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次一下就把腳給縮了回來。被子雖然厚，但是余次的動作這么大……木子一下就能看見，她拼了命往回縮的腳。雖然來之前，木子告訴過字，這次來，是來訴衷情的，是談戀愛的開端，一切美好的開端。但看見余次這么慫，這么害怕，好像她很可怕的樣子，她又不爽了。木子很不爽，所以木子直接把被子掀開了。開了暖氣，這里也不會冷，被子沒了……兩個人被絹絲睡裙包裹的腿，都有一種無處安放的感覺?！澳咀?，你干嘛！”“我沒干什么?！蹦咀雍芄郧傻目粗氨蛔雍芾?，這樣翻開，可以沾沾暖氣?！庇啻危骸斔侨龤q小孩子嗎？余次怒目而視，木子依然很乖巧，“好吧，你之前縮腿那么快，不就是怕我做什么嗎？我把被子掀開，一切都在眼皮子底下，你就不會怕了?！薄啊薄拔夷挠信履阕鍪裁矗俊薄澳銢]怕嗎？”木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忽然把腿抬了起來。燈沒關(guān)，白熾燈的燈光落在人的腿上……白光本就遮掩瑕疵，雖然這條腿也么什么瑕疵，總之，這樣一幅場景，在余次的眼里，能算得上是一幅畫兒一樣了。但就是這樣一幅畫，不知道什么原因，猛地往后一撤。那動作大的，整張床都顫了兩下，余次一下沒注意，心都要跳出來了。就這樣，木子望著她，“你說這樣，算不算是怕？”“……”就怕不怕這個問題，兩個人討論了很久，余次就是死活不承認。最后，她還來了句，“我有什么怕的！”“你又不是什么都沒做過，我才不怕！”一語激起千層浪。木子的眼神里泛起了波瀾，她噢了一聲，直接往左一坐，完全挨近了余次。本來就不太單純的氣氛，在此刻，更加不單純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大的白熾燈被木子關(guān)掉了，剩下的只有床頭那盞小小的燈。視線明滅，一切那么清晰了之后，余次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這是開始。深夜談情說愛的開始。窗戶紙已經(jīng)將破就破了。余次靠在床上，就說：“其實昨天你說要來的時候，我覺得好突然?！薄霸趺赐蝗涣耍俊薄昂鋈痪驼f要來。”余次看著木子，“魔都和帝都的距離，你好像一點都不看在眼里?！薄澳阏f對了。”“……”emmm？余次腦子里冒出了一堆問號，什么鬼，說情話拐到這個地方來了？“魔都和帝都的距離，我從來沒看在眼里，因為在昨天，我眼里只有我和你的距離。”“我聽到你說，你喜歡我，我忽然很沖動?！蹦咀与y以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覺，“忽然很想見到你?！薄昂鋈缓芟耄犇阌H口在我面前說出那句話?！庇啻尉o張了一下，頓了頓，你說的是，“那句，我喜歡你?！薄皩??！薄拔襾?，就是很想聽你跟我說這句話，然后——”夜光燈照在余次和木子身上，木子忽然，翻身就到了余次上方，把她壓在了身下?！霸诼牭竭@句話之后，再把這句話會給你?！薄坝啻?，我也喜歡你?！睍r至此刻，床已經(jīng)直接變成了木子的主場。平日里開這個度的空調(diào)應(yīng)該是正正好的，不知道今天為什么——忽然覺得這個溫度這么高。燥熱上身，余次動了動，蹭了蹭有些涼意的被子。把這股起來的火壓了下去之后，余次看著木子，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一個抖身，就把木子壓在了下去。兩個人對著換了個位置?！澳阆矚g我，我也喜歡你。”窗外月色正好。也許智商低這種東西真的會傳染，木子明明曾經(jīng)是個聰明人，此刻，卻在重復(fù)著這樣傻逼的動作。躺在一張床上，沒干一點愛干的事情，而是來來回回換位置，然后一遍一遍的重復(fù)著——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大概是兩個人特別想爭一下，到底是誰先喜歡，這種翻身活動，可能持續(xù)了快一個小時。到午夜的鐘聲響起，余次才用盡了力氣，在翻轉(zhuǎn)的時候，倒在了木子的臂彎里。困意，是真的上來了。木子拍了拍她的臉，“十二點了，睡吧?！薄昂茫?。”“那——晚安了?！蹦咀诱f。余次點點頭，閉上眼睛，也說了一句晚安。木子在這會兒，把被子拉了起來。柔軟的棉花覆蓋在身上的時候，她感覺到，一雙手，環(huán)在了她的腰間?！诙?。兩人起床了。就像是相處多年的小情侶一樣，自然的起床，自然的去了盥洗室，一個換衣服，一個洗漱。相處默契，全都刷完牙之后，木子親了一下余次。余次也回親了一下木子。沒有正式表白，女朋友什么的，但喜歡這兩個字，大家都說出口了。那，彼此之間，心照不宣。余次向木子介紹自己每天都會去光顧的早點攤子。兩碗餛飩，吹散了早晨的寒意。吃飽之后，兩人一起去了散步。盡管并不適魔都人，但余次在這邊的租房里住了很久很久了，她帶著人來，街坊四鄰總會問一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好，余次清了清嗓子之后，直接說了一句——這是我的女朋友。如今所處的社會，是跟自己原本世界那個社會差不多的，挺仇同性戀的。但無所謂，余次不喜歡隱瞞。不過……為什么隔壁家的老婆婆聽到這句話之后，臉上飄出來的不是震驚，而是笑了笑，說：“你終于也有了個伴兒了?！庇啻胃杏X有點不對。但是外邊冷，老太太也沒多說話，就進屋了?；厝サ臅r候，余次還談起了這件事情。木子瞥了她一眼。然后關(guān)上了家里的門?！澳闶裁聪敕ò同性戀就一定會被人仇視嗎？”“說不定人家看我們兩個都長得好看，所以覺得很順眼啊?！薄啊边@算是什么夸法。余次擺了擺手，“胡說八道?！辈贿^這么一茬，余次也就把這件事情給忘在了腦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