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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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老頭唬是被唬住了,可好像馬上也要被嚇暈了,?再奪走他的劍,怕是要命都?xì)鈦G了。 黎喬摸了摸自己僅剩的一點良心,跟系統(tǒng)長嘆:“算了,等完成公演任務(wù)點數(shù)也夠我換一把靈劍了,走吧。” 沒想到他拔腳剛要走,長衫老頭卻看出了他要離開的意思,跪下一把抱住黎喬大腿,大喊:“仙長留步?。 ?/br> 黎喬:?? 他被追在后頭叫魔頭的時間不少,被稱呼“仙長”的時候卻不多,他不禁勾起嘴角,饒有興致問:“你叫我什么?” “仙長!”武鋒眼眶通紅,雙眼含淚,“對不住仙長,小輩武鋒,見識短淺,不知該喊您什么,只能先叫您仙長——請恕小輩無禮,您的姿容小輩只在書上讀到過,因此剛才看得呆了,一時失儀,請仙長見諒!” “仙長蒞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只是小輩無知,實在不知道有什么能幫上仙長的,您盡管開口,小輩立馬去辦!只要仙長,只要……” 武鋒嘴唇哆嗦著,心想能在死前見一眼仙人姿容,就已經(jīng)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了,他若是再貪心多求,說不定會反招禍端!他牙關(guān)一咬,把“只要”的話頭硬生生截斷,轉(zhuǎn)而道,“仙長是否要人伺候?小輩立刻去叫家中晚輩!您更喜歡少年還是少女?……” 黎喬看這老頭臉上溝壑縱橫,哭得涕泗橫流可憐兮兮的,又是辣眼又是好笑,且聽他一路說到要找家里晚輩伺候還問要男要女,眼見要讓他在那貌岸然人面獸心的路上狂奔不復(fù)返,趕緊的喊了停:“行了,都不用,你……你坐這兒就行了?!?/br> 黎喬怕他不安分,又怕他再說出什么驚人之語,隨手掐一個定身訣,那老頭兒就定在原地不能再動了。 武鋒之所以認(rèn)定黎喬是“仙人”,一是曾在家族傳書中見過與他極為相近的描述,二是他甫一見到黎喬使出的劍法,就感覺靈臺灌頂,凝滯了足足三十年的武道境界竟有松動的跡象! 到現(xiàn)在,黎喬隨手一撫,就能讓他這華國武術(shù)界頂尖的身軀動也不能動,這、這除了神跡還能用什么解釋?! 武鋒被黎喬掰開抱住自己大腿的兩條胳膊,又讓他坐在一旁,全程他無法活動,武鋒一雙老眼卻默默流淚,激動萬分。 黎喬看得直牙酸,從他手里抽走那把劍,又在他懷里摸摸捏捏,確定他身上沒有其他威脅以后,神識仔細(xì)掃了一遍他的臟腑經(jīng)脈,意識到什么,微微嘆了口氣道:“你……” 一低頭,卻見老頭滿臉通紅。 仙長、仙長拒絕了他家晚輩,卻留他在此,還卸了他的武器、摸他的胸膛、盯著他沉思良久,莫非、莫非—— “想什么呢!”黎喬用力拂上他的雙眼,好氣又好笑道:“你的劍我拿走了,閉緊眼睛,用神識感受!” 黎喬抬手“啪”地在武鋒靈臺xue上一拍,將他的家傳寶劍從劍鞘中拔出,隨手向空中一拋,旋即運轉(zhuǎn)起筑基期的靈力,飛身去接,寶劍在空中迸出一聲清嘯。 武鋒繼承這柄家傳寶劍近百年,還是第一次聽見它發(fā)出如此清越、又如此喜悅的聲響,他渾身微顫,心潮澎湃,想要睜眼卻被定了身,只得緊閉雙眼,不斷回想黎喬那句“用神識感受”。 不得不閉著眼睛的狀態(tài)下,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神識”的妙處:從前能看到一切,他的注意卻只在劍招、劍形上;如今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耳邊風(fēng)聲獵獵,他卻能看到月下有一頭雄獅,它的鬃毛雪白飄逸,跑動起來,好似雪霧掠過峭拔的山巔。 不知不覺中,他封死三十年未再寸進的武道竟然就這么無聲無息地突破了,武鋒感受著肺腑中透徹的靈氣,知道自己再庇佑家族十年不再是問題。 風(fēng)聲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武鋒下意識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定身已經(jīng)解了,然而眼前院落唯余一地落梅,那位“仙人”,早已不知所蹤。 “畢竟借了他的場地這么多天,還送了我一把好劍?!崩鑶袒厝ヂ飞下詭锵?,“就是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個練劍地?!?/br> “主人想去的話,還可以去呀?”系統(tǒng)茫然道,“那老頭應(yīng)該不敢阻攔你吧?” “敢確實是不敢,”黎喬道,“不過我還不清楚他的品性,貿(mào)然接近容易惹麻煩,日后觀察再說?!?/br> 武館那頭。 “所有監(jiān)控都沒拍到那個人晚上進出的影像?”武鋒雖然有了心理準(zhǔn)備,還是不禁大失所望:仙長助他突破,令他延壽,哪是一柄家傳寶劍就能報答得了的? 他好歹在華國武術(shù)界舉足輕重,仙長若碰上什么麻煩,能讓他效些犬馬之力也好?。∠砷L就這么飄然而去,不留姓名,真的是……太不慕名利了! “舅舅,”有中年男子打電話來,詢問道,“恬恬把一張邀請函貼在書桌上,說等寒假了就要去看演唱會,您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真有這事嗎?” “哦,”武鋒想起那個叫“偶直”的奇葩節(jié)目,沒往心里去,“我是答應(yīng)了——那都是小事。對了,你明天召集武家所有人來老宅,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們?nèi)プ?!?/br> * 黎喬凌晨帶著劍回到宿舍,阮箏正在f班大通鋪門外等著他。 他蹲在門邊,看樣子一宿沒睡,眼下熬得兩個烏青的大黑眼圈,嘴唇干燥破皮,見到黎喬匆忙站起來,還踉蹌了好幾步。 “你找到合適的劍了嗎?”阮箏迫不及待地?fù)渖蟻淼?,“我?lián)系了我老師,他說他可以找人送來新的,只要有staff幫忙……” “找到了,你不用再找人了。”黎喬隨手彈了一下身后裹在粗布里的長劍,順便拽住阮箏往無人處拖了幾步,“你怎么回事,不睡覺往這兒跑?” “我睡不著?!比罟~臉色青白,搖搖欲墜,“我昨晚看見葉榆歌在五樓小練習(xí)室練劍了,他的動作、程序,甚至最重要的一個細(xì)節(jié)設(shè)計,都跟我的一模一樣!我看見以后我就沒法睡了,我……” 原來阮箏雖然唱跳都不出挑,但他有一項家傳絕技就是舞劍,上一輪他排名五十,但他還藏了一個設(shè)計好的殺手锏舞臺,押寶在二公,只要能讓他表演出來,他有自信能驚艷全場、排名突飛猛進也不是問題。 結(jié)果他萬萬沒想到,葉榆歌主動和他選了同一首歌,又在競選c位時理所當(dāng)然地打敗了他,最讓他不寒而栗的是,葉榆歌居然又提出要c位part表演舞劍,展示給他們的片段,竟然和阮箏設(shè)計的殺手锏一模一樣! 阮箏家學(xué)傳統(tǒng),殺手锏設(shè)計出來也只是在家里反復(fù)錘煉,從未錄像更從未展示給外人,葉榆歌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對于舞劍,葉榆歌一開始還很生疏、磕磕絆絆,到后面越來越純熟、越來越流暢完整,阮箏也就越來越睡不著覺:他可以接受人氣不如人,導(dǎo)致c位被別人拿走,他展示自己的機會大大縮減;但他接受不了別人奪走屬于他的心血,一邊享受這些帶來的榮光贊譽,一邊堵死他僅有的機會! 他失魂落魄了幾天以后,在食堂無意中瞥見別人正在看“魔女的寶物”那一期直播,黎喬颯然揮刀的動作讓他久久移不開眼睛。 以他的經(jīng)驗,黎喬揮刀雖然嫻熟,但從無數(shù)小細(xì)節(jié)看得出來,他以前絕對是使劍的! 阮箏思來想去,最終選擇了找上黎喬:就算他自己的機會被堵死,但他也不甘心讓搶走他心血的人順當(dāng)好過,我不能成為你的對手,我就給你創(chuàng)造對手——親,舞劍嗎,亮點多多,包教包會哦! 黎喬當(dāng)然不用他教,不過他從阮箏的敘述里也聽出了詭異之處:葉榆歌為什么能未卜先知?又為什么能知道阮箏從未暴露的殺手锏? 他本來已經(jīng)認(rèn)為葉榆歌多半就是正牌受,這件事一出,葉榆歌的身份頓時又打了一個問號。正好黎喬也準(zhǔn)備給二輪公演找一個亮點,于是答應(yīng)下來阮箏的請求。 “有了劍你一定要抓緊練習(xí),葉榆歌跟我的舞臺太像太像了,”阮箏喃喃道,“不拼命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勝算……” 黎喬背上的劍不滿地震顫著,發(fā)出細(xì)微的嗡鳴聲,黎喬笑著回手安撫地摸了摸它:“你還是回去睡覺吧。” “拼命……”黎喬咂摸著這個詞,折身進了大通鋪的門。熹微的日光灑在他背后的劍鞘上,黎喬得承認(rèn),他確實挺苦惱的。 ——要是到時候沉浸太過,忘了自己是在表演,萬一使出三分力,整個體育館都塌了可怎么辦? * 武氏武館黎喬暫時不打算再去,不過那么讓他滿意的“練習(xí)室”就再難找了,就比如今晚,黎喬剛找到一家芭蕾舞室,還沒練多久就聽老板扯著個小男孩上樓,倆人在樓道里就開始哼哼哈兮用起了單截棍。 他們雖然沒開門,但你儂我儂時的“男人,你在玩火”、“別動,再動我不保證會發(fā)生什么”、“求我,我就給你”等辣耳言論還是持續(xù)不斷地灌進黎喬耳朵。黎喬忍無可忍,一劍劈開舞室大門,罵他們:“要打去床上打!” 這對野鴦鴦齊齊呆滯,旋即驚恐抱在一起,一打眼看著更情比金堅了。 黎喬感覺自己好像在用暴力成全他們,惱羞成怒火冒三丈地走了。他又轉(zhuǎn)了轉(zhuǎn),今晚實在沒什么心思練劍,不如回宿舍去睡覺。 只是他向來傍晚離開天亮回,不知道練習(xí)生宿舍原來也是要巡邏的,凡是被逮到翻墻出逃,一律塞進小黑屋寫檢討。 黎喬跨坐在墻頭,一張英氣秀朗的臉被手電光耀得皺成一團,他本想使個輕身決,瞬息之間離開這里,但對方手里捏著他剛掉下去的一只鞋。 手繪涂鴉球鞋,剩下五十四個練習(xí)生,五十五個能認(rèn)出來是黎喬的。 他也可以使個定身訣,把鞋子搶走,再來一個死不認(rèn)賬,普通staff拿他沒轍——但下面站著的是沈沨。 墻根底下黑幽幽地,唯有草木上覆著層白霜,折出微閃的光。不遠處手電晃動,人聲紛亂,腳步聲離這邊似乎越來越近。 “你再動,我不保證會發(fā)生什么。”沈沨說。 黎喬聽著這話莫名有點耳熟,不過他也顧不上了,死魚眼向下看:“把鞋還我。” 沈沨眼中清光流轉(zhuǎn),笑意悠然:“求我,我就給你。” 黎喬:“…………” 第24章 黎喬手在墻頭上一撐,?準(zhǔn)備翻身往下跳。 哪知道他剛落地,不遠處忽然有人高喊著“沈pd”跑了過來,黎喬眼角正朝附近逡巡,找哪里可以躲,?就被沈沨拉住、嫻熟地往辦公樓和圍墻之間的那道縫隙里一塞。 沈沨再雙手負(fù)在身后,?好整以暇地轉(zhuǎn)身面對來人:“怎么了?” 黎喬眼睜睜看著他背后手上依舊提著那只球鞋,在風(fēng)里一晃一晃:“……” 墻根下本就昏暗,?來的staff注意力又一心在沈沨身上,?于是也沒察覺異樣:“pd,?程導(dǎo)說你辛苦了,不用參與這些小事,他請你回導(dǎo)演休息室喝茶?!?/br> “不用,”沈沨淡淡道,“你跟導(dǎo)演說我困了,?直接回自己休息室睡一覺,有事明天來找我?!?/br> “哦哦,?好的?!蹦莝taff點頭離開,?沈沨一直到他影子都看不見了,才拎著球鞋回頭:“……” 黎喬:“噗?!?/br> 溶溶冷月下,冰雪似的大美人負(fù)手而立,手里提著一只涂鴉球鞋,?怎么看怎么喜感,黎喬覺得這大概就是網(wǎng)上說的“反差萌”。 沈沨走到他面前,?黎喬單手扶著墻,另只手平平?jīng)_他攤開,歪頭:“謝謝?!边€我鞋。 沒想到沈沨居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壓著他往縫隙深處退。這是影視園辦公樓和圍墻之間的空隙,?以前黎喬從沒留意過,這會兒退了兩步,感覺到腳底下的鵝卵石,才發(fā)覺這是一條小路。 黎喬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要揍普通人那就是一手指頭的事兒,所以他反而不急,任由沈沨推著他往后退,輕聲問了句:“干嘛?” 沒退出幾步,沈沨用力按著墻的另一邊,一道小門“咔噠”一聲打開,沈沨拉著黎喬倒了進去。 小門在身后關(guān)上,黎喬用神識一掃,知道這是間屋子,主臥寬敞得能容下三個a班單人寢,還附帶一個淋浴間、一個盥洗室。 黎喬后背貼在墻上,問:“這是哪兒?” “休息室?!鄙驔h一手按著他,另一手摸黑按開了燈,“我的。” 黎喬被驟然亮起的光線刺得眼睛微瞇,然后更清楚地看見了這個房間:兩米高的吊頂,kingsize大床,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大床右邊是板栗色實木的辦公桌、小沙發(fā),左邊是燈下流光溢彩的玻璃門衣帽柜。 “這是緊急逃生用的后門,我去洗個手?!鄙驔h把黎喬的球鞋放到地毯上,轉(zhuǎn)身去了盥洗室,“12點他們還會巡視一輪,你先坐會兒?!?/br> 黎喬把另一只鞋也脫了,穿著拖鞋到小沙發(fā)坐下,打量四周,不自覺想起書里寫的正牌攻沈沨。 沈沨其實是個娛樂圈中的異類,他是有名的“自閉型頂流”:上綜藝時沉默寡言、當(dāng)導(dǎo)師時冷清無情又無趣,只因作品太硬、自身條件又出色,才能長紅不衰。 同時他也是出了名的難伺候:潔癖、要求獨立空間、必須保證休息,不管你們錄得多如火如荼,反正到點了他就要下班。 每個敢請他的節(jié)目組無不事先做好了充分準(zhǔn)備,就像“偶直”,據(jù)說給沈沨專門騰出了辦公樓的一整層做休息室,一眾練習(xí)生只是聽說,到黎喬這里終于親眼見著了。 黎喬還記得書里,正牌受就是乖巧聽話、誤入沈沨休息室后主動給他打掃衛(wèi)生,才贏得了沈沨的第一步好感。 不過眼下,這間休息室就已經(jīng)夠一塵不染的了:羊毛毯柔順溫暖,一根雜毛都沒有;辦公桌光可鑒人,蓬松軟和的大床上,連個指印都不存在…… 黎喬想起自己住的f班大通鋪,冬涼夏暖,四處漏風(fēng),哪天忘了在床頭貼符立刻就陣陣汗臭味、酸襪子味兒直沖天靈蓋—— 沈沨恰好洗了手出來,問:“喜歡這里嗎?” “呵,”黎喬說,“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br> 沈沨:?? * 啼笑皆非之后,沈沨也明白過來黎喬在想什么,笑了下道:“這么喜歡這兒,要不今晚就別走了?” “不行,”黎喬本來想說跟你不熟,轉(zhuǎn)念一想原主和沈沨還真不能說不熟,便又扯了個借口,“我沒帶睡衣,穿這套睡覺不舒服?!?/br> “可以叫選管幫你送過來,你們寢室那么大不會有人注意的,”沈沨道,“想要哪一套睡衣?” “……”黎喬狐疑問系統(tǒng),“他干嘛突然對我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