郑蹞p了不少兵馬,不免暗道:“遜寧終究年少,還需多多歷練?!?/br> “對了!” 他突然想到了趙匡義,他向來主意多,對自己意思,今日在朝會上卻一言不發(fā),似有難言之隱,念及于此,他當(dāng)即對外高喝:“來人,將趙匡義趙將軍請來?!?/br> 趙匡義在契丹的官職是左衛(wèi)將軍,領(lǐng)地是武將的職位。 看著匆匆趕來的趙匡義,耶律必攝讓他高坐,以示器重,隨即迫不及待地道:“對于今日廟堂,將軍有何看法?!?/br> 趙匡義遲疑一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于越不在,現(xiàn)今廟堂之上,皆是自私自利,為自己考量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