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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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眾人一驚,立馬被強(qiáng)大的劍意震得滯在原地。 言聽白依舊身姿如松,輕盈一抬手,雁歸劍如天邊卷起的層云,一圈圈蕩向上邪。 上邪氣質(zhì)剛猛,在這一番柔和的波動中絲毫不亂,猛然撥開身邊的雜騖,直取雁歸。 雁歸劍隨主動,迎著剛猛的力道竟然順勢攀援而上,輕柔中帶著剛勁,劇烈的撞上了上邪的劍身。 “呲——” 一聲尖銳的金屬摩擦之聲,圍觀的眾人立馬捂住了耳朵。 兩劍在空中迸發(fā)出激烈的火花,隨后同時一撤,順勢脫身。 眾弟子看不出哪邊占了便宜,只有立在一旁的長老們低聲交流著。 “兩劍看似平分秋色,但是聽白的雁歸明顯更游刃有余?!被ㄩg長老點(diǎn)評道。 “上邪剛猛無比,咱們且再看看?!毙麻L老認(rèn)為誰贏還不一定。 “以柔克剛,”青鸞長老嘿嘿笑著,蓋棺定論。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四周瞟,奇怪白菡怎么沒有出現(xiàn)。 這一輪雁歸率先出勢,長劍如游蛇一般眨眼已到跟前,上邪促然迎戰(zhàn),劍戟嘩擦的聲音不絕于耳,一串火花之后,雁歸去勢不減,猛烈襲向上邪的劍身。上邪稍作后退,想要誘敵深入,可是沒等再鼓作氣,直接被雁歸直搗黃龍。 眾人爆發(fā)出一陣喝彩。 斷風(fēng)長老微微一笑,沖言聽白贊賞的點(diǎn)點(diǎn)頭,“接下來我就要出絕招了,你可別讓我?!?/br> 言聽白也靜靜點(diǎn)頭。 空氣中時無言的焦灼,兩人靜靜的立在中心,皆目光沉沉的望向?qū)κ帧?/br> “萬劍歸一!” 隨著斷風(fēng)長老一聲長嘯,上邪凌空御風(fēng)而起,雪白的身影在當(dāng)空幻化出無數(shù)條銀刃,根根閃耀著灼人的白光。只見他手指一揚(yáng),無數(shù)的細(xì)刃攜著凌厲的靈光直襲向言聽白。 圍觀的眾人心中皆是一凜。 “鏘”,輕微的一聲響,對面的雁歸劍忽然入鞘了,就在這最緊要的一瞬間。 “大—巧—不—工?!?/br> 言聽白輕輕念道,橫舉起雁歸的刀鞘豎在眉心。 身體和劍心合二為一,淡金色的劍光慢慢蔓延到他周身,就像一道透明的保護(hù)罩,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隔絕了漫天的劍意。 就像無處攻擊的回旋鏢,劍刃又一波波的蕩回上邪劍身。 就在此時,言聽白眸光一凜,以身為劍直直的撞向?qū)γ娴纳闲啊?/br> 上邪猝不及防,劍身彎成一個弧形。 雁歸順勢暴漲,劍芒遮天蔽日,逼得上邪直立不能。 就在它即將被撐的斷裂彎曲之際,雁歸默然收勢,倏忽間飄然而去。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全部震在原地。 無人注意的地方,楚玉錦輕輕彈起一道印記,在言聽白劍意最盛的一刻,楔入他的眉心。 第41章 啾啾啾啾啾 心魔 論劍的結(jié)果自然是言聽白的天虛十七式勝。 喧鬧的眾人熱烈的討論了一陣, 紛紛感嘆今日真是大開眼界。斷風(fēng)長老更是一陣惆悵,最后摸著自己的上邪釋懷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人群半晌后慢慢散去, 松林峰漸漸安靜了下來。 “師兄?!?/br> 言聽白微微轉(zhuǎn)頭,看到一身粉衫的楚玉錦安靜的站在旁邊, 秋水一般的瞳孔里滿是崇拜和害羞。 “不知師兄...還記得我嗎?”楚玉錦的聲音越來越低, 帶著滿滿的謙卑, “當(dāng)年的水仙鎮(zhèn), 我們一起除過妖......” “記得,”言聽白言簡意賅道。 “真的嗎?”楚玉錦立馬滿臉驚喜,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師兄這么高高在上的仙君,沒想到能記得我一個小小的別峰弟子......” “有什么事嗎?”言聽白問道。 “我...我......”楚玉錦更加羞澀,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道, “我想跟師兄學(xué)劍?!?/br> “師兄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的, ”楚玉錦趕忙說道,“畢竟師兄事務(wù)繁忙, 指導(dǎo)我一個水平低劣的樂修......” “可以,”言聽白打斷他的話。 “你想學(xué)可以每天抽空到松林峰來?!?/br> “真的可以嗎?”楚玉錦格外激動, 臉蛋都紅了,“師兄真的愿意教我?” “嗯?!?/br> “好!從明日起,我一定每日準(zhǔn)時到松林峰報到!” 楚玉錦激動的又叫又跳,原地給言聽白鞠了好幾個躬, 這才不舍的離開了。 言聽白在原地立了一會兒, 感受著呼嘯在耳邊的山風(fēng),淡淡掃了一圈空蕩的山崖,重新抽出雁歸, 緩緩舞動起來。 白菡一整日都沒有出現(xiàn)。 長劍如游龍一般直上九霄,攪亂滿天星云,有玫瑰金色的風(fēng)團(tuán)在他周身凝聚,隨著無邊的劍意聚攏又分散。 白菡不要跟自己學(xué)劍。 虛空仿佛閃現(xiàn)一道金光,接著金光緩緩下墜,幻化成萬千道拖著金芒的利箭,初時帶著無比的凌厲,在接近地面時忽然又改變了力道,變成潤物無聲的雨線,溫柔的落入地面。 白菡討厭自己。 “轟”一聲,柔和的劍芒狠狠楔入地面,本該卷起一陣輕塵的劍意生生將地面全部的石塊碎成粉末。 巨大的石塊嘩啦啦的墜向山谷,山腰的花木簌簌折斷倒塌。 言聽白愣愣的站著,手指緩緩撫上自己的心臟。 花間峰,楚玉錦的指尖猛烈震顫了一下。 他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怎么樣?”隱在暗處的聲音沉聲問道。 “成功了?!?/br> “真的?”對方有點(diǎn)不相信,“這么簡單?” “當(dāng)然不簡單,”楚玉錦斜睞了對方一眼,“這可是惑心印,我修煉百年的心血?!?/br> “言聽白竟然沒覺察到?不是說他劍法大成嗎?”對方有點(diǎn)疑惑。 “無欲則剛,”楚玉錦輕輕挑眉,桃花眼顧盼生輝,“再厲害的修者,只要有了心魔,惑心印就能趁虛而入。” 沉默了一瞬,那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從暗處走了出來。 是蕭沿。 五年前的七峰斗法會上他因?yàn)榘邓阊月牥锥粩囡L(fēng)長老關(guān)了禁閉,獨(dú)自在后山游蕩的時候遇到了命在旦夕的楚玉錦,一番試探,竟然發(fā)現(xiàn)對方是修煉百年的魅精。 當(dāng)時的楚玉錦被妖獸攻擊,狼狽逃竄到云陽山,只剩一口氣。蕭沿眉梢一挑計上心頭,他假意救助了楚玉錦,不僅用靈力為對方療傷,還將他安置在后山的山洞里,時常帶些丹藥和靈草看望他。 楚玉錦深受感動,一二來去,魅修的本能讓他愛上了眼前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 后來有一天,蕭沿渾身是血的來找楚玉錦,楚玉錦心下大駭,滿心痛惜,再三追問才知道是松林峰的言聽白下的毒手。 在那個漫天繁星的夜晚,他散了自己全部的道行來救自己的心上人。 蕭沉吸收了魅修的靈核頓時功力大增,而沒有了道行的楚玉錦則形同廢人,只剩一道隨身的印跡。 蕭沉眉目烏沉的盯著對方,打算榨干他最后一絲價值。 “你既然散了魅靈剛好可以重新開始,我可以助你隱匿身息進(jìn)入云陽宗,你拜在松林峰的門下,正好可以替我監(jiān)視言聽白?!?/br> 楚玉錦沒有其他去處,也愿意為蕭沿這么做。 湊巧的是云陽宗很快就舉行了新一輪的入門弟子選拔,楚玉錦憑借蕭沿的點(diǎn)撥和自己的修煉經(jīng)驗(yàn),在短短的幾個月里迅速引氣入體并掌握了一些修士的入門功法,順利參加了選拔會。 遺憾的是松林峰第一個挑中了別人,根本沒給他展示的機(jī)會。而他最想進(jìn)入的斷風(fēng)峰也只挑選了蕭若塵一人,楚玉錦別無他法,只好入了距離斷風(fēng)峰最近的花間峰,兩峰的后山甚至只隔著一線天。 蕭沿得知后很生氣,怒斥他沒有用。 楚玉錦心里委屈,只好借助一切日常時機(jī)接近言聽白。 他要利用自己唯一剩下的惑心印,來掌控言聽白的情緒,替蕭沿找到可趁之機(jī)。 機(jī)會來的很快,他的第一堂御劍課就是言聽白傳授的,他找到機(jī)會跟言聽白近身相處,但令他驚訝的是自己竟然找不到對方的漏洞。 惑心印印如其名,它是趁著對方功力最盛靈脈全開之際順著其脈門進(jìn)入心臟,在那里吸收靈血生長,一旦對方心神激蕩,種印人馬上就會通過自己體內(nèi)的母印迅速感受到,從而抓住對方的把柄。 它的種入機(jī)制只有一種,那就是被種人必須內(nèi)有心魔。 而當(dāng)時的言聽白,凜然正氣,無欲無畏,根本就沒有心魔。 楚玉錦很驚訝,他不明白這個在蕭沿口中十惡不赦為修煉不擇手段的人怎么可能會沒有心魔。 后來,他靜靜想了一番,再回看蕭沿,頓時有了另一種解讀。 是他一直在騙自己,利用自己的感情來對付言聽白。 楚玉錦生氣的質(zhì)問他,卻被對方捏住脖子警告道,自己日常服用的丹丸早已下了□□,如果不乖乖配合他,就等著腸穿肚爛而死吧。 楚玉錦徹底涼了心。但很快,毒藥發(fā)作的痛苦讓他喪失可神志,在蕭沿解藥丸的誘惑下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和他的交易。 沒過多久,言聽白就閉關(guān)了。無從下手的楚玉錦為了求得解藥,乖巧的聽著蕭沿的一切指示,一邊巧意逢迎著對方只要言聽白出關(guān)立馬下手,一邊暗自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蕭沿的目的是要言聽白的命。但他不一樣,他要報仇,他要得到言聽白的靈核來增長自己的功力,等到了那時他要親手碾碎蕭沿的骨頭讓對方跪在自己腳下,親手捧上解藥,親口懺悔自己的罪過。 五年的時間,仇恨在暗處慢慢滋長。 言聽白終于出關(guān),他的劍法更加無人能擋,蕭沿躲在陰影后,眼紅的要滴血。楚玉錦則冷眼旁觀著,試探一切的機(jī)會。 終于,他發(fā)現(xiàn)了言聽白的心魔,原來一個人的強(qiáng)大并不一定都是正面的。 他終于出手了,將自己準(zhǔn)備多年的惑心印種進(jìn)了言聽白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