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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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霧搖搖頭,食指掰開他的手掌,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你搬床過來是干嘛?” “說了,我陪床?!彼灶欁园奄I來的夜宵放上桌,又彎腰把床擺好。 “你陪床?!” “你看上去好像很不情愿?”他從她的小腿掃視過來,看著她的臉,“倒也不必?fù)?dān)心其他的,我是良好市民,關(guān)愛殘疾。” 舒霧張了張嘴,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你是不是被肖一檸說的話洗腦了?我沒什么大事兒,用不著你愧疚又負(fù)責(zé)的,而且你都把我醫(yī)藥費交了……唔?!?/br> 周星枕拿著塊糕點塞住了她的嘴,語氣又變得有些欠揍:“我樂意?!?/br> 他買了一籠糕點,都是剛蒸好的,還冒著熱氣。 舒霧也不知道他大半夜從哪弄來這么新鮮又好吃的糯米糕,灰汁團(tuán)、水塔糕、年糕餃…… 舒霧小口咀嚼著,眨了眨杏眼:“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覺得這是你的錯,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知道?!彼蝗惶鹗职阉⒙湓诖竭叺念^發(fā)絲往后挽了挽,動作自然到好像沒有覺得這有多親密。 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扯開話題:“你明天是不是還要回劇組?。俊?/br> “嗯,劇組換場地,要去西北兩個多月?!敝苄钦韨?cè)眼,略皺眉,“我讓助理給你找了個護(hù)工,明天會到。這段時間,如果有記者找你采訪,直接拒絕就行。” 舒霧點頭:“哦……好?!?/br> 過了會,他又突然提了句:“劇組挑的那個地方信號不好,可能上不了網(wǎng)。” 怎么像是報備行程似的,舒霧抿了口牛奶,小聲咕噥:“不用跟我說,我又不會特意聯(lián)系你。” “你當(dāng)我閑。” “……”說著說著他怎么還急了? 他們都沒再說話,周星枕低著頭在給她剝蝦,把其余幾樣餐點都擺好。 雖然沒出聲,卻給她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舒霧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受,她剛醒來時,已經(jīng)半夜了,病房里空蕩寂靜,只有她一個人。 人在病中容易脆弱,但那也只是一小會兒。 如果肖一檸又或者其他人在這守著,她反倒會覺得麻煩別人。 可現(xiàn)在凌晨近三點,她面前的周星枕撐著困乏的眼給她準(zhǔn)備吃的,比起不好意思,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內(nèi)心深處生不出要推開他的想法,也許是幾年前的意難平,讓她對這個男人總會下意識保留一些綺想。 她想起以前關(guān)注的那個情感博主曾經(jīng)發(fā)過一段話:人只會坦誠又熱烈地喜歡一個人到極致,他或許不是最完美的。 但你經(jīng)過那個人之后,再次對待感情,只會變得更禮貌、克制、小心翼翼。 舒霧現(xiàn)在想來,覺得這話的確有道理。 她一直不是太過張揚任性的人,追周星枕時孤注一擲。經(jīng)過周星枕之后,就很少再把目光放在其他異性身上。 大學(xué)時,他們學(xué)校論壇發(fā)起過一個投票:校內(nèi)哪位男生滿足了你對異性所有的幻想? 毫無疑問,周星枕高票當(dāng)選第一。 那時候,喜歡周星枕似乎是個主流趨勢。十個女孩里,問她們喜歡那幾個男明星,必定有七個都會提到周星枕的名字。 自然也有女生吐槽他:帥哥要是脾氣平易近人一點,也不至于大好年華里還單身二十年! 舒霧聽著卻不贊同,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和周星枕是相像的。不去辯駁,也不特意地合群,像是活在自己的烏托邦世界里。 周星枕的脾氣不平易近人嗎?與其說是你對他的性格不滿意,不如說是你沒能讓他注意。 舒霧看過他和粉絲面對面聊天,像是路邊上被拉著攀談的好友。偶爾嘴有點壞,意氣風(fēng)發(fā)卻不傲慢得讓人生厭。對漠不關(guān)心的事從來就不在意過,但需要全力以赴的時候,他也從來不含糊。 但凡多了解他一點,都很難從他那全身而退。 這一夜實在太難入睡,舒霧不自覺地想了很多這幾年來沒去刻意想的事情。沒法忽視床下還躺著一個人,一直到天亮,她才困得闔上眼。 朦朦朧朧中,有人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 電視臺那給她放了個長假,舒霧覺得周星枕給她找的這個護(hù)工阿姨絕對是個名廚! 才兩個月不到,她捏捏腰間的rou,感覺肥了一大圈。 連肖一檸來看她時,都說她一天比一天氣血足。 聊天的時候,正好阿姨又帶了午飯過來。 五菜一湯,中華傳統(tǒng)美食真是源遠(yuǎn)流長,菜品從第一天開始就沒重過樣。 肖一檸喜聞樂見一起蹭飯吃,多嘴問了一句:“阿姨,您做飯這么厲害,肯定很貴吧,那個雇主給你多少工資???” 阿姨和藹地笑笑,伸出幾根手指比了個數(shù)字,舒霧突然就覺得嘴邊上這塊糖醋小排不香了。 等她收走碗筷,把病房門關(guān)上后,肖一檸不吐不快:“我去,這護(hù)工也太貴了吧!周星枕真有錢,他們明星是不是都這么有錢?” “我也覺得好貴啊?!笔骒F扎心地說,“她好像是按天計費的,我得趕緊康復(fù)出院了?!?/br> 肖一檸:“你急著出什么??!那本來就應(yīng)該他多為你做點事,不過……他對你倒是真不錯?!?/br> “是挺好的。”她點點頭,除了剛工作重逢那段時間,他語氣冷淡,經(jīng)常挑刺之外,現(xiàn)在對她簡直是好得有點過分。 包括上次周星枕問她“是不是故意耍他”之后,他再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好像那天晚上,他抑制不住的低壓情緒只是舒霧的錯覺。 肖一檸不贊同地皺眉:“算了,你還是別覺得他好!真好的話,就不會這么久了都沒來看過你一次了,他又不缺錢,拿錢安排才體現(xiàn)出好,也太廉價了!” 舒霧沒說話,雖然他說過要在西北拍戲,但中途也回來過幾次。只不過都是在半夜回來,可能是行程緊,也可能怕狗仔拍。 她記得有好幾次,她在網(wǎng)上刷到周星枕在機(jī)場出現(xiàn)的圖。 到晚上他工作結(jié)束,就直接過來了。偶爾給她帶點零食解饞,像個田螺姑娘,一到第二天,人又不見蹤影。 上一次他回來時正好碰見護(hù)士查房,小護(hù)士在大半夜沒什么耐心,說話簡短得很:“腋下?!?/br> 舒霧剛睡醒,還有點懵,聽到她出聲就照做。把手舉起來,做了個“比耶”的姿勢。 “撲哧?!眲傔M(jìn)來的周星枕被她逗笑,斜斜地倚著墻問,“你擱這兒賣萌呢?人護(hù)士要給你量體溫。” “……”總之還挺窘。 沒聽到回應(yīng),肖一檸喊她一聲:“這春天才剛來沒多久,舒霧霧就開始思 春了?” “舒霧霧沒有思 春啊?!彼槐菊?jīng)地回答,表情很乖巧。 肖一檸被逗笑:“我剛剛說周星枕那席話,也是開玩笑。跟檸姐說說,你那顆只對著周星枕才起反應(yīng)的少女心有沒有死灰復(fù)燃?” 舒霧不解:“為什么說我只對周星枕起反應(yīng)?” “你真的不清楚嗎?我認(rèn)識你多少年了,除了你研一喜歡過的周星枕,我都懷疑你身上簡直是有異性相斥的磁場!”肖一檸撐著下巴,仔細(xì)掰扯道,“你以為我為什么總是選擇讓你代我去相親?就是因為你自動有一層異性絕緣體的屏障!” 舒霧不懂。 “我這么跟你說吧,你以前追周星枕的時候,都跟他聊什么?” 舒霧:“太多了,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點不好意思。那時候周星枕不說話,我就是個小話嘮,小到早上在食堂吃的包子餡兒有點少,都會跟他提一嘴?!?/br> 肖一檸拍個手:“這就是關(guān)鍵的問題,記不記得?上次你們臺里那個男同事拿著束花來看望你,你們可才聊了不到三分鐘!” 舒霧:“這能說明什么?” 跟周星枕有話聊,是因為她面對他時有分享欲。 而且,她幾乎花了好幾天時間去了解他的資料,無論他想說什么,她都能很輕易地接上話。 “說明你沒有認(rèn)識第二個男人的準(zhǔn)備,只要你沒打開心門,我完全不擔(dān)心會有渣男把你騙走。”肖一檸表情認(rèn)真了點,說,“你這個人一直是這樣,認(rèn)定的事很難改。所以如果你還沒有放下周星枕的話———” 聽到這,舒霧突然喊停:“一檸!” 肖一檸一鼓作氣的話還沒能說出來,慍怒:“干什么?” “我叔叔打電話來了,我接一下。”她指指手機(jī)上的備注:陶叔叔。 陶知衡這段時間帶著趙問嵐一起到國外出差,對家里的事也沒注意。昨天和陶雨菲聊天,套了會兒話才知道舒霧在醫(yī)院住院。 陶雨菲這種靠不住的叛徒。 舒霧有點無奈:“我沒什么大事,月底就拆鋼板了。醫(yī)生說,再過兩個月就能下地蹦蹦跳跳?!?/br> 趙問嵐接過手機(jī),沒好氣:“那個瘋子怎么回事?你也不小心一點,看見這么亂也該機(jī)靈點跑開?。 ?/br> “媽,我工作呢?!彼@個總導(dǎo)演都跑,那校慶簡直成一個笑話。 趙問嵐才不管這么多:“家里還能養(yǎng)不起你?工作丟了還能再找,安全第一知不知道?” “知道了?!?/br> 兩個長輩聚在一起又嘮叨了會兒,掛斷電話時,趙問嵐問她要了一個醫(yī)院地址。 雖然舒霧覺得等他們出完差回來,自己估計都能痊愈了,但拗不過趙問嵐堅持,還是告訴了她。 掛斷電話,護(hù)工回來推她出去曬太陽。 肖一檸回去還有一個工作,走得也急急忙忙,于是姐妹茶話會告一段落。 - 拆掉鋼板之后,舒霧又開始艱難復(fù)建,做了一周的康復(fù)訓(xùn)練。 出院是沒問題了,但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回到家可能還得持續(xù)一個月的行動不便。 護(hù)工在幫她收拾行李,走廊上很是喧鬧。 護(hù)工阿姨解釋說,最近正逢春夏換季,流行性感冒很嚴(yán)重,醫(yī)院外面擠滿了人。 舒霧聽到這,應(yīng)了一聲。 本來還想給周星枕發(fā)條出院的消息,但想到人這么多,他應(yīng)該也不方便過來。 病房門被敲了兩聲,舒霧立刻抬眼看過去,是一束粉色的玫瑰花。 她唇角微揚,趕緊側(cè)過臉去看花后面的人。 “舒小姐?!贝髦鸾z眼鏡的男人把花往下放了放,露出他的臉。 斯文精銳,這是舒霧對他的第一印象。 她有點錯愕,不確定地喊出他的名字:“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