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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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的時間,秦敏等人四下串連,將信安、廣信、安肅、保定等四軍殘留下來的人手,都給串連了起來。 他們要上京。 他們要伸冤。 而他們的目標(biāo)很明確,要去找荊王趙哲。 現(xiàn)在大名府的張超也好,還是安撫使夏誡也罷,在他們看來,與崔昂縱然不是一丘之貉,但一個官官相護(hù)也是逃不掉的。 只有荊王趙哲,才能為他們彰目,才能掃清這滿天的陰霾,還這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路引是一個大問題,沒有路引,他們根本不可能走到汴梁去,周鶴想盡了辦法,現(xiàn)在也只弄到了幾十張路引。 剩下的人,就要另外想辦法了。 大名府不好辦,但還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弄,現(xiàn)在整個河北兵荒馬亂的,其它地方的管理,與大名府來說,差距頗大,只有錢財(cái)使得足了,弄到路引,并不是問題。 所需要的,只不過是時間罷了。 六月的天氣,已經(jīng)頗為炎熱了。 走了半日,衣服便被汗給濕透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樹蔭,眾人便席地而坐。 與大名府以北的兵荒馬亂相比,這里卻是一片寧靜,一望無際的田野里,禾苗長勢極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今年肯定會是一個豐收年。 路邊溝壑之中,清澈的溪流沽沽流動,不時有人會蹲下來用手捧著水喝,也有人將隨身攜帶的葫蘆之類的水具浸在水里將其裝滿。 秦敏用的是一個皮囊。 當(dāng)他將皮囊灌滿水,剛剛直起腰來的時候,便聽到了道路之上傳來了呼喝之聲以及車馬過來的聲音。 轉(zhuǎn)過頭,只看了一眼,他立即便低下了頭,將斗笠往下拉了拉。 從后頭來的,是一隊(duì)押送犯人的官兵,十幾輛檻車在百余名士兵的護(hù)衛(wèi)之下緩緩行來,每一輛檻車之中,都裝著一個或者兩個人犯。 這些人,大部分都傷痕累累。 秦敏垂著頭,緊緊地握著拳頭卡卡作響,眼睛也變得通紅。 頭一輛檻車之中的人犯,他便是認(rèn)得的。 那是信安軍的一員老將,平素他都是叫叔叔的。 秦敏的周圍,好幾個漢子都站了起來,他們來自廣信軍、安肅軍以及保定軍。 在那些人犯之中,也有他們的朋友、長官、兄弟。 他們目送著車隊(duì)遠(yuǎn)去,在他們的視線之中慢慢地消失,周鶴甚至能聽到他們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既然是逃難,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客??勺?,天黑下來的時候,眾人也都是就地宿營。好在人多,大家聚在一塊,晚間倒也不怕什么野獸。天氣也暖和了起來,弄一塊毯子往地上一躺,將就著也能過夜。 只要不那么倒霉,碰上下雨天就好了。 一堆堆的篝火燃了起來,這里一簇,那里一堆,都是出門在外,一路同行,雖然不知底細(xì),倒也是混了一個臉熟。 不過秦寬這一堆,倒是沒有什么人敢擠過來。 因?yàn)樗麄冞@里的一伙人,沒有一個老人孩子或者女人,一堆精壯的漢子,其他人看著便有些心畏。 “秦兄弟,以他們的行軍速度,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距離我們十里左右?!币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盤坐在地上,道:“這周邊的情況我比較熟悉,沒有客棧,也沒有官驛,所以他們也只能在野外露宿。這是一個機(jī)會,我們這幾十個弟兄只消一次突襲,便能解決掉他們。” 高鶴搖了搖頭。 “不行!” “為什么?難不成我們就看著他們受這樣的羞辱嗎?”刀疤漢子怒道。 “董兄弟,我們是上京去喊冤的。你剛剛說要干什么?難不成我們是要造反嗎?只消一動手,我們就真成了罪犯了?!备啁Q沉聲道?!澳谴薨褐徊贿^是誣陷統(tǒng)制他們不聽軍令,擅自行事而導(dǎo)致戰(zhàn)斗失利,以致于前線喪師失土。這件事情,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是不是?咱們上得京去,將真實(shí)情況跟荊王一說,不就什么事情都解決了?” “也是!”刀疤漢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看著他們被關(guān)在里頭,一路上被人看猴兒似的,心里是真不舒服?!?/br> “只要還能活著,那就還有機(jī)會!”高鶴安慰眾人道?!艾F(xiàn)在我們不能生事,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上京去找荊王?!?/br> 這些老兵對于押運(yùn)犯人的這支隊(duì)伍的速度估計(jì)得極準(zhǔn),距離他們十里開外的一片曠野之中,他們扎下了營地。 一輛輛的檻車被集中到了一齊,士兵們在外圍搭起了帳蓬,將這些檻車圍在了中間。 崔瑾站在其中的一輛檻車前,看著車?yán)锏膬蓚€人犯,兩個犯人正在啃著饅頭,看到崔瑾過來,眼中不由而同地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幾位的傷看起來好了不少!”崔瑾微笑著道:“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可以及時地告知在下,好請人為各位診治。各位,可得好好地活著抵達(dá)汴梁才行?!?/br> 檻車之中一名軍漢冷笑起來:“崔瑾,現(xiàn)在你老子不是安撫使了,有些事情,只怕是作不得主了,老子們不懼你作甚!” “看起來,各位是準(zhǔn)備要翻供了羅!”崔瑾臉上笑容不變:“你們說得不錯,我爹現(xiàn)在的確不是安撫使了,但他仍然是樞密院參政知事,仍然是集賢殿大學(xué)士,別的不敢說,弄死幾個人跟捏死幾只螞蟻也沒有什么區(qū)別。更別說是一些犯人的家屬了。現(xiàn)在大名府多亂啊,十幾萬大軍云集周邊,無數(shù)青壯民夫來來往往,少了一些人,又有誰會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