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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瀾生:“沒什么,等吧,厲長澤殺的那位耿天楠應(yīng)該是個人物,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有都外者大肆破壞了,剩下的交給傭兵和監(jiān)控系統(tǒng)守著吧,應(yīng)該能守得住?!?/br> “行?!背坛葥u頭晃腦,點開他的名字傳了個小程序?!霸囋囘@個?時光傳給我的。” “這是什么?” 程橙這人雖然喜歡搞惡作劇,但人畢竟不壞,姜瀾生加載程序并安裝,突然感覺到些微的頭暈。 “是個能暫時屏蔽酒精分解系統(tǒng)的小玩意?!背坛葔男Φ溃骸皠e的用處沒有,但是能讓你的舌頭嘗到酒精的味道,你再喝一口試試看?” 他聞言把那半杯烈酒一口干掉,刺鼻的酒精味直沖天靈蓋,姜瀾生驚奇地瞪大雙眼,熱辣的感覺從喉嚨直接燙到胃里。 “好玩吧?不過估計用不了幾次就會被BIAS當病毒軟件給清除了,得過且過吧?!背坛葘λUQ??!叭グ扇グ?,不攔著你了,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一回來滿腦子只想著你老婆?!?/br> 姜瀾生笑了聲,拍拍程橙的臉蛋,起身的時候腳步虛浮。他又覺得這種感覺難得,于是不太想關(guān)閉程序,鼻腔口腔里都是烈酒的味道,他小小的打了個嗝,沒再管其他人,搖搖晃晃的回自己房間。 喬瑾瑜果然正坐在臥室床上,沒開燈,所有的頭發(fā)都披散著,和白天那副精致的模樣不大相同。一般有這種活動對方都不參加,見他回來依舊雙手抱著膝蓋,把頭扭向另一側(cè)。 “寶貝兒,”他爬上床,黏糊地往對方身上蹭?!斑€生氣呢?是我不好,是我武藝不精,嗯?下次我肯定把對方打個落花流水,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酒精催得每個細胞都有些浮躁,唯獨喬瑾瑜身上的氣味讓他安定下來,他又抱又親,哄了半天,再次遞交永久伴侶申請。對方明顯看到了他的申請,沒同意,好在也沒直接拒絕,就擺在那里,兩個人都能一眼看到。 也許是酒精的刺激,也許是什么別的原因,他再次做了那個夢。 他坐在副駕,而他的愛人在給他開車,時不時偶爾會看他一眼,停車的時候也會摸摸他的手,笨拙地給予安慰。 “我沒事。”他艱難地開口?!盎蛘哒f,我早該想到的。那可是我?guī)熜?,他們的監(jiān)測永遠不會出錯。抱歉啊寶貝兒,嚇到你了吧?!?/br> “嗯。你嚇到我了。”他的愛人答?!拔覜]演過這樣的劇情,以往的劇情里,生病的那個人要和健康的人鬧很大的脾氣,我要誤會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而你要承受著想說卻逼著自己什么都不說的痛苦?!?/br>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他扯了扯嘴角。“我不會跟你鬧脾氣,我答應(yīng)過你的,有任何事情我都會跟你說?!?/br> “所以我就不知道怎么辦好了,我該怎么做,你教我。”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呢,我這個算是發(fā)現(xiàn)得比較及時,如果好好配合治療,應(yīng)該還能再陪你走一段時間。” 車子在他毫無準備的時間點被踩了剎車,他差點被安全帶勒死,咳嗽了兩聲,扭頭看向始作俑者。 “我不要。”他的愛人說。 “不要什么?” “不要你死?!?/br> 他的眉眼都舒展開來,看著對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居然克制不住地彎起嘴角,說:“寶貝兒,我確實很喜歡你跟我任性的樣子,放在以前你要是這么跟我說話,無論你是要星星還是要月亮我也給你弄來,但是我現(xiàn)在……只能保證我會盡可能久地活著,成嗎?運氣好我們還有幾年的時間呢?!?/br> “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我只要你活著?!?/br> “……” 就好像他在此之前從來都沒了解過對方般,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愛人永遠平靜永遠隨和,這輩子只任性過一次,也是那一次差點把對方作為一個活人的資格毀了。一轉(zhuǎn)眼兩個人在一起這么多年,喬瑾瑜身上的人味兒也越來越濃,哪怕只在他一個人面前沒那么像個完美人偶,多少也是個進步,卻沒想到如此緩慢的進步也可能快要走到盡頭。 他想說對不起,想說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你,又覺得這兩句話對不起他們這些年的感情,也對不起他們的關(guān)系,于是只能沉默。只能握著對方的右手,感受那只手在他的掌心里逐漸失溫,冰涼的指尖無論他怎么捂都捂不熱。 最后還是他的愛人先開的口,聲音仿若哀求:“你說想看我飛得更高,想看我出現(xiàn)在大熒幕上,想讓我成為眾人皆知的影帝,我都能做到。工作室在幫我,我也在努力,所以你可不可以也努力一點,不要死?” 他答不上來。 ☆、第 6 章 姜瀾生醒過來的時候那股子哀戚的滋味兒還沒散盡,只有他自己躺在床上,喬瑾瑜不在。BIAS上有對方留給他的信息,他點開看,果然不出所料,是隊長會議,是城主昨天晚上的臨時決定。 他點開搜索器,在里面搜,連續(xù)兩天夢到連續(xù)的劇情,從上滾到下,有玄學的說法也有科學的說法,從頭看到尾,沒什么有營養(yǎng)的東西。昨天程橙給他發(fā)的程序依舊健在,暫時沒被BIAS屏蔽,他手動把它關(guān)閉,順便把所有的界面全部關(guān)閉,重新把自己塞進被子里,努力回憶夢里的劇情。 似乎是什么不治之癥,又似乎與他的愛人有關(guān),所有夢里的記憶都模模糊糊地隔著一層,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觸及。遍及全身的難過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散去,夢里的內(nèi)容也被他忘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