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交易
在這五天內(nèi),韓笠用那道畫著小劍的符箓,開始練習驅物術,同時還抽出時間,用許多催熟的名貴珍惜的千年藥草,配置了數(shù)份丹藥。 他施展“驅物術”把那道符箓化為一道灰光,控制著它在谷內(nèi)不停盤旋飛舞,直到全身的法力耗盡為止。隨即靜靜地閉目調(diào)息,讓法力緩緩的恢復,等法力一回升到正常水準,韓笠就再次驅動符箓,反復不懈地練習起來。就這樣,韓笠不停地重復著練習,偶爾停下來思索片刻,這種枯燥單調(diào)的訓練一直持續(xù)了三天,直到他認為已初步掌握了“驅物術”的實際運用要領后,才正式結束。 在實際控制灰芒飛舞時,韓笠發(fā)現(xiàn)這符箓所化的灰光,雖然鋒利無比,幾乎無物不切,并可隨他的手勢而飛起攻敵,但仍有一些不小的限制。其一是驅動這灰光實在是太費法力了!以他這樣修煉長春功到了第八層的水平,若是使用完整版的火彈術,足可以連續(xù)不斷施展上百次,但驅使這符寶時,只能維持一刻鐘。 現(xiàn)在看來,當初金光上人并非不想一開始就使用灰芒,而是他法力太有限了,能夠驅使這符箓的時間少得可憐。故而當初韓笠奪取此物時,才會如此輕松。 除此之外,這灰芒符寶飛起傷人的距離有一定的限制,只能在以韓笠為中心的二十丈內(nèi),被cao縱自如。出了此范圍后,它就會遲鈍僵化,時而失靈。 以上兩個缺點,韓笠認為自己法力精進時,可以漸漸改善。但第三個問題,則是符箓本身的致命缺陷。 韓笠發(fā)覺,這符紙上所畫的灰色小劍,其散發(fā)的寒光正隨著符箓使用的次數(shù)增加而慢慢地變?nèi)酰簿褪钦f,這符箓有一定的使用次數(shù)和時間的限制,最終會完全報廢。 這也是他稍微學會驅使灰光,就立刻停止了練習的原因。畢竟這灰劍符寶可謂是他現(xiàn)在最強的攻擊手段,還是留在關鍵時刻再使用為好。至于那金光罩的符篆,應該也有同樣的限制,但他暫時不知道使用口訣,只好把它妥善的藏好。 就這樣到了第五天時,韓笠剛把不見人的招牌摘下,厲飛雨就屁顛顛地闖了進來,并且一見到韓笠,就把對方被妖魔化的傳聞話,夸張地講述給他聽。 這些流言蜚語,讓韓笠哭笑不得。他只能板著臉,臉上有些郁悶的樣子,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終于停止了大笑,厲飛雨慢慢收斂起了笑容,開始用鄭重的口吻對韓笠說道“我到這里來的原因,你想必應該猜到了幾分吧!” “嗯!不就是那些大人物放心不下我,讓你來探探我的口風嗎!”韓笠無所謂地淡淡說道。 “嘿嘿!你知道就好?!眳栵w雨如負重托地長吁了一口氣。 “不過,你打算讓我這位好友,如何向那些家伙交差???要知道,他們?yōu)榱耸召I我,已許諾把我這位外刃堂副堂主,給扶正了?!眳栵w雨隨即又嬉皮笑臉起來。 韓笠漫不經(jīng)心地懶懶說道“看來不和那些人見上一面,把一些事情給說清楚,他們是不會安心的。這樣吧!你回去就和王門主說,明天中午,我會親自去落日峰見他,讓他不必心急?!?/br> “好的!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交差了?!眳栵w雨聳了聳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接下來,韓笠和厲飛雨胡侃了一會兒,甚至韓笠還近距離表演了“火彈術”給這位好友大開一次眼界,讓其羨慕了好半天。沒多久,厲飛雨就告辭離開了山谷,回去向王絕楚等人交差了。 韓笠站在屋門口,復雜地凝望著厲飛雨遠去的背影,怔怔出神了老半天,忽然間他神秘一笑。 第二天一早,韓笠就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了落日峰,悄悄潛入到了王門主的房內(nèi)。 王絕楚一醒來,見到自己床前直直站立著的“韓大夫”時,臉色奇差無比,但他還是很快硬擠出了一些笑容來,有些不自然地問道“韓大夫怎么來了,沒有遠迎還望見諒!不是說好午時才會面嗎,閣下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韓笠冷冷地看了王門主一眼,這一眼讓王絕楚渾身寒毛聳立,如墜冰窟。 眼見對方流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韓笠不禁有些得意。這一眼正是施加了“天眼術”才有的特殊效果,可以對普通武者造成精神上震懾,使其心慌意亂,有些類似江湖上流傳“攝魂術”的奇功。 “沒什么,我只是忽然覺得,早上來的話,可能大家頭腦比較清醒一些,不會做出什么讓對方不愉快的事?!表n笠臉上有些玩味的表情,口氣卻有些不善。 一聽這話,王門主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自打起鼓來。 昨天王門主和門中高層接到厲飛雨的匯報后,一些高層就以這“韓神醫(yī)”過于危險、不好控制為由,提出要在會面時做些手腳,趁機殺死他的提議。 但這個建議,遭到其余高層竭力反對。他們認為此舉太過危險,失敗后容易遭受對方的反噬,認為應該先和對方談過以后,再做定議。 意圖立即下手的那些,就以時間拖長了會夜長夢多為理由,給予激烈駁斥。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說他太過危險,只不過是個借口而已,暗地里還是想要圖謀他的修煉法門,打算從這位“韓大夫”身上撈取好處罷了。即使那些反對的,恐怕也抱有相同的念頭,只不過他們采用的手法比較溫和、隱蔽而已。 兩方當著王門主的面,爭得面紅耳赤,一直到快散會前,還在喋喋不休的爭執(zhí)著。 最終還是那王門主的灰衣師叔看不下去了,冷冷地說了一句話,頓時讓爭議的雙方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們殺掉這位韓大夫,難道就不怕其長輩找上門來嗎?”灰衣人的這句話,如同一桶涼水一樣,立即澆醒了利令智昏的高層們。 “是??!對方如此年輕,就這般厲害!肯定還有神仙之流的長輩,如果冒然害死對方,當其長輩找上門來時,豈不是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在明白這點時,原先主張下毒手的統(tǒng)統(tǒng)改變了口風,即便還有一兩個利欲熏心的仍試圖堅持,但以溫和方式對待“韓立”的意見還是被統(tǒng)一了下來。 現(xiàn)在對方突然說這么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自然讓王門主有些心虛,以為對方神通廣大,得知了昨天爭執(zhí)的內(nèi)容,對他加以警示。 但王絕楚作為一門之主多年,城府和閱歷都非比尋常。他很快就擺脫了天眼術造成的影響,神色恢復了正常。 “韓神醫(yī)何出此言?本門上下可都是對閣下感激不盡的?!蓖踅^楚心中合計了一下,還決定探探對方的口風。 “可我怎么聽說,好像有人要對我不利??!”韓笠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王門主先一驚,但看到他沒有發(fā)怒的跡象,稍微放下些心來。對方既然沒有發(fā)怒,而且獨自來見他,看來雙方關系還有挽回的余地。 “韓神醫(yī)可能有些誤會了,昨日時本門的確出了幾個忘恩負義的敗類,但閣下請放心,他們早已被拿下嚴加看管了,本門絕不會做出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蓖踅^楚暗自掂量一番,大義凜然地說道。 韓笠聽了此話后,心中冷笑不止。他可是讀過史書的,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拯救了七玄門,就會讓整個門派上下對他心存感激。古語可是有言“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難測?!蹦切┝⑾潞柜R功勞,最終卻被鳥盡弓藏、過河拆橋的功勛武將可不少數(shù),此類例子不勝枚舉,足以讓他警惕。故而他一直提醒自己要謹慎小心,有備無患。對這些梟雄來說,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讓他們動心,忘恩負義、六親不認什么的,真是如同家常便飯而已。 這亦是他一大早就來見王門主的原因。即使他是修仙者,實力比他們高上許多,但還是有許多方法防不勝防,可以置他于死地。 安全起見,他特意提前了半日時間,偷偷獨自來見這位王大門主。 “廢話我不就說了!和閣下見過此面后,我就會離開此地,遠走他鄉(xiāng),很可能再不回彩霞山了。離開之前,我想和門主做一筆互惠的交易?!表n笠直視著王絕楚一會兒后,忽然神秘的說道。 “交易?”王門主先是一愣,隨后納悶起來。 “自己和這位韓神醫(yī),有什么交易可做?”他心中不禁忐忑。 ………… 當中午時分,到了原先約好的見面時間時,“韓大夫”并沒有出現(xiàn)在落日峰主殿,反而是王門主精神抖擻地踏入會場。他當場宣布對方已離開彩霞山,不知所蹤了,估計對方會離開鏡州,甚至越國,所以他們沒有必要再討論了。 聞聽此言,在場的這些各懷心思的家伙全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