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和你們說了！”

    看守所訊問室里，阮荷雙手一下下抓著猶如雞窩般的頭發(fā)，如同瘋癲一般，大聲叫嚷著。

    突然她稍稍抬頭，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看向肖然，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能讓我再化一次妝嗎？一次，就一次，求求你們了，一次就好，我真的不想變丑！”

    “不好意思，張好也不想死！”肖然冷漠地拒絕了阮荷的奢求，她現(xiàn)在的一切遭遇都是罪有應得。

    “我要化妝！我要化妝……”

    阮荷歇斯底里的叫喊聲漸漸消失，肖然盯著面前的桌面看了一會兒，帶著蔣楓離開了訊問室。

    回到局里時指導小組正準備出發(fā)，肖然與李放放、單月柔、張磊上了一臉車，跟著走在最前頭的副隊長邵勇，破開夜色向著長遠縣駛去。

    “這是‘122’紅衣案現(xiàn)場的照片，你們看一下?！?/br>
    肖然從包里取出一份復制的現(xiàn)場照片，分給身邊的單月柔以及副駕駛席的李放放，至于張磊，一車人的安都在他手里握著，安駕駛要緊。

    “之字笑臉！”

    甫一看到現(xiàn)場畫面，單月柔與李放放俱是一驚，第一時間與之前的汪凈沙案聯(lián)系到一起。

    不過看了一陣，兩人也不那么確定了，單月柔搖著頭道：“除了遇害者面上的小丑臉譜，其他的與之字笑臉案大相徑庭?！?/br>
    “應該是有人故意模仿，企圖擾亂我們的辦案思路吧，按照阮荷的話說，她是小丑在我們這邊的唯一教導著，就算有人過來接替，應該也不會這么快吧?！崩罘欧诺馈?/br>
    “但的確有人塑造了汪凈沙啊，阮荷不是一直沒承認汪凈沙是她塑造出來的么?！睆埨谕蝗唤釉挼馈?/br>
    “好好開你的車?！崩罘欧排馈?/br>
    張磊不爽地哼了一聲，“我可是老司機！”

    “的確，不排除我們這里還隱藏著一名教導者。”

    肖然看著車燈下的路面，目光凝重，“所以我們跟著來的目的，除了協(xié)助破案，最主要的還是摸清此案是否和小丑組織有關，我們是代表雷霆參與專案組的！”

    “聽著好像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帶著特殊使命而來。似乎很牛掰的樣子啊！”張磊忍不住扭頭調(diào)侃道。

    “看路！”

    指導組趕到石口鄉(xiāng)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接近12點了，看著縣道邊連綿起伏的小山包，肖然大致能推斷出案發(fā)現(xiàn)場周邊是個怎樣的環(huán)境。

    果然，進到石口鄉(xiāng)后，周邊與肖然預想的沒有多大出入，很普通的一個鄉(xiāng)鎮(zhèn)。鄉(xiāng)鎮(zhèn)中間有兩條坑坑洼洼的t字型街道，整個鄉(xiāng)里的近千戶居民便圍著這兩條主干道居住。

    在大道周邊還有不少的小道，路邊店鋪上掛著大同小異的招牌，一路走過去，偶爾還能看到幾堆還沒來得及清除的垃圾。

    一路走來，無論是大路還是小路，肖然沒有看到一個道路監(jiān)控探頭，畢竟是偏遠小鎮(zhèn)，人們早已習慣了平靜祥和的生活，安意識自然沒法和人多眼雜的大城市相比。

    長遠縣公安局下來的專案組此時都暫住在鄉(xiāng)里的派出所里，派出所外的柏油路上，公安、特警，以及其他車輛排了一溜，看得出縣公安局對這起案件重視程度。

    由于案情重大，雖然時間已近凌晨，但專案組的一應成員都沒有休息，看著邵勇帶著人從車里出來，不少人眼中帶著好奇，但少不了有人產(chǎn)生些排斥心理。

    “哎呀邵隊長，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br>
    縣局副局長兼刑警大隊長閔玉海，站在路邊親切地與邵勇握了握手，他四十歲左右，身材略有些發(fā)福，不過因為頂著濃重的很眼圈，看上去面色有些差。

    “閔局說笑了，我們就是過來給你們打打下手，要辦案主力還是你們！”

    邵勇笑著簡要向閔玉海介紹了一下指導組的成員：“市局技術中心的范俊良范組長，我們局里的技術骨干，你們技術科應該有認識的。這邊小伙子叫肖然，雷霆最年輕的組長，我們市局大隊年輕的辦案精英?！?/br>
    “這案子都引起雷霆的關注了？”

    一聽‘雷霆’這兩個字，閔玉海也是一陣吃驚，雷霆是什么機構他是知道的，一想到眼下的案子可能與雷霆關注的內(nèi)容產(chǎn)生聯(lián)系，閔玉海又是一陣頭疼，看來案情的復雜程度還要超出先前預想。

    “閔局長您好。”肖然上前與閔玉海大了敬禮，握了握便退到邵勇身后，他向來不是高調(diào)的人。

    “真的年輕??！”閔玉海一陣感嘆，心中暗道，不愧是省會市局，這么年輕的精英警員，果然是他們這偏遠地方?jīng)]法比的。

    “我想起來了，肖然！我們之前學習的‘117’碎尸案，主辦人不就是叫肖然的嗎！”閔玉海身后的一位年輕女警突然驚呼出聲，惹得身邊的同事一陣白眼。

    但回過神之后，所有人又紛紛將目光投向肖然，有驚訝、有質(zhì)疑，一道道目光如同解剖刀一樣在肖然身上劃過，似乎要將肖然看個透徹。

    “不會吧，應該是重名，那可是世紀懸案之一，他……也太年輕了?！庇腥藟旱吐曇糇h論道。

    肖然微微一笑，并沒有解釋。確實，雖說肖然這大半年來參與了不少大案，但真正令他在整個系統(tǒng)內(nèi)名聲驟起的，還是那樁‘席如香’案。

    邵勇扭頭看了看身后低調(diào)的肖然，輕笑著確認道：“沒錯，肖然同志的確是‘117’碎尸案的主要偵辦人員之一，貢獻了關鍵力量?！?/br>
    得到邵勇的確認，專案組不少成員一陣發(fā)懵，不少人看向肖然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都學習過‘117’案的內(nèi)部檔案，深知在十幾年后，僅憑著細微的線索便破掉整樁案件是有多么的困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由不得不服氣。

    “真是太好了，這下我都偵破‘122’案越發(fā)有信心了！”閔玉海喜道。

    一行人隨著閔玉海走進派出所會議室內(nèi)。

    剛一坐下，邵勇便直入主題道：“閔局長，你們發(fā)過去的照片我也看了，但這個案子還有好多情況我們沒有了解，案情緊急，麻煩詳細和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