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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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長相瘦削,眉眼間總有一縷淡淡陰鷙之氣。 才性即為才能、品性,才性同、異、合、離,是玄學(xué)清談老生常談的話題。 左側(cè)青年道:“夏侯都督軍務(wù)繁忙,沒空招待我們也是理所當(dāng)然,公閭兄切莫往心里去?!?/br> “伯玉,你這性子就是太過隨和,夏侯泰初拒絕士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br> 后側(cè)一青年貂氅小冠,面如白玉,俊逸的眉眼中帶著幾分郁悶,“夏侯泰初天下名士,昔年對毛皇后之弟亦不假顏色,看不上我等也是自然。” 公閭乃前豫州刺史賈逵之子賈充,士季乃前太傅鐘繇之子鐘會,而伯玉乃前尚書衛(wèi)覬之子衛(wèi)瓘。 鐘衛(wèi)兩家是世交,故而鐘會出外游歷都會與衛(wèi)瓘相隨。 而黃門侍郎賈充因傳達(dá)沨中之戰(zhàn)的封賞,逗留長安,恰巧遇見鐘會、衛(wèi)瓘,三人年紀(jì)相仿,又是舊識,故而一同回洛陽。 “天下名士又不是只有夏侯泰初一人?!辟Z充笑道。 “哦?天下還有人能跟夏侯都督相提并論?”鐘會頓時來了興趣。 “士季可曾聽聞譙國嵇叔夜否?” “可是嵇康嵇中散?”鐘會星眸亮起。 太尉蔣濟頗有識人之明,曾言觀其眸子,足以知人。 見五歲時的鐘會,眸如星聚,大異之,稱其“非常人也”! 賈充大笑:“正是,嵇叔夜身長七尺八寸,貌如仙人,琴詩書畫,俱當(dāng)世絕品!” 鐘會兩眼放光,仿佛情竇初開的少女遇見中意的郎君,“早聞其名,未得相見耳!” 衛(wèi)瓘瞥了一眼賈充,低聲道:“嵇中散好老莊之學(xué),主張越名教而任自然,士季若是冒然拜訪,必為其所拒。” “我以誠意求見,彼安能拒我?”鐘會喜不自勝,恨不得飛回洛陽,掀開車簾,對車夫大喊,“加快速度,返回洛陽。” 風(fēng)雪很快淹沒了車轍與蹄印。 也掩蓋了河西山谷中的尸體。 楊崢望著面前的俘虜,衣衫襤褸,瑟瑟發(fā)抖。 張?zhí)匕雮€時辰便解決了他們,親手?jǐn)貧①\酋,賨營陣亡兩人,羌營陣亡十一人,傷者百余。 俘虜七百五十余賊人,斬殺三百余人,沒有走脫一人。 能在如此冷的天氣出外劫掠,自然身強力壯。 “此山谷能遮擋風(fēng)雪,我們就在此地立營?!碧焯洌空f一句話,就向外噴出一團白霧。 “這些賊人……”張?zhí)匮壑猩饸⒁狻?/br> 楊崢掃了一眼野性難馴的賊人,“把賊頭挑出來,殺一儆百即可,其他人分開關(guān)押?!?/br> 張?zhí)厥莻€很好的執(zhí)行者。 安營搭寨,宰殺牲畜,熬煮rou粥,分派斥候,布置暗哨,一切都井井有條。 二十幾個賊人被押到山谷正中。 這些人衣服稍微體面一些,還有皮甲,一看日子過的不錯。 俘虜、羌人都來觀看。 “某乃朝廷西部都尉,大魏法令,爾等皆為我治下之民,今后全部遷往枹罕居住?!睏顛槾舐暤?。 一千多名羌人,有血性的男人早已戰(zhàn)死,剩下的多是婦孺。 在寒風(fēng)中猶如寒鴉一樣縮成一團,目光呆滯,表情麻木,似乎連哭泣都不會了,更不用說回答。 楊崢準(zhǔn)備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頓時說不下去。 一揮手,讓士卒們抬上rou粥。 羌人的眼中這才有了生氣。 “一個個來,每個人都有?!?/br> rou粥比什么都有說服力,羌人們喝上粥,眼中多了幾分暖意,望向楊崢的眼神也不再恐懼。 俘虜們也眼巴巴的望著。 楊崢心中一動,一手端著rou粥,一手提著環(huán)首刀,指著其中一人,“你出來。” 那名俘虜大驚,往人群中縮。 但很快被賨兵提了出來。 “你想死還是想活?”楊崢瞇著眼道。 俘虜人高馬大,二十三四的年紀(jì),身上纏著獸皮、破布等玩意兒,腳底板的草鞋露出兩個大腳趾,被凍得發(fā)紫。 “活……”俘虜沒有任何猶豫。 隴西、金城附近的羌人大多能聽懂漢言。 周秦漢以降,中原王朝在此經(jīng)營了五百多年,潛移默化了不知多少羌部。 楊崢遞過手中的刀,指了指地上的俘虜,“殺一人,喝粥。” 在生存面前,再大的野性也會被馴化。 俘虜驚恐的目光在環(huán)首刀和rou粥間徘徊,然后又看看按在地上賊頭。 楊崢靜靜的看著他。 俘虜?shù)哪抗鈳锥茸儞Q,肚子鼓隆隆叫著。 終于,他的眼神變得兇悍起來,接過了環(huán)首刀,走向賊頭。 賊頭們破口大罵,那名俘虜顫抖的舉起刀,揮下…… 也許是餓的太久,揮刀無力,刀鋒卡在賊頭的脖頸上,賊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響徹山谷。 俘虜拔出刀,用盡所有力氣揮下…… 慘叫聲戛然而止,鮮血濺了他一身,然后漸漸結(jié)成薄冰。 “好!”楊崢遞過溫?zé)岬膔ou粥,他一口灌下。 喝完之后,半跪在楊崢面前,“小人這條賤命以后交給大人?!?/br> 羌胡匈奴鮮卑,以大人敬稱。 這人倒也聰明。 “你叫什么名字?” 喝了rou粥,他眼神逐漸靈動起來,“灰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