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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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名望加持,一切行動都將順風(fēng)順?biāo)?,不用看低級武將的眼色,如果能夠得到主上器重青睞,更能保不受武夫欺負(fù)。 郭無為在武當(dāng)山十年,積累了大量的名望,方才信心滿滿的下山投奔明主。 他卻不知就是因為他名望過大,郭威不敢收他,他又看不上李景、孟昶之流,只能再次隱居,等待時機出仕。 郭無為自始自終都是追名逐利之輩,他不在乎國大國小,只在乎有沒有自己的發(fā)展空間。 與劉承鈞一拍即合,來到了北漢,郭無為見北漢官場疲敝,一言一行,過于依賴契丹,毫無自主權(quán)力。 郭無為大刀闊斧地改革,政治民生軍備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尤其是治理河?xùn)|匪患,郭無為更是功勞卓越。 郭無為也頗為自滿,暗恨當(dāng)年郭威狗眼看人低,要是重用自己,保不準(zhǔn)不用落得血脈斷絕,由一養(yǎng)子繼承位子了。雖說那養(yǎng)子,確實干得不錯。 今日羅幼度遷徙百姓之舉,已經(jīng)讓郭無為失去了所有施展才華的空間。 劉承鈞再器重又如何? 就十萬百姓,還能干什么? 若是常人得過且過,郭無為卻是不甘心,他自負(fù)有濟世救民之能,不愿意繼續(xù)陪著劉承鈞等死,荒度一生。 劉承鈞看著已經(jīng)泣不成聲的郭無為,眼圈微紅,想起這些年兩人相互扶持,上前將他扶起,說道:“郭相公,起來說話。公肺腑之言,朕焉能不知,實在是實力懸殊,莫可奈何啊。” 劉承鈞越是缺乏一搏的勇氣,郭無為越堅定自己的決心。 當(dāng)前情況只有兩條路最佳: 要不直接降了,保一個富貴。 要不堅決一戰(zhàn),輸了一了百了,至少還能轟轟烈烈,在青史上留個好名聲。 贏了那就如三國之赤壁,東晉之肥水…… 名垂青史,直接青云直上…… 畏手畏腳,得過且過,上不得,下不得,不戰(zhàn)而亡。 這種躺平行為,郭無為是無法接受的。 郭無為道:“陛下,臣有兩策,可供應(yīng)對。” 劉承鈞有躺平的心,但見自己的宰相依舊為自己勞心勞力,心下不忍,道:“郭相公但說無妨!” 郭無為道:“賊人現(xiàn)在分兵四處,一處屯于雁門關(guān),一處于忻州,一處于代州,還有大軍聚于城南。其中雁門關(guān)曹彬部,為了防備契丹大軍,實力最強。他們據(jù)險而守,我們不得觸碰鋒芒。但忻州、代州這兩處兵馬,數(shù)量卻不多。他們要護著百姓撤離,還要將兵馬分開維持秩序。” “我們完全有實力將這兩路兵馬擊潰,救回兩州百姓。山西多山多澗,曹彬部想要支援是萬萬來不及的?!?/br> “總之,只要他們敢遷徙我們百姓,我們就變著法子襲擾阻止。我們有地形優(yōu)勢,何懼他們?就算取不得勝,也能令得他們無力遷徙百姓,保我兩州之民?!?/br> 劉承鈞聞言,頗為心動,問道:“二策何出?” 郭無為道:“屬下見那盧多遜明明就一七品官吏,卻是目中無人,全然不將我大漢放在眼里。足見這二十日所取成果已經(jīng)讓中原起了驕意,陛下可派使者入賊營假意臣服,如江南、巴蜀事故,以驕敵心。然后趁夜襲殺,對方兵馬分散四處,晉陽南城外之兵與我軍相比,并不占據(jù)優(yōu)勢。只要三軍奮勇,人人賣命,還是有很大希望取勝的。” “陛下,我大漢已到生死存亡之境。什么都不做,只會成為天下笑柄。若能保的忻、代二州百姓,還有一線喘息機會。但要能夠趁機擊潰賊軍,我大漢還可一雪前恥,取回河?xùn)|之地?!?/br> 劉承鈞望向殿中的其他人,聞訊意見。 軍方諸將皆沉默不言。 劉繼業(yè)是北漢將膽,劉承鈞將他排擠在外,其他人都不敢輕易言戰(zhàn)。 畢竟對方可是讓契丹都吃癟的羅幼度。 郭無為怒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諸位將軍不敢戰(zhàn),便由貧道代勞吧?!?/br> 他對著諸位將軍嗤之以鼻,義正言辭的請命出戰(zhàn)。 李存瑰、趙文度羞紅了臉。 李存瑰怒道:“郭相公休要小瞧于人,某何懼一戰(zhàn),只是在想相公哪策更妙罷了?!?/br> 此事幾乎不用討論,劉承鈞是萬萬不肯豁出去與羅幼度一戰(zhàn)的。 他對契丹的軍事實力過于依賴,從而導(dǎo)致了對自己國家的軍事水平極不自信。相比在正面戰(zhàn)場上戰(zhàn)勝中原,他更相信他們固守晉陽城,契丹出兵戰(zhàn)勝中原,這一套北漢屢試不爽的戰(zhàn)術(shù)打法。 現(xiàn)在郭無為如此請戰(zhàn),李存瑰、趙文度也有了出戰(zhàn)之意。 劉承鈞不好繼續(xù)避戰(zhàn),毫無疑問選擇了郭無為的第一策:派兵襲擊郭進、曹翰部,利用山西盆地的地形,保忻、代二州百姓,分別由李存瑰、趙文度各領(lǐng)八千兵,趁夜從北門出擊。 至于晉陽城,始終保持兩萬上下的編制。 這兩萬兵劉承鈞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動了。 當(dāng)天夜里,李存瑰、趙文度領(lǐng)著兵馬出城了。 這一萬六千的兵馬調(diào)動,如何能夠瞞得過劉繼業(yè)。 劉繼業(yè)嘴里苦澀,叫喝了一聲:“拿酒來!” 他獨自喝著悶酒,對于郭無為的兩計,他也聽說了。 沒有任何問題,當(dāng)前的死局只能怎么干。 只是換做他在場,一定會支持第二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