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司馬遜、司馬權帶頭逃跑。 但如此天氣,他們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爺乘著馬車,又能逃到哪里? 馬隆縱騎兵追殺,生擒二人,然后反攻野王,半個時辰?jīng)]到,就攻破了城池,司馬家三個王爺,一個沒跑。 破了野王,溫縣就成了孤地。 楊崢驅五萬步騎佯攻溫縣,于半道設下埋伏,只等孟津的援兵。 不過石苞不是那么容易就會上當?shù)模瑳]有任何動靜。 楊崢索性強攻溫縣。 不得不說嚴詢的確有幾分將才,防守滴水不漏。 楊崢幾次勸降,都被對方嗤之以鼻。 不識抬舉之人,楊崢也見過不少。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士族門閥反而容易勸降,只要自己的勢力壯大到一定的地步,扔出幾根骨頭,自然會有士族豪強老爭搶。 反而這些出身寒門庶族的人,頗有忠義之心。 只是這忠義的對象,讓楊崢始終覺得不配。 圍攻數(shù)日,溫縣屹立不倒。 這也說明秦軍已經(jīng)師老兵疲,戰(zhàn)力不繼了,遇上硬骨頭,很難啃下來。 但河內郡不能不取。 南有宛城,西有弘農,北面就差這個河內了。 有了河內不僅能給洛陽造成巨大壓力,也能直接挺進河北,而不被太行山阻擋。 放眼整個河內,也只有嚴詢最難打,溫縣之東的城池都跟司馬家三王爺防守的野王一個檔次。 偏偏此時孟津的援軍到了。 大河之北,煙塵滾滾,雪霧被揚起,鼓噪聲震天,綿延六七里,看起聲勢,怕是不下六七萬大軍。 溫縣士氣為之一振。 難道石苞傾巢而出,要跟自己來一場決戰(zhàn)? 這種局面,當然是先解決南面的石苞。 楊崢聚攏士卒,列下陣勢,等待石苞露出廬山真面目。 司馬炎二十萬大軍都擊敗了,也不怕石苞的幾萬人。 將士們雖然疲憊,但也不是更疲憊的晉軍所能抵擋的,尤其是野戰(zhàn)。 不過雪霧紛紛揚揚,始終看不到究竟。 忽然背后殺聲震天。 嚴詢率數(shù)千軍從城中先殺了出來。 猛將就是猛將,抓住時機。 如果此時南北夾擊,秦軍固然能贏,但肯定會廢一番手腳,傷亡也會增大。 南面雪霧中卻一直沒有進攻。 楊崢心中一動,難石苞在虛張道聲勢,嚇自己? 這一手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不是坑了嚴詢嗎? 以石苞的水平,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楊崢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不管石苞是不是疑兵,既然不出手,那就先吃掉嚴詢! “文鴦、劉珩聽令,文鴦?chuàng)魢涝?,劉珩攻溫縣!” “領命!” 雪地中殺聲震天。 一個時辰后,直到戰(zhàn)斗結束,南邊的雪霧還是雪霧,石苞軍始終沒有出手。 自己這邊已經(jīng)結束戰(zhàn)斗。 嚴詢被文鴦一槊抽落馬下,重傷被俘。 溫縣被劉珩的甲士攻陷。 楊崢立即派出兩路步騎包夾石苞軍。 一陣人喊馬嘶,才一炷香的時間,戰(zhàn)斗也結束了。 雪霧淡去,對面只有三四千余人,主將當然不是石苞,而是石苞之子石浚。 被截住后,直接就投降了…… 望著跪在面前的石浚,楊崢忽然明白過來,這是石苞為自己兒子上的見面禮。 諸葛家橫跨三國,石苞也狡兔三窟,先把自己的兒子送來占個位置,順便坑一下嚴詢…… 這cao作讓楊崢嘆為觀止。 當然,即便沒有石苞送的人頭,河內也守不住,最多撐到明年春天而已,上黨、河東在手,居高臨下,河內處于被夾擊的態(tài)勢。 “卿平身。”楊崢溫和道。 “謝陛下。”石浚拱手。 有些東西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雙方各取所需。 溫縣被攻破,東面的城池望風而降。 即便不降,也被林森的忠字營攻破。 在楊崢承諾分田之后,這些人戰(zhàn)斗力堪稱恐怖,完全刷新了楊崢對晉軍的認知。 冰天雪地里,一個個不要命似的,提著簡陋的武器,嗷嗷叫的砍翻一個個敵人。 如果河東大戰(zhàn)晉軍有這種氣勢和戰(zhàn)力,勝負就不好說了。 忠字營為前鋒,接連攻破五座城池,如果不是楊崢攔著,這幫人就要殺進河北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 晉吳 東吳朝堂上,晉國的使者不再像以前那般趾高氣昂,反而有種卑躬屈膝的意味。 “天下大勢,三足鼎立,西強而東弱,晉吳聯(lián)手共抗暴秦乃大勢所趨,唇亡齒寒,中原若滅,東吳亦不能存焉,秦主乃世之貪狼,不亞于當年暴秦,望陛下、大司馬、丞相思之?!睍x散騎常侍何曾拱手道。 今年注定是司馬炎君臣最寒冷的冬天。 吳國皇帝孫瑾坐在御座上,似乎并不清楚天下發(fā)生了什么,目光有些呆滯。 而在御座左右兩側下首分兵坐著陸凱和鐘會。 兩人手下的勢力已經(jīng)能夠分庭抗禮。 陸凱麾下自然是士族豪強。 而鐘會麾下則是寒門庶族,以及新提拔的軍中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