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章
但死在秦軍弓弩手上的敵軍,卻有近千人! 秦軍的箭雨更大更急更猛。 康居騎兵沒有馬鞍,放出一箭之后,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射出第二箭。 但秦軍可以快速連射,蹶張弩、床弩、連弩、重弩、角弓、長弓……各種型號,全覆蓋,射程遠,殺傷力足。 就連箭頭也分錐形箭、破甲箭、倒刺箭、斷喉箭、重箭、月牙箭…… 有的射人,有的射馬。 只要中了一箭,要么血流不止,要么拔不出來,要么隨著戰(zhàn)馬的顛簸往rou里面鉆…… 康居人的弓箭在這些利器面前如同稚童的玩具一般。 夏國的背后是大秦。 西平、張掖二郡每年生產的軍械如河流一般供給夏國。 第二輪第三輪箭雨接著覆蓋而來。 人在慘叫,馬也在悲鳴。 敵軍完全被這恐怖的箭雨射懵了。 直接射死也就罷了,關鍵死不死活不活的在草地上慘叫,極為擾亂軍心。 “秦人也就弓箭厲害,沖過去,就可以割下他們的頭顱!”騎兵中的薩珊人大吼著。 騎兵對步卒,優(yōu)勢太大了。 所以中亞諸國很少有步卒,就算有,也不過是湊數(shù)而已。 康居人總算有了點信心,因為距離秦軍步陣越來越近了,秦軍恐怖的箭雨已經(jīng)停息。 于是他們激動而憤怒的挺起手中的長矛…… 狂風依舊在吹,荒草依舊在瑟瑟做響。 一蓬蓬鮮血飛濺在荒草之上,為枯黃的顏色抹上了一層艷紅…… 通常情況下,騎兵對步卒的確有很大優(yōu)勢。 然而,他們忘記了,這不是西域或者中亞的步卒,而是大秦的步卒。 他們有著比騎兵更強的勇氣和意志! 一根根長矛利索的刺入康居人軀體之中,將他們從地上挑了起來。 有些康居騎兵以為撞斷了長矛,從步卒空隙間沖入就能砍瓜切菜,卻發(fā)現(xiàn)等待他們的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長柄斬馬刀。 寒光迎面而來,撲哧一聲。 刀鋒輕易撕開了戰(zhàn)馬的脖頸,也撕開了他們的皮甲。 然后他們就看到戰(zhàn)馬和自己的下半身還在奔馳,但上半身已經(jīng)飛了起來…… 大秦工坊這些年根據(jù)戰(zhàn)場的變化,不斷改進兵器。 弓弩、盔甲、刀劍、長矛,都越發(fā)的精良。 殺戮比箭雨更加恐怖、慘烈。 到處都是碎裂的軀體,破碎的內臟…… 并不高的草坡很快就被染成了血紅色,仿佛燃燒著的紅色火苗,而康居人就是不斷撲火的飛蛾。 尸體堆了一層又一層。 吁—— 驚恐的戰(zhàn)馬受巨大血腥味的刺激,不肯再往前沖。 康居人、烏孫人、薩珊人全都被嚇破了膽。 草坡上的秦軍仿佛一塊塊用不倒下的豐碑。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羞恥,六七萬的騎兵,居然奈何不了這萬余步卒,如果傳出去,他們一向自夸的武勇也就蕩然無存了。 尤其是薩珊人,四十多年來東征西討,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 騎兵的進攻停止了,但薩珊人的標槍手卻上場了。 兩千米底人標槍手提著盾牌向草坡挺進,他們原居住在米底亞的高原地區(qū),盛產優(yōu)秀角斗士,公元前七世紀獲得獨立,建立龐大的帝國,后被波斯王居魯士擊敗,逐漸與波斯人融合。 “嚯、嚯、嚯……” 戰(zhàn)場上響起了薩珊人的歡呼,標槍手是他們的獨有兵種。 每人背后插著五支標槍,一出場就引起了兩邊的注視。 秦軍箭雨重新覆蓋天空。 不過被他們的盾牌擋下,只有重弩、床弩射穿了盾牌,將一百多人釘在草地上。 但這些傷亡不足以擊潰他們。 標槍手頂著箭雨繼續(xù)向前,距離三四十步的時候,一支支鋒利的標槍投出。 落在秦軍步陣之中,瞬間穿透了秦軍了大盾、重甲,將百多名秦軍釘在草坡上。 步陣出現(xiàn)一個缺口,身后的袍澤迅速填補過來。 標槍手的威力雖大,但也不過如此。 在他們第二次投射的時候,秦軍弩兵迅速射擊,三四十步的距離,又是居高臨下,標槍手的鱗甲和盾牌失去了作用。 破甲箭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兩千標槍手在狂風暴雨一般的弩箭之下,全都被定在地上。 “莫名其妙?!壁w雄望著地上成排的標槍手吐了一口唾沫,實在想不通敵人為何要派這些人上來送死。 出場時的氣勢的確驚人,原本以為有什么獨特之處,沒想到這么弱…… 小小的草坡,仿佛是敵軍越不過去的高山。 敵人也終于動起了腦子,發(fā)現(xiàn)一時片刻奈何不了秦軍步陣,改急攻為圍困。 數(shù)萬騎兵仿佛一條巨蟒,圍繞著草坡盤旋,纏繞。 草坡上沒有水源,秦軍撐不了兩天便會精疲力盡。 不過,他們顯然忘記了秦軍也有騎兵——比他們更精良的騎兵! 狂風越來越大,秦軍牙纛獵獵作響。 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氣席卷戰(zhàn)場上的所有敵軍。 倒在地上哀鳴的戰(zhàn)馬,眼神驚恐的望著東北狂風吹來的方向。 將死的康居騎兵,忽然感覺到了什么,也望向東北方向,他們回光返照一般的掙扎起來,呼喊起來,想給他們的族人示警,但虛弱的聲音無法引起他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