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真千金是學(xué)神[穿書]、風(fēng)神幻魔錄、神隕游戲[無限]、仙君,你鳥沒了、我不想當(dāng)老大、我家山頭通現(xiàn)代[六零]、梁山莊園主、重生北魏末年、以你為名的希望、繁星與你
劇組閑聊停下,周邊路人也抬頭向他們看過來。 周星枕走在最后面, 身邊跟了個面生的助理。 他們?nèi)伙w行嘉賓也是頭一次聚在一起,另外兩位是常駐脫口秀的綜藝前輩,和他這個后生仔也沒什么可聊的。 周星枕戴著頂漁夫帽, 眉目如漆, 正勾著頸看機場粉絲送的信。 男人窄腰寬肩,工裝褲和皮靴勾勒出修長的腿型, 一走近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國際大熒屏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這個氣質(zhì)!周星枕一進休息廳,我覺得這里突然變高級不少了?!?/br> “你們也不看看他身上那套衣服,驢家高定啊,他居然當(dāng)私服穿!不愧是時尚奢侈的寵兒, 不會演戲的高奢品牌大使不是個好的男偶像。” “人家是當(dāng)旅游咯,穿得簡單,搭得隨意,臉上連遮瑕都不抹一個都白過女明星,我們才是真打工!” 節(jié)目組幾個小編導(dǎo)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點評。 舒霧抬眼瞥過后,迅速移開視線。她不是擠進人堆里熱聊的性格,和其他兩隊的編導(dǎo)團隊互相打了個招呼便坐在一邊。 攝像機一打開,大家就各就各位,很快進入狀態(tài)照著臺本互相了解近況。 安清市機場到南島上大概要飛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不睡覺的話其實還挺難熬。 因為是包機服務(wù),機艙里除了乘務(wù)員就是在攝影劇組里的人,大家都各自抱團坐一起。 上了飛機,嘉賓組按臺本在玩真心話游戲,他們導(dǎo)演組正好清閑自在。導(dǎo)演組和嘉賓是公務(wù)艙,結(jié)束嘉賓的拍攝后,他們開始準(zhǔn)備給三位護航人做個人采訪以及節(jié)目點評。 其他兩位前輩都是有家庭的人,采訪問題也大多數(shù)關(guān)于過去式的回憶。 輪到周星枕,為了滿足觀眾、粉絲的好奇心,臺本上的問題更像是八卦詢問。 q:最浪漫的第一次約會設(shè)想。 周星枕蹙眉看著這個問題,大概覺得無趣至極,卻也認真答了:“沒什么設(shè)想,待在一起不膩煩就行?!?/br> q:希望另一半必備的技能。 他簡略道:“可能是……能讓我笑?!?/br> 身邊一群待工人員都故作失望地“戚”了一聲,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接下來是對羅訟和潘輕輕的cp感看法,這些答案都在臺本上就已經(jīng)寫好,他照本宣科回答完。 舒霧看著場記在旁邊記下,神思有些恍惚。如果能讓他笑算是一個必備技能的話,那她似乎很輕易就做到過…… 記得那是某次考試周過后,他又請了三四天的假沒來上課,手機也總不開機。 那時舒霧正追人追得有些死纏爛打,對他的行蹤不明感到很挫敗,每天寫完報告就往本科樓跑,就想看看他什么時候回來 一直到周末,她在男宿舍樓下逮到周星枕。 他穿得有些正式,一身黑西服,胸口放方巾的位置擺了一朵白色菊花。見到她依舊是神色冷淡,表情寡乏,話也沒多說幾句就直接上了樓。 一連幾天,他不說話,比之前更為冷漠。 舒霧無奈之下只好跑去找林傳京他們打聽發(fā)生了什么,才知道他那幾天是去參加同公司藝人的葬禮。 那位朋友和周星枕一樣是很小時候簽約,一直未曾轉(zhuǎn)型的平面模特。不過他身體很差,十八歲那年被查出患了腦癌。 本來年前情況就日漸變差,人走的也不突然。 但對于周星枕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娛樂圈這種大染缸,有幾個知心朋友不容易。 那次周星枕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人也瘦一大圈。 舒霧不知道不知道怎么逗他開心,某天晚上還是沒忍住給他發(fā)信息,好在他還會回。 55:「你在干嘛呀?」 z:「躺著?!?/br> 舒霧把筆電蓋上,也躺到床上:「你最近缺了兩節(jié)我們導(dǎo)師的課誒。」 z:「所以?」 55:「所以我把課件ppt給你copy了一份,發(fā)你郵箱了,不用謝!」 那端周星枕確實不客氣,連信息都沒再回。 舒霧想了好一會兒,又去叨擾他:「那個,我今天看了一個人知識帖子,那里面說人的舌頭不能舔到自己手肘?!?/br> 「沒有人能連續(xù)咽五次口水?!?/br> 「閉著眼沒辦法揚唇微笑?!?/br> z:「可以笑?!?/br> 舒霧有點驚喜,終于有回復(fù)了:「你笑啦?」 周星枕手一頓,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套路了。 55:「啊你終于能有點其他表情了!關(guān)于你朋友的事……他肯定也不想你難過太久。你餓不餓啊,林傳京說你沒吃晚飯,我?guī)闳コ詵|西好不好?」 「我到你宿舍樓下了,下來嗎?」 大概是看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太可憐,過幾分鐘,周星枕真的下來了。 他收拾得太潦草,唇色慘白,像生過一場病。穿得也隨意,扣了個棒球帽在頭上。 舒霧轉(zhuǎn)過身,打量了他一番:“你好歹還大明星呢!我要不是真愛,可就脫粉了?!?/br> 周星枕斜睨她:“膚淺?!?/br> “……” 不公平,舒霧默不作聲地想:她來見他,至少化了半小時妝。他嘞,估計就花了一分鐘找帽子。 但他們之間哪來的公平呢,她不滿地邊走邊咕噥:“我是擔(dān)心你在路上被人認出來,好歹也要靠臉上鏡的吧?!?/br> “管別人做什么。”周星枕側(cè)眼,突然低眸對著她笑了笑,“我的真愛不脫粉不就行了嗎?” 驟然被這么近距離盯著,舒霧紅了耳尖:“你說的也對,真愛確實不會脫粉……” 他太會利用那張臉了,光是這么笑笑,就讓她的小別扭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認識的周星枕和別人認識的都不一樣,熒幕見證他的成長,舒霧了解他的惡劣和坦蕩。他也只對親近的人會表露出那些小挑剔、忽視、專注和討巧。 明知他脾氣有點壞,性格也冷冷拽拽的,卻還是無可奈何越接觸越喜歡。 他們那時在熟識的人里似乎都被默認為不太可能成功的女追男,其實現(xiàn)在細細想來,周星枕身邊沒有第二個離她這么近的異性朋友了。 如果那時她沒退出,會不會也有百分之一的概率? - 所有拍攝機器都關(guān)閉之后,節(jié)目組和嘉賓都放松下來,聚在一起玩牌。整架飛機都是節(jié)目組的人,燈光組本來分到經(jīng)濟艙,但其中有幾個人要過來玩。 融入不了玩樂大環(huán)境的舒霧只好把位置讓出來,自行找到?jīng)]多少人的經(jīng)濟艙坐在靠窗口的位置。 稍稍拉開一點窗,飛機正好從太陽升起出經(jīng)過,光線極為刺眼。 白晝大亮,云層是一層層輕薄的紗,像到了仙境。 她旁邊不知何時坐著正在看視頻的羅訟,看上去心情很好,半點兒沒有和潘輕輕在鏡頭外繼續(xù)聊天的意思。 舒霧默默吃瓜,網(wǎng)上不少人磕的“送親”cp,看來這倆也只是在攝像機前戲演得好。 “在看什么?”后方傳來周星枕沉的聲音,他似乎也不是太在意羅訟的回答,只是踹踹他的腿示意他起身讓位。 羅訟不明所以起來:“你怎么跑我這來啊,寬敞的地你不去坐。” “吵?!彼槃葑拢竽髣偛沤o空乘們簽了幾十份簽名的手。 “你這嘴?!绷_訟笑了一聲。他讓了位就靠在一邊站著,注意到一直安靜的舒霧,把手機遞過去,“小舒姐,你看上去好像很無聊,要不要坐外面來跟我一起看視頻?” 從周星枕面前橫過的手就快要伸到舒霧跟前,卻被他中途截胡,手掌覆蓋整個屏幕:“她不看。” 舒霧還沒說話,羅訟先急了:“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看啊!” 周星枕懶得理他,側(cè)過臉問旁邊人:“兩具rou·體相互糾纏在一起的視頻,你真的有興趣?” 舒霧:“……” 她為難地搖搖頭,一言難盡地看向羅訟:“你當(dāng)心別被別人看見了,要不要去廁所看?” “……” 羅訟瞪直了眼:???? 他看的明明是ufo終極格斗冠軍賽,為什么被兩個人曲解成亂七八糟的東西? 周星枕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威脅地把他的手推開,瞥他一眼:“那個姓潘的女生找你,你對人沒興趣就悠著點兒。” “好歹做同一個節(jié)目,連人家名字都不記得……你還是顧顧自己吧?!?/br> 羅訟走后,本就沒幾個的經(jīng)濟艙顯得更加靜謐。 一旁的周星枕坐姿很散漫,岔著兩條長腿,占據(jù)了整個縱向空間。 舒霧覺得直接起來出去的話顯得太沒氣度,但又不知道跟他能交流什么。 怕他又舊事重提,聊昨晚戛然而止的話題,索性戴上耳機聽歌。 沒多久,又有一個空姐拿著本子過來了,說替今天沒值班的小姐妹來要簽名,還請求他多寫幾句祝福語。 他邊寫邊隨意地搭話,豐富不在意身旁還有個粉絲:“在聽什么?” 舒霧下意識往邊上默默偷聽的空姐看了一眼,想著干脆裝沒聽見好了。她把頭轉(zhuǎn)回去,不動聲色把音量鍵往上加了加。 下一秒周星枕把她其中一只耳機拿下來,放在耳邊,皺起眉:“聲音開這么大?” “……”舒霧把耳機拿回來,磨蹭了會兒,“我耳朵聽力不好?!?/br> 他把筆帽合上,本子還回去時禮貌點點頭。又把注意力放回剛才的話題:“什么歌?” 舒霧摁亮屏幕,本想說完歌名就轉(zhuǎn)過頭去,結(jié)果屏幕上的名字循環(huán)了快半天。 她點開,這歌的完整名字叫:《我喜歡你勝過削好的水果周末的零食延后的死線冰鎮(zhèn)西瓜正中間的那一口肆無忌憚的賴床和空調(diào)房里蓋棉被的感覺但我就是不敢告訴你?!贰?」 她傻眼:“……我懶得說?!?/br> 周星枕扯了下唇角,拖著懶調(diào):“行啊,那我們繼續(xù)聊聊昨晚上沒聊完的事情。” 誰要和你這個自詡受害者的人聊? 舒霧閉了閉眼,手往下一首歌切了一下。終于是首短名字的歌了,她滿意地回答:“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