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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野冷笑一聲:“我們都知道秦總家大業(yè)大,瞧不上我們這樣的人。那也不用這么侮辱人吧?” 拿人跟狗比!什么玩意兒!有這么說話的嘛! 褚遂意聽到程浪的話,只覺得額頭上的冷汗都流下來了。胡助理也是一臉驚訝又歉然的看著程浪。別人不清楚,他們卻知道程浪可是秦穆的救命恩人。秦穆怎么可能會對程浪口出惡言? “我不信?!瘪宜煲饷摽谡f道:“阿穆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說出那種話的?!?/br> 褚遂意跟秦穆從小一起長大,非常清楚秦穆的脾性。秦穆就算最生氣的時候都沒有罵過人,他怎么可能會罵自己的救命恩人像條狗? 褚遂意怎么想怎么都覺得匪夷所思。 “秦穆人呢?”褚遂意問程浪:“我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我要親口問問他。” 程浪說道:“秦總開車走了。” 褚遂意問道:“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背汤四托恼f道:“你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問問?!?/br> 讓褚遂意去煩秦穆,總比來煩他的好。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程浪很積極的給褚遂意出主意。 褚遂意板著臉拿出手機,撥打秦穆的電話。 程浪趁機帶著沈懷瑜和孟天野溜了。 “那個秦總怎么可以這么過分!”沈懷瑜委屈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替程浪感到心疼:“程浪這么好,他為什么要罵程浪?” 孟天野冷笑一聲:“那種有錢人,從來都看不起我們這些底層老百姓。會說出那樣的話侮辱人,也不足為奇?!?/br> “你們別誤會秦總,他沒罵我?!背汤私忉尩?。 “你就別替這種人解釋了!”孟天野瞪了程浪一眼:“他都罵你像條狗了,難道這還不是罵人?” “我斷章取義罷了?!鼻啬碌乃绞?,程浪不想跟別人說的太清楚:“秦總只是跟我感慨一下他的童年而已?!?/br> “是嗎?”孟天野將信將疑的看著程浪:“可是你為什么要在秦總朋友的面前斷章取義?” “不然呢?讓他堵在門口捉jian嗎?”程浪的思維邏輯,秦穆朋友帶來的麻煩當然要由秦穆自己解決。如果解決不了,那就給秦穆找點麻煩。再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孟天野和沈懷瑜面面相覷,神情都有些呆滯。如果程浪說的是真的,那他們現(xiàn)在應該同情的是秦總。 不明不白的就被程浪潑了一頭臟水。 “你們還是先同情一下你們自己吧!”程浪輕笑一聲。莫名其妙就被褚遂意當成捉jian的對象。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話說的那么難聽。 一個飽受流言之苦最后崩潰自殺的男主角,一個馬上就要踏入娛樂圈最怕流言蜚語的藝人,如果今天褚遂意的信口雌黃傳出去,最先倒霉的只怕就是沈懷瑜和孟天野。 沈懷瑜恍然:“所以你故意在秦總朋友面前斷章取義,就是不想讓秦總朋友的話傳出去?” 秦總朋友如果不想讓秦總罵人像條狗的謠言流傳出去,必然會對現(xiàn)場的人進行封口。到時候也就不會有人知道秦總朋友指責程浪腳踏幾只船的事情。沈懷瑜和孟天野的名聲自然也不會受損。 程浪喝了一口水:“我雖然是白玉京的現(xiàn)任臺柱子,跟秦總和琛哥也算有點交情。但我也不敢保證他們能賣我面子到什么程度。像今天這種事情,往大了說是影響你們兩個的聲譽,往小了說只是褚遂意的一句無心之言。如果他們不在意這件事,就算我鄭重其事的拜托他們,跟他們解釋,只怕也起不到很好的效果?!?/br> 唯有讓他們清楚這種謠言散播下去很可能侵害到他們自己的利益,他們才會重視起來。 “流言蜚語,傳播起來總是很快的。更可悲的是除了利益相關的當事人,根本不會有人關注謠言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如果你不想要某個謠言繼續(xù)傳下去,要么拋出一個更有討論度的話題覆蓋過去,要么直接從源頭掐滅謠言的傳播途徑?!?/br> 沈懷瑜看著程浪,怔怔問道:“我們不能想辦法澄清謠言嗎?” 程浪輕笑一聲:“你只有一個人,一張嘴。如果當千百個人一起散播謠言的時候,你怎么澄清?如果那些散播謠言的人并不在意真相,只是對謠言本身,或者只是對傷害你這個人感興趣的話,你確信你澄清的聲音能傳的出去嗎?” 沈懷瑜頓時愣住了。 孟天野聞言,也若有所思的看著程浪。 “所以,就要讓制造謠言的人也飽受謠言之苦,讓制造傷害的人也飽受傷害之痛?!泵咸煲班哉Z。忽然有些迷惑:“可是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當然不對。”程浪伸手給了孟天野一個爆栗:“告訴你們這些,是想讓你們明白,如果想讓別人聽你們的話,就要讓對方知道不這么做會損害他自己的利益。只有成為利益共同體,才有共同進退的可能性?!?/br>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共情到別人的苦衷和不易的。 就像褚遂意,明明清楚程浪是秦穆的救命恩人,仍然可以打著為秦穆鳴不平的旗號,絲毫不顧及程浪和他朋友的名聲和利益,肆無忌憚的在程浪身上發(fā)泄他自己的情緒和惡意。如果說秦穆是把程浪當成寵物狗,那褚遂意就是根本沒把程浪的朋友當人。如此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無非就是覺得雙方地位相差的太過懸殊,褚遂意是打心眼里認為程浪和他的朋友并不能對他構成威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