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koujiao
和往常的每個夜晚一樣,這個夜晚不短暫,也稱不上漫長。 席若棠躺在從淮身側,靜靜地聽他說話。 算上在網(wǎng)絡上認識的那一年,這一年又兩個月的時間里,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多話。 他說:“雖然我不認同我媽的部分觀點和做法,但是,我能理解她。以前,我聽我爸說過他和我媽的事。我媽因為長得好看,聲音也嗲嗲的,所以小時候經常被人惡搞,不是欺負她,就是學她的聲音說話。后來,她遇到我爸……” 從淮扭頭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分娩疼痛體驗?” 席若棠詫異:“你試過?” “嗯,我挺到了十級……” “真厲害!不過……你試這干嘛?” 他回:“……作死。” 席若棠忍俊不禁。 他笑了一下,接著說:“我真的很佩服我媽。聽我爸說,我快出生的時候,她體重才九十斤出頭。她骨架那么小,居然能忍著疼,把我生出來,而且還是順產,真的很了不起。 “后來,我爸不是過世了嗎?我媽的精神支柱倒了,她慢慢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再后來,她跟我繼父在一起了。相比起我爸,我覺得我媽沒那么愛我繼父,所以,當她發(fā)現(xiàn)我繼父出軌時,她不像以前那么瘋狂。 “但也沒好到哪里去。為了能呆在鐘家,不用活得那么艱難,她希望我能跟鐘又夏結婚。 “我跟她起沖突的那天,她扇了我一巴掌,我跑出來了。你不是說,你打過語音通話給我嗎?我才想起來,我嫌她煩,關了手機。她怕我想不開,自尋短見,為了找我,她聯(lián)系了我的老師同學,幾乎跑遍了津水市。 “她動了我的筆電。我的筆電沒關機,也沒設密碼,我的QQ小號一直都掛著。好巧不巧,她接到了你發(fā)起的語音通話。如果不是你掛了,估計她會問你,我在哪兒。” 席若棠沉默地聽著,小手握緊了他溫熱的大手,“阿姨還是很關心你的。” 從淮微微頷首,“她的確很在乎我,她會勸我珍惜生命,別做傻事,卻也會叫我跟鐘又夏結婚。我愛她、敬她,可因為很多事,我也怨她、恨她。 “你說,親情和愛情不一樣……的確不一樣,分手離婚,也許還能遇到下一個戀人,開啟新的戀情。但是,父母子女、兄弟姊妹之間的紐帶,是無法復刻的。我爸走的那天,我哭了很久,哪怕我有了繼父,而且他對我還挺好,但我始終覺得,他不是我爸,他永遠無法取締我爸。 “你知道的,我很討厭鐘又夏。每當我跟鐘又夏發(fā)生爭執(zhí)時,我媽都會維護鐘又夏。然后,她私底下跟我說——阿淮,你忍一忍,mama沒本事,給不了你很多東西,但是,有了鐘家,你就可以擁有更多資源,更有底氣,你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去很多你想去的地方?!?/br> 席若棠是個淚點低的,聽他說到這里,已是涕泗橫流,“從淮,我覺得,阿姨一定也很難受吧?沒人喜歡被別人冷嘲熱諷,也沒哪個母親,能坦然接受別人欺辱自己的孩子……反正,我不能。” 從淮抄了兩張紙巾,幫她擦眼淚,“我向來不愛去想我媽的事,因為我深知我虧欠了她很多。我很想孝敬她,可是,她想我去做的事,我真的做不到?!?/br> 席若棠哭了很久,慢慢地,止住抽噎,鼻音厚重地說:“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會說,這件事,你無法解決了,換做是我,我也沒辦法……” 他摸了摸她的頭,“席若棠,在你堅定地選擇我的那一刻,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有辦法解決的。只要我們不妥協(xié),一定能解決的?!?/br> 席若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從淮,我很想抱抱你?!?/br> 從淮敞開懷抱,輕聲道:“抱?!?/br> 她拱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 夜色深沉,殘月高掛。 她聽到了清風拂過樹葉的簌簌聲。 她周身縈繞著他的氣息,屬于他的氣溫貼著她的肌膚。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升溫,空氣中的氧氣含量似乎有些不足,叫她感到氣悶,呼吸急促了些。 她撫摸著他的后背,一仰頭,便親上了他的喉結。 “從淮,”她柔聲道,“我有點想要?!?/br> 他很輕地笑了一聲:“想要就是想要,什么叫‘有點’?” “哦,”她翻身,半個身子趴在床上,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從淮,我想要?!?/br> 從淮抬手摸摸她的后腦勺,手落在她的后頸上,指腹摩挲著那小片肌膚,擦出了絲絲電流,刺激著她的大腦皮層。 她軟軟地“嗯”了聲,腿心與他的大腿相擠壓,生出了點不可言喻的快感。 真是的,明明之前兩人還那么煽情,推心置腹地說了那么多,流了這么多淚,怎么她還有心思和他做這種事呢? 是她太貪心了,得到了他的rou體,便想要得到他的心,了解了他的靈魂,又想要和他靈rou合一。 她怎么可以這么貪戀他? 因為是熱戀期嗎? 所以,膩乎乎的。 她伸出軟舌,舔舐著他凸起的喉結。 嫩舌區(qū)區(qū)繞繞,吻著他的下頜,又輾轉到了他的唇上。 他們吻得難舍難分,唇齒狎昵地貼合交纏,發(fā)出曖昧的聲響。 她宛若一條粘人的蛇,在他身上蠕動,磨蹭。 布料摩擦,窸窸窣窣。 他掀起她的睡裙裙擺,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撫著她瑩潤的大腿,向上摸索,指尖觸到那處凹陷時,她的臀肌倏然緊繃,夾得很緊。 他騰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臀,“放松點。” “唔~”她聽話,努力放松,可他一碰到她的腿心,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抓皺了他的衣服。 她太敏感了。 在已知兩人即將會發(fā)生什么的情況下,她更是全身心投入,精神高度集中在他的每次碰觸上。 他揉捏了兩下,剝下了她濕潤的內褲,放到一旁。 被子被他掀開一角,他翻身而上,掰開她的雙腿,頭一低,埋在她腿間。 她的情欲,被他徹底激發(fā)出來。 凹谷濕漉漉的,他的舌,靈活有力,在縫隙中穿行。 粗糙的舌面,細膩地舔過嬌嫩無比的貝rou,一下又一下,用舌尖輕輕柔柔地挑逗頂端的小珠。 無與倫比的快感,如洶涌波濤沖擊著她的大腦。 “哈啊……”她張嘴呼吸,雙手無措地落在身側,抓住床單被子,極力與這快意做對抗。 但是,不行,太舒服了。 被他這么舔著…… 她咬緊下唇,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叫喊出聲。 他舔得越來越快,間或溫柔吸吮。 她的呼吸愈發(fā)短促紊亂,雙腿緊繃,肌rou都有些泛酸了。 抵達高潮的瞬間,她身體抖顫,大腦放空,蹙眉閉眼,表情略顯猙獰,喉嚨擠出“唔唔”的嗚咽聲。 從淮停下了動作,轉而親吻她的小腹。 她沒穿胸衣,他輕易就握住了一側渾圓,唇舌覆上了另一側,逗弄硬挺的蓓蕾。 席若棠沒睜眼。 高潮過后,她感覺自己像是陷進了柔軟云層,舒服得叫她全身放松下來,昏沉困意襲上了她的大腦。 好困。 這是她睡過去前的最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