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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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3)班 班主任張志斌拿著一摞小紅帽走進了教室。 “值周的同學(xué)過來領(lǐng)帽子?!?/br> 教室里陸陸續(xù)續(xù)響起座椅挪動的聲音,幾個同學(xué)來到張志斌面前,一一接過他手中的小紅帽。 張志斌在班會上講道:“下周是咱們班值周的日子,每個人必須都給我到點進教室,別到時候查了半天,最后遲到的全是咱們班的學(xué)生,我丟不起那個人!” 講臺下一片寂靜。 同學(xué)們都很討厭值周的這個規(guī)定,但據(jù)說這是每屆高三流傳下來的傳統(tǒng)。 高三學(xué)習(xí)任務(wù)加重,為了防止有同學(xué)掉隊,每個班都會挑出幾個學(xué)生,戴著學(xué)校發(fā)的小紅帽,站在教學(xué)樓的各個入口處。 記錄下整個高三年級,每個班遲到同學(xué)的名字。 為了防止他人姓名和班級被冒用,所有遲到的同學(xué),必須要給小紅帽出示學(xué)生卡。 起初是按照班號從小到大的順序開始輪值的,但后來出現(xiàn)了鄰班之間互相包庇的情況。 所以值周的班號,就改成了隨機,而且只有在周末晚上,大家才會知道下一周,值周的班級是哪一個。 張志斌交待完事情之后,班里的同學(xué)繼續(xù)上自習(xí)。 夏沫涵正低頭寫著數(shù)學(xué)題,突然一個小紙團砸了她頭一下,繼而彈到了草稿紙上。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人看向她,她無法確定是誰扔給她的。 夏沫涵一只手放到桌下,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紙揉開撫平,又不動聲色地將其拿了上來。 用草稿紙半遮掩著小紙條,夏沫涵看到了紙上規(guī)整的字跡: “夏沫涵,我們換一下守的門口好不好?” 她是語文課代表,常常替語文老師收作業(yè)。 即便紙條上沒有寫名字,她也認出了這是許桂今的字。 許桂今寫字很有特點,橫就是橫,豎就是豎。 就跟用尺子比著寫出來的一樣。 她在紙條空白處寫了幾個字:“為什么要換?” 夏沫涵曾經(jīng)遇到過不少“恩將仇報”的事情。 她以為的舉手之勞,原來是別人想甩都甩不掉的苦差事。 趕上她比較好說話,有人就趁著她不懂,交待給她來做。 一次兩次,她沒什么心眼兒。 可經(jīng)歷了幾次之后,她再答應(yīng)別人事情時,就會問清楚別人為什么希望她這樣做,以及別人不想這樣做的理由是什么。 紙條沒一會兒又扔了過來。 “我的帽子上面數(shù)字是5,5號口是離25班最近的入口,萬一……我不想遇到他們?!?/br> 整個高三年級一共30個班,只有前6個是實驗班。 實驗班的學(xué)生人數(shù)不是固定不變的,每年都會篩選出一部分人,然后再添進來一部分人。 許桂今是從25班考進來的,據(jù)說他離開25班的時候,25班的同學(xué)都很開心。 不是為他去實驗班而開心,而是他終于從25班滾蛋的那種開心。 夏沫涵想了想,似乎也能理解,他不愿意守在5號口的心情。 她在紙條上寫道:“下了晚自習(xí)之后,我們就換帽子吧?!?/br> 第二天一早,夏沫涵到點后就守在了5號口。 手里還拿著一小本藍寶書,那上面是高考必考的文言文。 小紅帽也是要早讀的。 遲到的同學(xué)不算太多,大家基本上都很自覺地拿出學(xué)生卡來登記。 夏沫涵覺得站得有些累,就準備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結(jié)果剛坐下沒多久,就來了五六個人,話也不說推開門就往里面闖。 她眼疾手快地扯住了跑在最后面男生的衣袖,但他跑得太快,他的衣角僅僅握在她手中一瞬就逃開了。 一聲悶響,夏沫涵由于慣性被帶倒在地。 險些被她抓住那個男生驀地停了下來。 男生低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已經(jīng)跑到樓梯拐角處的那幾個人。 他將她扶了起來,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 本想跟她說對不起,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是說不出來。 最后只好別扭地對她問道:“那個,你沒事兒吧?” 剛才那一下,她肯定是摔疼了,他在扶她起來的時候,一顆淚滴毫無征兆地砸在了他的手腕處。 他收回手時,那滴淚順著脈絡(luò)流到了他的掌心,有一絲絲灼痛感。 凌晟對自己感到有些懊惱。 夏沫涵轉(zhuǎn)身拿記錄本的時候,裝作弄劉海的樣子,迅速地擦了下眼淚。 然后轉(zhuǎn)過身用平靜的口吻對他說道:“這個要寫一下。” 凌晟點了點頭。 剛拿起筆,他就對夏沫涵說道:“你等我一下?!?/br> 夏沫涵以為他又要跑,可她已經(jīng)沒辦法再追上他了。 她的膝蓋現(xiàn)在火辣辣的疼。 只見凌晟跑了幾步,然后對著樓梯拐角處,有些暴躁地吼道:“別他媽躲那兒看好戲了,都給我回來。” 凌晟說完就走到了桌子前面,低下頭寫著自己的班級和姓名。 夏沫涵對他提醒道:“要按照學(xué)生卡上面的寫?!?/br> 凌晟手中的筆一頓,輕輕地“嗯”了一聲。 剛剛從夏沫涵面前跑過去的那些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又走回來了。 凌晟讓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寫下了自己的班級和姓名,還不忘囑咐他們要如實填寫。 安暮昭不情愿地寫著字,隨口對夏沫涵嘲諷道:“像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你是為了蘇杭還是為了凌晟???” 一個手上帶著紅繩的男生上前拍了安暮昭頭一下:“快點兒寫吧,廢他媽什么話,寫完換我寫?!?/br> 凌晟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小本藍寶書。 這個東西他也有,每個學(xué)生都有。 語文老師常常苦口婆心地跟他們講:“一定要好好背,背過就能拿分,這是實打?qū)嵉姆?!?/br> 他走過去彎腰撿起那本書,看到扉頁上清秀的字跡——高三(3)班夏沫涵。 那個“三”字看起來有些別扭,中間那一橫很長。 他猜想應(yīng)該是她從高一就買了,然后每升一級就加一筆。 凌晟趁著夏沫涵看著他們寫字的功夫,悄悄地將那本小書塞到了自己口袋里。 蘇杭是最后一個去寫的,夏沫涵看著他手上的紅繩,有一瞬間恍了神。 她有一位故人,也很喜歡在手腕上戴這種東西。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蘇杭寫完之后,見夏沫涵沒什么反應(yīng)。 就用筆輕輕敲了敲她的頭:“喂,我們都寫完了,可以走了嗎?” 夏沫涵點了點頭。 蘇杭臨離開前對她笑著說道:“不要再追我們了哦?!?/br> 那些人走后,夏沫涵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藍書找不到了。 她回想著之前的場景,書應(yīng)該是在她摔倒的時候,不小心從手里甩出去了。 但她忍著膝蓋的疼痛找遍了四周圍,卻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小書。 好可惜,跟了她三年呢。 夏沫涵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許桂今喊住她問道:“5號口好守嗎?” “還好。” 許桂今還想說些什么,但是他看到夏沫涵淡漠的神情,就忍住了。 他覺得夏沫涵比他要堅強得多,那些人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他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人。 不止自私,他還膽小又懦弱。 他人一點也不像他的字那般剛正不阿。 在給夏沫涵寫小紙條的時候,他甚至不敢寫自己的名字。 因為害怕拒絕,他更害怕夏沫涵拒絕了他,還把紙條拿出去當(dāng)做證據(jù)到處亂講。 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寫名字,夏沫涵也能看得出來他的字。 只要沒有寫自己的名字,她即便拒絕了他,就算把紙條拿出去亂講,別人也不會相信的。 許桂今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但他沒有辦法只能如此。 凌晟和蘇杭他們幾個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許桂今和夏沫涵在說話。 蘇杭偏頭對凌晟說道:“今天早上摔倒的那個女生是3班的啊?!?/br> 凌晟看了夏沫涵一眼沒有說話。 蘇杭碰了碰他:“哎,我跟你說話呢。” “不會吧。” “你看啊,鬼姬那不是正在那兒跟她說話嗎?” 許桂今在25班有個綽號——鬼姬。 上次考試本來還有一個人,應(yīng)該進實驗班的,但是成績剛出來的時候,就被人舉報考試作弊。 當(dāng)時確定排班名單的時間太短,所以在還沒有查明情況的時候,那個人的名字就留在了25班。 沒有人在意他的成績已經(jīng)可以進實驗班,大家在意的只是,他是不是作弊了。 甚至是他這次如果被證實作弊了。 那他以往的成績或許也都是假的。 那個作弊存疑的學(xué)生叫凌晟。 那個舉報者是許桂今。 當(dāng)時同學(xué)們更愿意相信,凌晟確實是作弊了。 這才是大家心中的凌晟的樣子,抽煙喝酒早戀遲到一個不落,學(xué)習(xí)成績吊車尾。 怎么可能有人一身惡習(xí),學(xué)習(xí)成績卻名列前茅。 不怎么用功的天才碾壓努力學(xué)習(xí)的普通人,這是大多數(shù)普通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后來,是班主任拿著凌晟數(shù)次月考的成績,在全校做了公示。 證明凌晟這次是穩(wěn)定發(fā)揮,才為他洗脫了罪名。 凌晟他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迫使許桂今慌亂地自曝。 許桂今承認,他是因為不想凌晟去實驗班,所以才惡意舉報的。 實驗班和普通班的師資力量和學(xué)習(xí)資料的難易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凌晟這樣的人,毫不費力地在普通班,都可以考出這個成績,如果去了實驗班,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而一切真相大白之后,許桂今獲得了“鬼姬”的綽號。 他離開25班時,是被25班的人歡送著離開的,大家還編了首歌謠:“鬼姬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 少年心性,總是非黑即白。 知道一個人做錯了事,大家都會不遺余力地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