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落網(wǎng)
繁密的山林之中,點點白光在黑暗中閃爍移動,犬吠聲、呼喝聲此起彼伏。 陌生的山林中,錢金庫拎著開山刀左躥右跳,看似行動迅速,但跑得并不快。 不過追擊的警員們對這片山林同樣陌生,急切的追逐中,不時有人被樹枝、亂石絆倒,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哼。 身體素質(zhì)經(jīng)過系統(tǒng)強化后的肖然一馬當(dāng)先,幾個呼吸之間便將身后的同事們甩開,逐漸接近狼奔豕突的錢金庫。 肖然雙手交叉,一手持槍一手握著手電,眼看距離錢金庫越來越近,大聲喝道:“錢金庫,立刻停下,不要做無謂反抗!” 錢金庫此時跑得氣喘吁吁、腿腳發(fā)軟,他斜著眼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肖然已經(jīng)追到自己身后,心中驚恐焦急。 但又見肖然只是一人,一咬牙一發(fā)狠,突然停下腳步,拎著開山刀一個急轉(zhuǎn)身便朝肖然砍去。 之前在‘東漁a370’船上,子彈貼臉飛過肖然尚且不懼,現(xiàn)在錢金庫這破綻百出的動作,自然更不可能撼動肖然分毫。 面對著迎頭劈來的半米長的開山刀,肖然閃電般后撤兩步,躲過錢金庫的劈砍,趁錢金庫動作轉(zhuǎn)換的間隙,肖然手中地強光手電準確地照在錢金庫眼上。 人的眼睛面對強光有本能的規(guī)避反應(yīng),錢金庫亦不例外,他本能地轉(zhuǎn)頭閉眼,抬起左手放在眼前打算遮擋。 如此好的機會肖然怎可能放過,他瞬間向前,飛起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踹在錢金庫胸口,直接把錢金庫踹的呼吸不暢,倒飛出去。 好巧不巧的是,錢金庫身后的坡下恰巧長著一棵分叉樹,錢金庫順著山坡滾了幾圈,剛要掙扎著爬起來,但是身子又一歪,上身直接卡在了那v形的樹干里,一時間掙脫不開。 肖然立刻向前,一腳將錢金庫手里的刀踩掉,隨即將開山刀踢到一邊。 直到此時,錢金庫仍不愿束手就擒,他終于掙脫開樹杈,腿腳發(fā)軟地還要朝開山刀的方向撲,卻被肖然又一腳踢在腿彎上,整個人徹底撲街。 此時身后的同事們已經(jīng)跟了上來,見肖然已經(jīng)將錢金庫打趴在地,眾人立刻上前按住錢金庫,拿掉他身上的書包,隨即反銬了他的雙手。 肖然還槍入套,抬手看了下時間,凌晨1點04分,距離案案發(fā)18個小時,距離錢金庫作案27個小時。 雖然偵破速度談不上最快,但至少沒被錢金庫的那些小聰明給干擾到。 同行的警員將錢金庫的那柄開山刀收了起來,另外在錢金庫背著的書包里,除了兩千多塊前的現(xiàn)金,還有一些金銀首飾,以及錢金庫、董浩楠的身份證和兩張貼著密碼的銀行卡,可謂是人贓俱獲。 而那兩張銀行卡中的其中之一,正是之前錢金庫在at機上使用的那張。 肖然之前還疑惑錢金庫是怎么知道的密碼,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錢金庫威脅得來,而是董浩楠家就將密碼正大光明地貼在卡上。 看了眼一臉汗水、面色灰敗的錢金庫,肖然揮了揮手,“把他帶回去!” 回去的山路又走了大半個小時,但是大家的情緒卻十分高漲,一點也不覺得疲憊。 看著錢金庫被特警的同志押進車里,何曉麗他們對前來協(xié)助的縣局的同志們真誠地感謝了一番,接著便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此時嫌疑人已經(jīng)抓獲,大家原本緊張焦急的心情陡然間輕松了許多。 回程的路上,肖然仰在副駕駛上小睡了一會兒,再一睜眼便已是早上4點半,市局大門就在前方。 車子停好,看著特警的兄弟們將錢金庫從依維柯里押出來,肖然朝身邊的特警兄弟小聲問道:“他這一路什么反應(yīng)?” “沒什么反應(yīng),就說了一句‘終于能好好睡會兒了’,睡了一路?!蹦翘鼐值軗u頭答道。 肖然皺了皺眉頭,錢金庫從之前的一心潛逃,到現(xiàn)在的隨遇而安,看來在被抓前后,他的心理發(fā)生了巨大的轉(zhuǎn)變,不過錢金庫是就此認命,還是打算繼續(xù)抵賴,那只能在下面的審訊中再做了解了。 “今天辛苦,多謝了?!毙と慌牧伺哪悄贻p特警的肩膀。 “辛苦什么,比平常訓(xùn)練輕松多了?!碧鼐值苓肿煨Φ?,“再說了,追他的時候是你沖在最前面,我們都趕不上你……” 說到這,特警兄弟壓低聲音好奇問道:“肖隊,你平常事這么多,你是怎么練的?怎么比我們沖的都快!” 肖然尷尬一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最后終于憋出了兩個字:“天賦?!?/br> “……” 將錢金庫押進審訊室之后,張磊隨即采集了錢金庫的十指指紋以及口腔標本,由于之前已經(jīng)整理出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指紋,不用在指紋庫中篩選比對,所以結(jié)果出來的很快: ——兇器上和工作間包裹上的指紋,確實是錢金庫留下的! 車輛、贓物、兇器、面部識別等等,此時已經(jīng)組成了一條完整的證據(jù)鏈,所有的線索證據(jù)都指向錢金庫,他正是兇手無疑! 即便錢金庫再怎么口舌如簧、狡辯抵賴,也推脫不了他行兇殺人的事實,由此,即便還沒開始審訊,但是所有人的心都已經(jīng)放了下來,結(jié)果早已注定! 肖然跟著何曉麗走進審訊室,打開電腦調(diào)好機器,看著低頭打著瞌睡的錢金庫,肖然用力敲了敲桌面,“錢金庫,別睡了!” 錢金庫晃了晃腦袋,想抬手揉眼,卻發(fā)現(xiàn)雙手皆被拷在鋼板上,他眉毛上下扭動了一番,終于抬起頭,稍稍側(cè)著臉,斜視著肖然與何曉麗。 19歲的錢金庫看著還很年輕,臉上稚氣未脫,但誰能想到,就這樣一個青年,不久之前剛親手殺了董浩楠一家三口。 ——雖然董浩楠一家日常很作。 何曉麗朝肖然點了點頭,肖然打開文檔,冷聲問道:“姓名,出生日期,……” “錢金庫,9x年某月某日……” 錢金庫仰著臉,表情和語氣皆有些惆悵,他說完之后,低下頭突兀地嗤笑一聲,似乎是在對自己19年的過往發(fā)出嘲笑,但看不出他有什么想耍心機的企圖, “知道我們?yōu)槭裁醋ツ惆桑慷嫉竭@時候了,還要我們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