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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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長老得知是郁長澤因此弟子的幻心符神志不清后十分自責(zé),當(dāng)即責(zé)罰姜豐迅速交出解藥,還一并將他貶為低階弟子,日后只能負(fù)責(zé)外門灑掃準(zhǔn)備,再也不得煉陣畫符。 斷風(fēng)長老則將蕭沿關(guān)在后山石室,言明三年之內(nèi)決不許他出室一步。 自此,整個云陽宗都都得知了斗法會的內(nèi)幕。 白菡一邊吃著靈果一邊蹲在清蓯樹上修煉,拿著仙女棒隨便揮揮,吧嗒,有小堅(jiān)果掉到巨隼的腦袋上。 巨隼不愛吃這些東西,但礙著是白菡送的,還是很珍惜的藏在斗篷里。 白菡蹲累了,站起來活動活動小翅膀,沖著巨隼柔柔的說道,“咱們?nèi)e的峰玩玩兒吧?!?/br> 一盞茶后,兩只鳥飛到了松林峰,白菡指揮著巨隼落到小仙君竹屋前的樹梢上。 她悄悄的從樹葉后面伸出腦袋往屋里瞧。 一身鵝黃云衫的翟櫻櫻拎著長劍走了出來。 “師兄啊,師弟剛好就要開始練劍嗎?” 緊接著,郁長澤也不情愿的跟了出來,他終于清醒過來了,整個人看起神氣許多,眼神都格外清澈靈動,雖然還是滿臉想偷懶?;?。 他撿了個臺階趕緊下,順著翟櫻櫻的話接道,“師兄,我腦袋好像還有點(diǎn)疼呢?!?/br> “是嗎,師父帶回來的解藥還有好多,疼的話就多吃點(diǎn)?!币蝗缂韧那遒簧頋嵃滓屡鄣男∠删林樧叱鲩T外。 白菡眼睛瞬間就亮了,才三日不見,她卻感覺像分離了很久。 巨隼瞄了一眼小肥啾的神色,將銳利的眼神鎖定在言聽白身上。 郁長澤話說到這份上便知道言聽白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松懈的,只好任命老老實(shí)實(shí)的練劍,翟櫻櫻也跟著認(rèn)真起來。 吧嗒,屋后好像有果子墜落,打在窗欞上,在空空的竹屋發(fā)出低低的脆響。 言聽白一瞬間轉(zhuǎn)過身,直直的望向窗邊的竹柜。 那里空空蕩蕩。 郁長澤和翟櫻櫻對視一眼,前者眼里都是打趣,后者則表示一言難盡。 翟櫻櫻:你還看師兄笑話呢,你要是知道自己昏迷期間對小肥啾做了什么,保證自己先臊死自己。 正想著,郁長澤這個沒眼色的就開口問道,“師兄,那只小肥啾呢?” 白菡立馬攏起小翅膀,支起耳朵偷聽。 “送到青鸞長老那里了?!毖月牥椎f道。 “哎呀,你也真是舍得,”郁長澤顯得十分惋惜,“那么可愛的小肥鳥,白絨絨胖乎乎,吃飽就睡,多好玩兒!” 白菡:......我怎么覺得你說的不是什么好話。 言聽白無言片刻,繃著臉沉默以對。 郁長澤完全不會看氣氛,繼續(xù)作死,“想當(dāng)初你從那只巨鷹手里救它的時候,我還想著哪里來的小黑鳥,臭烘烘黑乎乎,誰知道一洗干凈,這么白凈可愛!” 這下,白菡和巨隼的臉都黑了。 “別說了,”翟櫻櫻小聲提醒郁長澤。 “早知道如此,我就收養(yǎng)小肥啾了,”郁長澤完全不為所動,“白天我就讓它窩在我的肩膀上,夜里就讓它跟我睡一個被窩,哈哈哈,一定很暖和!” 翟櫻櫻無奈閉上了眼睛。 小師弟啊,你整天能不能少作一點(diǎn)死。 頭頂忽然襲來巨大的陰影,言聽白還未抬手,便瞥見一團(tuán)黑影撲向郁長澤。 巨隼怒氣沖沖,黑蓬蓬的翅膀呼啦一下打在郁長澤的腦門上。 言聽白瞬間出手,一道靈光從指尖直刺巨隼。 “不要!”白菡尖叫著沖了出來。 靈光已經(jīng)來不及收勢,直直沒入白菡的身體里。 就像被利箭刺破胸腹,白菡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掙扎著摔在了地上。 言聽白臉色大變。 翟櫻櫻和郁長澤呆住了。 巨隼愣了一下,瘋狂的撲上來,用斗篷遮住白菡的小身子。 第15章 啾啾啾啾啾 變身第一步—脫毛 一切變故來得太快,言聽白呆愣的一瞬間,巨隼已經(jīng)用斗篷裹住白菡,迅速振翅離去。 言聽白失神的望著天際遠(yuǎn)去的黑影,握著長劍的指尖發(fā)白。 “怎么回事?”郁長澤驚魂甫定,“那個老鷹我怎么看著眼熟?” 翟櫻櫻有點(diǎn)擔(dān)心的看著言聽白,“大師兄,小肥啾不會有事吧?” “它怎么會在這里?”郁長澤瞇起眼睛看師兄,“剛說起它它就出現(xiàn)了,該不會是來看師兄的吧,哎呦,小肥啾還挺重情,可惜被師兄......” “你給我閉嘴!”翟櫻櫻忍無可忍暴揍郁長澤一頓。 言聽白握劍垂眸,一言不發(fā)立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動靜。 青鸞峰。 巨隼哀嚎著飛到青鸞長老的洞府。 對方正揪著胡子冥思苦想,抬眼看到小肥啾奄奄一息,頓時心下大驚,趕緊將其放平探出靈流查看。 小肥啾緊緊閉著雙眼,小翅膀縮成一團(tuán),體溫奇高。 巨隼扇扇翅膀,兩只爪子胡亂點(diǎn)著桌面,口里發(fā)出焦急的嘶鳴。 “知道了知道了,”青鸞長老將它試圖探過來的腦袋推到一邊,“死不了的,鬼叫什么?!?/br> 醇厚的靈流匯入小肥啾的丹府,緩緩修復(fù)者被撞擊損壞的內(nèi)臟,青鸞長老眉毛擰的緊緊的,不是去偷看言聽白了嗎,怎么受著傷回來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青鸞長老就不耐的把這些扔到腦后,算了算了,先治好傷要緊,日后是賠禮道歉還是恩斷義絕,關(guān)他什么事。 這樣想著,青鸞長老慢慢將靈識探進(jìn)了小肥啾的識海,只感覺一股無垠的霧團(tuán)立馬將在自己層層包圍起來,像是穿過一段黑暗的甬道,天光漸次大亮,有金色的利芒刺破重重阻礙,他正欲細(xì)看那光芒之下,忽然,一股猛力把他彈了出來。 青鸞長老怔怔的望著木桌上緊闔雙眼的小肥啾,想起上次對方開玩笑般說出的秘密,心中十分驚惶。 不會是真的吧,拜托,天機(jī)不可泄露,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欲沖破小肥啾的身體,要不了多久,不是死亡就是新生,總會有一個結(jié)果。 “你走吧,”他沖眼巴巴的巨隼說道,“我會照顧它,你去修煉吧?!?/br> 巨隼一動不動。 青鸞長老屈指在他的腦門上一彈,“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們兩個沒結(jié)果的,趁早走。” 巨隼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又深深的望了小肥啾一眼,拍拍翅膀飛去清蓯樹上修煉了。 它立志要好好修煉,要變得更強(qiáng)大保護(hù)小肥啾。 白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她只覺得渾身隱隱有燒灼之意,口渴的厲害。 青鸞長老已經(jīng)支著手臂睡著了。 白菡慢慢挪著身子跳上木桌,杯子里還有小半杯水,她艱難伸著腦袋避免身子掉下去。 誰知茶水剛?cè)牒韲稻陀凶茻?,那里面竟然是靈植泡制的藥酒。 白菡更加燥渴,拖著身子慢慢爬出青鸞長老的山洞。 這里離百鳥園不遠(yuǎn),她記得百鳥園門外就有一個大水池,專供鳥兒飲用嬉戲。 吧嗒,極輕極輕的一聲微響,白菡呆呆的垂下腦袋,那是她翅膀上一根翮羽掉下來的聲音。 借著稀薄的月色,細(xì)細(xì)長長的羽毛輕輕飄落到地上,長風(fēng)倏忽而至,一瞬卷起就消失不見。 白菡的腦袋有一息的空白,自己的羽毛怎么掉下來了呢,長得好好的,那么大一根翮羽,怎么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想起來了,今天小仙君就是從這根羽毛上穿過刺中她的心臟。 白菡搖搖腦袋,不愿意再想。 艱難的跳上池塘的小臺階,她用爪子扒拉著池壁探下腦袋喝水。 咕咚咕咚,好幾口下去,好像緩解了點(diǎn)燥熱,又好像沒有。 月色漸漸隱到云層里,池塘黑了下來,影影綽綽的,水里浮現(xiàn)出一個陰影。 清雋又瘦削,溫潤又凜冽,玉竹一般的身姿,清潭一般的氣息。 白菡覺得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頭猛的一沉,就往池塘栽去。 一個溫暖干燥的手掌接住了她。 像第一次一樣。 “小仙君,”白菡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 白菡醒來的時候正躺在小仙君柔軟的懷抱里,她眨眨黑漆漆的小豆豆眼,定定的望著對方流暢分明的下頜線。 青鸞長老擔(dān)心她傷重靈力逆流,已經(jīng)封鎖了她丹府的靈力通道,既不能輸入也不能被感知到。 言聽白先是用靈力嘗試著治療了一下小肥啾,發(fā)現(xiàn)毫無作用,他本也猜到青鸞長老肯定已經(jīng)嘗試過了,因此沒有抱太大希望。 被他內(nèi)力所傷,如果靈力無治,那只能用靈植仙草。 不知青鸞長老是否已經(jīng)找到對癥藥草,他決定找對方詢問一下。 白菡眨眨眼睛,一骨碌從他的懷里翻起身。 言聽白立馬垂頭望著小肥啾。 此時天破曉,東方已經(jīng)泛出魚肚白。 白菡心里歡喜極了,原來小仙君真的來青鸞峰看望自己了! “我...”,言聽白抿抿嘴唇,認(rèn)真的看著小肥啾,“我來跟你道歉?!?/br> 纖長濃密的睫毛輕眨,言聽白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汪著一股清泉,“......我很擔(dān)心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