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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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荊王準(zhǔn)備謀反這一件事,必然會把自己的權(quán)力推向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官家想要趕走自己那可就更不容易了,畢竟他也不想自個兒的天下當(dāng)真出什么大的問題。 走在宮外的道路之上,夏誡甚至能想到官家知道消息之后的一系列反應(yīng)。 事實也果然不出他所料。 當(dāng)趙瑣聽到從夏誡口中說出來的不容置疑的事實之后,整個臉都扭曲得變形了,差點兒沒從軟榻之上跳起來。 他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的二兒子居然會想著與他刀兵相向。 “來人,來人,召荊王入宮!”他憤怒地拍著床梆子。 夏誡沒有動彈,一邊的大太監(jiān)權(quán)功雖然臉色慘白,身體抖個不停,但腳步也沒有動彈半分。 他們二人都知道,這是官家氣糊涂了的緣故。 此時此刻,這道圣旨當(dāng)真出了萬歲宮去了荊王府,荊王就會乖乖地舉手繳械投降嗎? 除了打草驚蛇,什么作用也不會起。 果然,片刻的憤怒之后,趙瑣作為一個皇帝的真正素質(zhì)還是回來了。 “不能提前制止了嗎?”他沉聲問道。 夏誡搖頭:“官家,老臣無能,知道得太晚了,三天之后,便是荊王準(zhǔn)備動手的日子,眼下,荊王可以說是萬事俱備了,如果我們一個應(yīng)對不妥,那就真是萬事皆休!官家,那是五千多邊軍,百戰(zhàn)之余的邊軍啊,他們的戰(zhàn)斗力,您是見識過的。” 趙瑣當(dāng)然見識過。 那是他此生第一次見識到什么叫做戰(zhàn)場之上的血rou橫飛。 他以為的國之干臣、驍將在蕭定統(tǒng)領(lǐng)之下的邊軍面前,不堪一擊,十個人,就將一支百人勁旅殺得潰不成軍,而對方竟然無一損失。 現(xiàn)在夏誡卻告訴他,有五千多個這樣的邊軍,正準(zhǔn)備在他的二兒子的統(tǒng)率之下發(fā)動兵應(yīng),要掀了他這個官家的寶座。 “張超到哪里了?” “張?zhí)具€在京畿路,現(xiàn)在指望他迅速回京是不可能的,只能送出信息讓他趕回京來平叛,但官家,這需要我們在第一時間頂住荊王的攻擊,要是讓荊王殿下……”夏誡看了一眼趙瑣,接著道:“要是讓荊王殿下協(xié)迫了您,那張?zhí)揪退銕ек娙f馬回來,也不濟事了?!?/br> “陳規(guī),李光,羅頌,崔昂,對了,還有蕭禹……” “陛下,據(jù)臣所知,這些人,都沒有參與荊王謀逆之事。”夏誡道:“荊王為了保密起見,參與這件事情的,只有他曾經(jīng)的麾下邊軍,這也是我們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端倪的緣故所在。” “召陳規(guī)進(jìn)宮!”趙瑣咬牙看著身邊的大太監(jiān)權(quán)功。 第二百八十七章:三方 “張超絕不會效忠荊王殿下,除非荊王殿下成了官家!”周鶴斬釘截鐵地對秦開道,“你這一趟,什么收獲也不會有。” “我當(dāng)然知道!”秦開嘿嘿地笑了起來,臉上卻是有著說不出的狡黠。 周鶴有些疑地看著對方:“那你還要去?” “我自有去的道理!”秦開拍了拍周鶴的肩膀,“咱們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吧!你可也是身負(fù)重任,汴梁之中那些重量級的人物,到時候你可一定要把他們都攥在手里,只要這些人到了我們手中,事情便也算成了一小半了?!?/br> “這你放心,所有的一切都已計劃好了,數(shù)十個行動小隊,每一隊都有一百人,這些黑道幫派家伙做別的事情不成,干這樣的綁票擄掠的勾當(dāng),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周鶴笑道。 “那便就此別過了!”秦開沖著周鶴拱了拱手,笑嘻嘻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林平坐在火爐邊,閉目沉思,他也有些想不通。 明知道張超不可能背叛趙瑣,為什么他們還要去做這樣沒有意義的事情呢? 不不不,荊王也好,還是那個洪原也好,都不是無能之輩,他們怎么可能去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呢? 他驀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周鶴,道:“這個秦開,不是去勸張超的,他是去殺張超的。” 周鶴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這怎么可能?別說秦開只是一個介書生,便是他勇冠三軍,又怎么可能殺得了張超?張超可是當(dāng)朝太尉,這一次回京,可是帶著足足數(shù)千剛剛經(jīng)歷過沙場廝殺的軍隊,而且,他還與大遼漆水郡王同行,漆水郡王身邊的護衛(wèi),只怕也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吧,他怎么可能刺殺得了張超?” 林平同樣大惑不解,可是除了這個解釋,根本就沒有別的理能由合理的解釋秦開的舉動。 “或者他們有一些什么我們想不到的辦法,不過也沒有關(guān)系,秦開的目標(biāo)是張超而不是郡王,所以我們也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張超死了便死了,也許死了更好。宋國有名望有本事的大將還真沒有幾個,死一個便少一個,哈哈哈!” 秦開真如林平所猜測的那樣,是去刺殺張超的嗎? 答案是正確的。 他的確是去刺殺張超的,但這里頭復(fù)雜的情形,便是林平也無法能猜中這里頭的彎彎繞繞。 摻雜進(jìn)這一事件的人中,可不僅僅只有荊王的人。 還有來自大西北的人。 也有千里迢迢不辭辛苦地從遼國上京道一路趕過來的人。 這些人中的一部分想讓張超死。 另一部分人,卻是想讓耶律俊死。 在林平撓破腦袋也想不通他們要怎么去完成這一次刺殺的時候,秦開正坐在一間破破爛爛的土坯房中,劈柴燒得畢畢剝剝的響,卻也擋不住屋頂,墻壁到處都是裂縫,寒風(fēng)夾雜著雪粒吹進(jìn)來,屋里仍然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