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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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無去路,后有追兵,黑熊瞎子人立而起,齜牙咧嘴向著周圍的人示威,卻也只引來一陣陣的哄笑。 沒有人去動這只黑熊,與那些倒在地上被射得刺猬一般的其它猛獸相比,他的待遇的確很特殊。 因為他是今天圍獵之中最大的一只猛獸,它,只能由今日到場的最尊貴的那個人親手獵殺。 黑熊瞎子茫然無助,不管他往那個方向奔跑,迎接他的都是雪亮一般的槍林,將其生生地逼了回來。 一匹渾身都沒有一絲雜毛的雪白的照夜獅子馬輕盈的奔了過來,馬蹄起落之間,便仿佛踩踏在草尖之上凌波微步一般,鬃毛飛揚,當真是飄飄欲仙,在他的身后,數(shù)百名衛(wèi)士四列一隊,清一色的白馬黑甲,縱然是速度極快地飛掠而至,隊形卻仍然保持得整整齊齊。 照夜獅子馬上的貴人,便是當年大遼皇帝陛下的長子耶律喜,在他身后的,自然便是衛(wèi)護他安全的名震天下的皮室軍。 看到那只熊瞎子,耶律喜放聲大笑,翻身下馬,緊緊了手腕上的腕甲,然后扯下了腰間的佩刀,隨手往地上一插,竟然赤手空拳的走向了那熊瞎子。 他竟是要空手搏熊。 周圍的士卒們眼神狂熱,拼命地吶喊起來。 耶律喜身材高大,足足九尺有余,腰粗背闊,此刻健步走向那熊瞎子,在身形之上,倒也是絲毫不弱于這只林間霸主。 六神無主的熊瞎子看到了這樣一個獨身而來想要挑釁他的兩足獸,猛然仰頭嘶吼一聲,然后猛沖過來。 與此同時,耶律喜也是怒吼一聲,雙足發(fā)力,躬身前前猛沖而去。 一人一熊,轟然對撞在一起。 霎那之間,場中安靜了下來,一人一熊在地上翻翻滾滾,眾人的眼神隨著轉(zhuǎn)動,片刻之后,眾人都是鼓噪了起來,因為耶律喜翻身騎到了熊瞎子的身上,兩條大長腿死死地夾著了熊瞎子,一手摁著熊頭,那高大的熊瞎子此刻竟然被摁得五體投地動彈不得。 然后,耶律喜那缽大的拳頭便一下一下地擂在了黑熊瞎子的腦袋之上。 初時還能聽到那熊瞎子的怒吼之聲,十幾拳過后,便再無聲息。 耶律喜從熊羆身上站了起來,圍成一個大圈的士卒們齊聲歡呼,雖然這個熊瞎子現(xiàn)在不是在最強壯的時候,但能獨身一人硬生生地用一雙拳頭把這樣一頭猛獸打死,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王爺威武!”一名文官服飾的人,牽著馬,笑吟吟地看著走回來的耶律喜。 “黃林牙見笑了,一時手癢,沒有忍住?!币上埠呛切Φ馈?/br> 黃瀚,大遼林牙院都林牙,以一介漢人能在北院之中做到這等職位,可見此人之不一般,不管是才學還是做官的學問,都遠非一般人能比。 這一次耶律俊立下大功卻不能返回上京臨潢,便是此人的功勞。 雖然說這本來也是皇帝的意思,但能夠在耶律俊聲勢如日中天之際,摸到皇帝的脈搏,準確地給皇帝送上枕頭,這就是硬功夫了。 篝火燃起,耶律喜與黃瀚并肩而坐,其余人,則離二人較遠。 緩緩地轉(zhuǎn)動著手里的烤架,看著那滋滋冒油的野雞野兔,耶律喜輕聲道:“都元帥今日啟程去高麗,黃林牙覺得有機會嗎?” 黃瀚似笑非笑地看著耶律喜,道:“王爺,我早就跟你說過,有些念頭,連想一想都是不該的?!?/br> “也就跟你說說。”耶律喜嘿嘿笑起來:“咱們兩個,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難道你不覺得,都元帥一走,我揮軍直入北城,難道不比勞心勞力的去打蕭大胡子要容易得多嗎?” 耶律喜口中的北城,就是大遼的皇宮。 上京都城,分為南北二城,北面為皇城,南城則為漢城。耶律喜所說的揮軍北城,等于便是在說要舉兵叛亂了。 “都元帥一走,皮室軍便以我與蕭思溫為主,蕭思溫已經(jīng)明確表示會支持我,如此一來,皮室軍就入了我手了!”耶律喜道。 黃瀚從耶律喜手中接過了對方撕下來的一支野雞腿,眼睛卻是看著對方,淡淡地道:“王爺要是起了這個心思,那可就真是離死不遠了。都元帥雖走,皮室軍就完全聽您的?蕭思溫現(xiàn)在是一時激憤,此人支持您上位或者沒問題,但要讓他支持您篡位,只怕他絕對不干。再則,侍衛(wèi)司、護衛(wèi)府,三斑院、宿衛(wèi)司、宿直司、硬寨司這些軍馬,會跟著您一起干嗎?您的頭下軍對上這些陛下心腹軍隊,即便是皮室軍到時候兩不相幫,您能穩(wěn)cao勝卷嗎?” 耶律喜不由啞口無言,狠狠地咬了一口雞rou,道:“你們漢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富貴險中求嗎,不拼一拼,怎么知道不行?” “如果能勢如破竹倒也罷了,只要稍有延誤,則南城的漢人世家就會反應過來,您以為那林景巴巴的從析津府跑回來干什么?不就是想要統(tǒng)合臨潢府的漢人力量嗎?”黃瀚淡淡地道:“這些世家的私兵雖然不多,但如果聚在一起,卻是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到時候您可就算是身投羅網(wǎng),讓漆水郡王不費吹灰之力就贏了?!?/br> 耶律喜狠狠地道:“陛下也真是老糊涂了,難道看不見如今咱們大遼漢人世家力量瘋漲,再這樣下去,就樣雀占鳩巢了,到時候,大遼還有咱們契丹人的立足之地嗎?” 黃瀚雖然也是漢人,但聽了此言,卻是絲毫不動聲色。與遼地的那些漢人世家不同,他黃瀚是從一介農(nóng)家辛辛苦苦地慢慢地爬起來的,這幾十年來所受的苦楚,或者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對于這些漢人世家,他是絲毫沒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