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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司宮令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雖然韓素問在御醫(yī)們看來性子不討喜,但他畢竟是年輕一代醫(yī)官醫(yī)工中醫(yī)術(shù)最高明的人,所以老御醫(yī)們?yōu)橹匾F人診治時常會帶上他做助手,太子病中郭思齊也常帶韓素問來東宮。如今太子日漸痊愈,將韓素問多日辛勞看在眼里,便請官家特別加恩,把韓素問擢升為翰林醫(yī)官。從此以后,韓素問便有了獨自出診的資格。

    一日太子覺得神清氣爽,便對教他導(dǎo)引術(shù)以舒展筋骨的韓素問說:“我可以自己做了,以后韓醫(yī)官不必每日來,若有需要我再讓人去醫(yī)官院請你。”

    太子還厚賜韓素問許多財物,韓素問雖謝恩,但神色悵然,似乎并不高興。

    蒖蒖送他出門,一路上他不斷問蒖蒖:“我看你面黃肌瘦,十分憔悴,是不是脾胃不佳?我明天來為你診治診治吧?!?/br>
    蒖蒖道:“我只是這幾日吃得少,沒睡好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你不必再來?!?/br>
    “疲勞也會導(dǎo)致很多病癥。我明天還是要來,仔細(xì)為你瞧瞧,看哪里可能有病?!表n素問想想又道,“僅一天還不行,你這樣子怕是病已在腸胃,將近骨髓,必須隔一兩日便復(fù)診一次?!?/br>
    蒖蒖不耐煩地擺首:“我沒病……”

    “不,你有!”韓素問固執(zhí)地堅持。

    蒖蒖感覺有些蹊蹺了:他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自己有病,是不是以此為借口欲常來東宮?

    遂停下來上下打量他,蹙眉道:“韓素問,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韓素問頓時露出一副被侮辱的表情,嫌棄地說:“我看姑娘的眼光那么高,怎么會喜歡你!”然后朝蒖蒖一拱手,“實不相瞞,我內(nèi)心一直敬你是條漢子,你可別打我主意?!?/br>
    話音未落,便聽大門外鶯聲燕語地,原來是住在東宮的歌舞伎姑娘們從仙韶院回來了,三三兩兩地說笑著入內(nèi)。

    韓素問立即拋下蒖蒖,滿面堆笑、如沐春風(fēng)地朝其中的香梨兒走去,邊走邊輕言細(xì)語地喚“江姑娘”,迥異于素日與蒖蒖說話時那種大大咧咧的語氣。

    蒖蒖恍然大悟:他喜歡的是香梨兒,怕不能常來東宮,失去與香梨兒偶遇的機(jī)會。

    蒖蒖著意端詳香梨兒一番,不得不承認(rèn),香梨兒嬌俏可愛,能歌善舞,又善解人意,自己與她相較,似乎的確糙得像個漢子。

    于是靜待韓素問與香梨兒搭訕完,香梨兒離開后,蒖蒖走到兀自伸長著脖子目送意中人的韓素問面前,道:“好吧,哥答應(yīng)你,隔三差五向翰林醫(yī)官院報一次哥貴體有恙,請你來診治?!?/br>
    韓素問大喜過望,笑著抱拳:“多謝兄臺!”又特意叮囑,“報的癥狀不要太嚴(yán)重,以免別的醫(yī)官也跟著來。說頭暈、食欲不振,或惡心嘔吐就好?!?/br>
    第十一章 拜月

    太子病中趙皚每日來東宮探望,那時太子終日昏昏沉沉,蒖蒖忙里忙外,東奔西走,與他見面說話的時間不多。如今太子日漸痊愈,趙皚心中歡喜,也想多見蒖蒖,主動提出陪兄長看書習(xí)字、散步賞花,來得更勤了。雖然太子明確拒絕將蒖蒖轉(zhuǎn)派給他,但他見太子一直未宣布納蒖蒖為妾,不免心存希望,又覺太子與蒖蒖相處十分守禮,兩人應(yīng)該不會有兒女私情,卻不知太子一向懂得克制,無論私下與蒖蒖如何親密,人前不流露半點逾禮舉止,兩人偶有交流,也相敬如賓客,太子甚至不喚蒖蒖閨名,而稱“吳典膳”,有時兩人目光相遇,會默默相視而笑,但也僅僅是在沒被別人關(guān)注之時。

    除了常駐東宮的師傅,皇帝還不時會派朝廷重臣前來為太子講學(xué),太子康復(fù)后將來東宮講學(xué)的第一位大臣定為參知政事沈瀚,趙皚聞訊說,沈參政是官家當(dāng)年的老師,聆聽他講學(xué)的良機(jī)甚為難得,請求隨太子聽講,三皇子趙皓旋即稱二哥所言甚是,自己也想來東宮聽講。見二子一心向?qū)W,皇帝頗感欣慰,很快同意,并對二子多有褒獎。

    趙皓對鳳仙的感情源于聚景園漉梨湯一事,當(dāng)時只覺天下人都在漠視自己,只有鳳仙關(guān)注到他,并不吝表達(dá)關(guān)愛,便開始視她為知音。鳳仙拒嫁趙懷玉后,趙皓耳聞目睹她平息風(fēng)波的行為,不由更為傾慕,只覺此女不但明艷動人,還聰明睿智,十分有個性。他本身有些怯懦,而鳳仙性情強(qiáng)勢,在他看來越發(fā)覺得英姿颯爽,且鳳仙對他的示好無動于衷,無意為妾,更引得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寤寐思服。

    此前他也常借探望太子之機(jī)來東宮,非常希望見到鳳仙,只是鳳仙不像蒖蒖那樣長伴太子身側(cè),他并非每次都能見到。這日獲悉將有聽沈瀚講學(xué)的機(jī)會,便找了個借口來東宮問兄長該準(zhǔn)備些什么,與太子敘談畢,來到尚食內(nèi)人的廚房附近遷延許久,才見鳳仙出來,看樣子是要往尚食局去,就暗暗尾隨,待鳳仙走到夾道垂楊外,此刻無人的內(nèi)宮門廊處,才開口喚她。

    鳳仙見是他,無甚喜色,只行禮如儀。趙皓走到她面前,也不虛言客套,直接說主題:“那日別后,我將你的話思來想去,覺得甚為有理。你這樣的女子,端莊聰慧,堪為良配,豈可委身為妾。而我中饋猶虛,何不求娶佳人為妻?何況你雖為內(nèi)人,但生于將門,出身原不算低。若你愿意,我會好生籌謀,想辦法請求官家許我迎娶你為我的夫人。”

    鳳仙有些詫異。那日自己稱“誓不為妾”,一方面是對妾侍身份深惡痛絕,另一方面是對趙皓無愛慕之心,不愿委身為妾,所以提個高要求,心想如果他對自己好感有限,便讓他知難而退,卻不料趙皓如今竟真有求婚之意。驚訝之余,絲絲縷縷的喜悅也隨即泛起,然而她很快控制住唇角上揚(yáng)的弧度,正色道:“大王,我的要求不僅于此……我這一生別無所求,只想嫁一個一心一意對我好的夫君,他一輩子只能愛我一人,大王能做到么?”

    趙皓爽快地回答:“能做到?!?/br>
    鳳仙又問:“我的夫君要事事先顧及我的感受,我喜歡才做,不喜歡就不做,大王能做到么?”

    趙皓還是答:“能做到。”

    “如果我和大王的家人有爭執(zhí),大王能先維護(hù)我么?”鳳仙追問。

    趙皓猶豫一下,仍答:“能?!?/br>
    鳳仙微微一笑,再道:“大王不能移情別戀,不能親近別的女子。如果我發(fā)現(xiàn)大王摸了誰的手,我就剁她手;摸了誰的腳,我就剁她腳。大王的孩子只能由我來生,如果你讓別的女人生孩子,我就殺了她,好么?”

    最后這幾句她語氣嬌嗔,目光脈脈凝視趙皓,引得趙皓心中霎時歡喜雀躍起來:她竟然開始為我吃醋,對我撒嬌,還想為我生孩子!

    那幾句殺氣騰騰的威脅全被他理解成了她面對情郎時的嬌癡戲言,迅速一口答應(yīng):“好,好,都依你!”

    鳳仙滿意地笑了,取出一方繡有鳳仙花的絲巾,塞到趙皓手中,然后轉(zhuǎn)身,加快步伐朝尚食局奔去。趙皓喜不自禁,緊握絲巾,目送她遠(yuǎn)去,良久才回神過來,半跑半蹦地踏上歸家路。

    楊子誠派往浦江的畫師歸來,帶回了吳秋娘的寫真。楊子誠奉與太子,太子展開看看,依舊卷好,讓內(nèi)侍捧著,稍后在自己去福寧殿見父親時一并帶去。

    太子讓蒖蒖隨自己同往福寧殿,不想馮婧也在,正在殿中為官家點茶。太子倒是神色如常,對馮婧和蒖蒖道:“我有些事要向官家稟報,你們先去廊廡中稍待片刻,晚些再進(jìn)來?!?/br>
    二女答應(yīng),馮婧隨即帶著蒖蒖往西廡去。

    自與太子生情后,蒖蒖再見馮婧便有些尷尬,但又覺日后要相處的日子還長,不如先坦誠地與她將此事說明。默默相對須臾,蒖蒖輕聲問她:“馮jiejie,如果我喜歡太子殿下,你會不會介意?”

    馮婧淡淡一笑:“你們的事,官家與我說了。若說完全無感覺,只怕你也不信。難受是有的,但只是一些感慨和失落吧,不算嚴(yán)重。我與他畢竟分開三年多了,這些事我在決定不嫁他之時就已想清楚,他以后肯定會愛別的人,也會有別的人來愛他,這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guān)。如果僅僅因為我愛過他,自己不嫁他,也不許別人愛他,那我成什么人了。”

    “那jiejie與他誤會消除時,為何不愿嫁入東宮?”蒖蒖又問,“是不愿為妾,覺得名分比較重要么?”

    “我只是害怕妻妾共處的局面,怕自己受傷,也怕控制不住嫉妒心,去傷害別人。又覺得此前分開的那一年我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沒有他的生活,可以寧靜度日,如果再讓他介入,以后再度失去,該多么痛苦呀,恐怕再也走不出來了……”馮婧嘆道,但旋即對蒖蒖鼓勵地笑,“不過你和我不一樣,比我堅強(qiáng)得多,又很有能力,可以應(yīng)對各種復(fù)雜的場面,這也是官家看好你的原因。好好照顧太子,勿負(fù)官家期望。”

    福寧殿內(nèi),太子展開畫卷請父親觀看,問父親是否認(rèn)得畫中人?;实鄱嗽斊蹋溃骸翱疵嫒萆矶?,頗似先帝寵愛的菊夫人……這畫你如何得來?”

    太子掩飾道:“這是一位當(dāng)年曾見過菊夫人的翰林圖畫院畫師所繪。他日前出京探親,遇見一名女子,懷疑是菊夫人,便繪了這寫真。我聽過菊夫人的傳說,甚為好奇,便問他要了畫,來向爹爹求證,看看是不是很像菊夫人?!?/br>
    “很像?!被实劭隙ǖ?,“如果畫師遇見的人長這樣,那有七八分可能是菊夫人……不過寫真我們看看便好,別傳到太后那里去,以免她讓人去追捕菊夫人。”

    太子遂問:“所以宮中傳說太后要追捕菊夫人為先帝殉葬是真的?”

    皇帝道:“先帝駕崩時太后要求我將先帝的美人們逐出宮,倒沒要我追捕菊夫人。不過這一說宮中流傳甚久,恐怕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她或許會讓程淵派人追捕?!?/br>
    太子又問:“菊夫人失蹤的時間與劉司膳的相近,她們會不會相約逃亡?”

    “她們確實是朋友?!被实坶_始回憶往事,“菊夫人先自請出宮,居住在先帝賜她的園子里。劉司膳卻是和張云嶠私奔的,出宮后在我私下為他們找的山中小院里住過一段時日。后來張云嶠為齊栒治病,沒有治好,齊家人追殺他,他在京中東躲西藏,后來索性帶著劉司膳逃往外地。菊夫人失蹤的時間的確與他們相近,相約同行有可能,但也無證據(jù)表明一定如此。”

    “山中小院?”太子忽然想起蒲琭辛那日在林泓居所提及,曾與官家、一位文士及太醫(yī)夫婦相聚于一山中院落,遂將此事告訴父親,并問他,“那日與爹爹相聚的太醫(yī)夫婦可是張云嶠與劉司膳?”

    皇帝稱是,太子便又問:“那位文士又是誰?”

    皇帝道:“林泓的父親林昱,當(dāng)時任司諫之職。”

    “如此說來,爹爹與他們二人交好,他們彼此應(yīng)該也是朋友?”太子有些詫異,“但為何朝中一直有種說法:張云嶠一度想尋求齊栒庇護(hù),而那時林昱常向先帝進(jìn)諫,彈劾齊栒結(jié)黨營私、通敵賣國,所以齊栒先構(gòu)陷林昱受賄,蓄意攻擊宰執(zhí),令其入獄,再授意張云嶠以治病為名將他殺害于獄中?”

    “林昱彈劾齊栒是真,被構(gòu)陷入獄是真,為張云嶠所殺也是真?!被实蹏@道,“但張云嶠殺他一事是有隱情的……”

    隨后他花了挺長時間與太子細(xì)述他們?nèi)讼嘧R的經(jīng)過,與林昱一案種種隱情,太子聽后感慨不已,亦隨父親嘆息。須臾又問:“這些事林泓知道么?”

    “大概只知張云嶠殺了他父親,而不知其中隱情吧?!被实鄣溃斑@事畢竟不能放在明面說,所以只有我們?nèi)酥溃株胚B他妻子都未告知……時隔多年,張云嶠又一直失蹤,我便沒與林泓說起,但畢竟對他家心存愧疚,所以雖然林泓書生意氣,行事率性,我給他功名,給他官職,他想辭就辭,我也不計較,而寵愛柳婕妤,也算愛屋及烏吧。我知道她背著我做過一些不好的事,但看在她舅舅面上,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皇帝留太子與蒖蒖在嘉明殿進(jìn)膳,又品茶敘談一番,贊蒖蒖在追查太子中毒一案中立了大功,說已命學(xué)士擬制,將在數(shù)日后太子生日那天宣布封蒖蒖為郡夫人。太子聞言含笑看向蒖蒖,而這次蒖蒖只是低首避過眾人目光,沒有表示反對。

    從嘉明殿出來,太子見今夜月光清澄,便讓隨行的內(nèi)侍先回去,自己提了一盞宮燈,邀蒖蒖隨自己前往月巖賞月。

    太子牽著蒖蒖緩步上山,一路與她說道:“第一次來月巖,是我母親安淑皇后帶我來的,據(jù)說那時我才兩歲,二哥都還沒出生。母親隨后每年我生日都會帶我來這里賞月,后來二哥稍大點,便是我?guī)麃怼?/br>
    “為何不是安淑皇后帶他來?”蒖蒖脫口問,但很快自己意識到此中原因,發(fā)現(xiàn)自己提了一個非常戳人痛處的問。

    太子果然沉默了,良久后才道:“我五歲時母親辭世,那時二哥三歲,母親之前纏綿病榻已久,所以沒帶他去過?!?/br>
    蒖蒖忙請罪,說自己失言了。太子溫言道:“無妨?!庇掷^續(xù)與她講述母親之事,“爹爹與安淑皇后是少年夫妻,十分恩愛,但齊栒為了逼父親娶自己黨羽之女,培養(yǎng)一些精于飲膳的姑娘,暗中送進(jìn)爹爹府中,她們在母親膳食中慢慢下毒,讓母親日漸消瘦憔悴,氣血枯竭而亡……這事后來劉司膳告訴了爹爹,爹爹本就因國事厭惡齊栒,得知真相后更是恨透了他?;I謀多年,終于報了大仇……”

    談到這里,他似乎意識到什么,沒繼續(xù)往下說,換了話題:“安淑皇后去世時我雖然也不大,但還記得一點她的音容笑貌,記得她為我唱的歌謠,記得她愛吃松江鱸魚鲙……你呢?蒖蒖,我幼年喪母,你幼年喪父,你還記得你父親的模樣么?”

    蒖蒖惆悵地擺首:“不記得了……他給我留下的印象只是很模糊的輪廓,只記得幾個畫面,是他讀書寫字的側(cè)影,還有就是他身上的藥香……”

    “幼童對悲傷的景象會記得比較清晰,我還記得母親臨終時的樣子……”太子黯然問,“你父親去世時的景象你還有印象么?”

    蒖蒖回答:“沒有,完全不記得?!?/br>
    “葬禮、白幡之類,也沒有?”太子問。

    “沒有?!鄙R蒖肯定地道,“對這些沒有任何印象?!?/br>
    太子想想,道:“可能是你mama把你保護(hù)得太好,不忍讓你目睹這些景象?!?/br>
    兩人繼續(xù)向上,將要抵達(dá)月巖時,忽然發(fā)現(xiàn)上方燈燭搖曳,似乎已有人在那里,還隱隱有女子哭聲傳來。

    太子與蒖蒖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放輕步履,緩慢地靠近月巖。

    那女子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且泣且訴:“女兒不孝,每年爹爹的壽辰都不能公開祭拜爹爹,只能來這里對月祝禱……愿爹爹庇佑女兒與外孫,讓女兒早日完成爹爹心愿,以慰爹爹在天之靈。”

    旁邊又響起一個婦人的聲音:“夫君,娘子很爭氣,已誕下皇子,夫君的遺愿遲早有實現(xiàn)的一天?!?/br>
    這二人的聲音太子與蒖蒖均覺耳熟,而此時一陣風(fēng)吹過,把月巖前女子焚燒著的紙錢吹了一片飛向蒖蒖,太子忙揮袖將紙錢拂開,行動間弄出些聲響,月巖前二人聞聲趕來向下望去,亦令太子與蒖蒖看清了她們的面容,發(fā)現(xiàn)果然是柳婕妤與玉婆婆。

    柳婕妤看見他們,頓時面如土色,一時愣怔不言,而玉婆婆迅速上前一步,朝太子行禮,道:“殿下恕罪。娘子擔(dān)心在閣中祭拜親人令官家不喜,才移步至此。萬望殿下原宥,勿將此事外傳。”

    太子平靜地頷首,道:“我明白。柳娘子孝心可嘉,不妨繼續(xù),我不會告訴他人?!?/br>
    柳婕妤也回過神來,向太子施禮道謝,太子一揖回禮,然后牽著蒖蒖往回走。

    待遠(yuǎn)離她們后,蒖蒖對太子道:“玉婆婆似乎把柳婕妤父親稱為夫君,難道她是柳娘子父親的妾?”又問,“柳婕妤如此受寵,父親生辰也不能在自己閣中祭拜?”

    太子若有所思,沒有即刻與她討論此事,只牽著她加快了步伐。

    回到東宮,太子讓蒖蒖先回她居處歇息,然后召來楊子誠,命他查查今日是不是柳婕妤父親生日。次日楊子誠即來回稟:“柳婕妤之父柳堃生日是五月十三,并非昨日?!?/br>
    太子不覺意外,旋即吩咐:“再去查二十六年來已故五品以上官員生日,看是否有人生忌在昨日?!?/br>
    第十二章 珠鈿

    那夜回到芙蓉閣,玉婆婆關(guān)上房門,對柳洛微又是好一陣斥責(zé):“當(dāng)初你拈酸吃醋,不許林泓娶吳蒖蒖,現(xiàn)在如何?不出我所料,吳蒖蒖就要成為太子側(cè)室了!她與東宮,本來就都不好對付,如今在一起,又目睹今日之事,雖然我盡量掩飾,但他們回過神來是遲早的事,很快你連看吳蒖蒖眼色都會求而不得,我們將面臨的是一場滅頂之災(zāi)!”說著說著悲從心起,狠狠地抹淚道,“老娘謀劃多年,忍辱負(fù)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即將如愿以償,卻沒想到會毀在你這孽障一時意氣上!”

    “我說過我不會讓那種事發(fā)生?!绷逦⒁嗉t著眼道,“爹爹去世多年,這些年他生辰忌日,京中從無祭拜儀式,他們不會知道今日是爹爹生忌。就算覺得疑惑想查詢,已故官吏那么多,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我們還有時間。”

    “這回你想自己動手?”玉婆婆冷笑,“經(jīng)過毒蕈一事,東宮進(jìn)膳更為謹(jǐn)慎,從食材到水,取用和入口之前必須多次驗毒,要借飲食行事幾乎不可能了?!?/br>
    “除了飲食,我還有別的法子。”柳洛微緩步走到榻前。然坐下,頗顯倨傲地一顧玉婆婆,吩咐道:“去把程淵找來,我要問他要一味藥?!?/br>
    次日柳洛微即讓人把鳳仙請來,先讓她與許姑姑見面敘談一番,見兩人笑逐顏開,十分歡喜,遂對鳳仙笑道:“以前竟不知,許姑姑是個極妥當(dāng)?shù)娜?,這些天協(xié)助玉婆婆,把芙蓉閣管理得井井有條,什么事我想不到的,她也能先幫我想到,真是令我沒了后顧之憂,只須安享清福。說起來,她是因你的緣故才能到我身邊來,你也算有引薦之功。近日官家賜我兩斛南珠,我做了幾副珠鈿,便贈一副給你吧,聊表謝意?!?/br>
    言罷讓玉婆婆將珠鈿送至鳳仙面前。這珠鈿一副五枚,供女子分別貼于眉心、唇邊和鬢邊,珍珠潔白無瑕,表面細(xì)膩凝重,珠光瑩潤,格外亮澤,似有靈性一般,玉婆婆手微微一顫,那光便如載著日月之輝的露水一般在珍珠上流溢滑動。

    鳳仙一看即知這珠鈿價值非凡,忙辭謝道:“娘子美意奴心領(lǐng)了。只是珠鈿太過貴重,奴只是一個尋常內(nèi)人,用這樣的珠鈿是僭越了,萬萬不敢領(lǐng)受?!?/br>
    柳洛微和言道:“你容貌氣品哪里配不上這珠鈿了?眼下雖無品階,但以你這般才華,高升指日可待。先收下吧,不久便能用上。”

    鳳仙仍堅辭不受。柳洛微兩眉微蹙,略有慍色,須臾又道:“你素日不忘聆聽太后教誨,適時轉(zhuǎn)達(dá)于我,這些好處,我自會記在心里,一直想著要贈你一份厚禮。如今珠鈿已送到你跟前,自不會收回,你若不要,可轉(zhuǎn)贈他人,畢竟宮中人多,應(yīng)酬也多,你拿去送給重要的人,或可多收獲一份人情,也不是壞事?!?/br>
    見她話說到這份上,鳳仙也只得收下珠鈿。柳洛微神色稍霽,又留她飲了會兒茶,才命人送她回去。

    待她走后,玉婆婆問柳洛微:“你能確定凌鳳仙會把珠鈿送給吳蒖蒖?”

    柳洛微道:“無品階的內(nèi)人不能用這等珠鈿,她無法自用。而吳蒖蒖好事將近,她一向與吳蒖蒖交好,自然會想到送這珠鈿給吳蒖蒖,做個順?biāo)饲??!?/br>
    鳳仙回到東宮房中,取出珠鈿細(xì)細(xì)端詳。用于眉心那一枚尤其耀目,一粒主珠有指頭大,周圍飾以較小的珍珠,珠光之亮,直可映照人影,而珠鈿背面有一層透明的呵膠,平時干燥光滑,用時朝呵膠呵氣,膠隨即變粘稠,可將珠鈿牢牢地貼于面上,卸妝時用面巾蘸熱水敷一下,珠鈿便可取下。

    尋常呵膠多用魚膠熬制而成,這一副似乎添加了香料,聞起來有明顯的香橙氣息,還帶有蜂蜜味,像糖果一樣,令人很想去舔舐一下。

    鳳仙逐一把玩,若有所思。少頃,與她同居一室的云鶯歌自外歸來,一眼瞥見珠鈿,便過來笑道:“這是你新買的?真好看呀,我還沒見過這么亮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