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僵局
單月柔切換到另一段監(jiān)控,從角度上看,似乎是‘忘憂地帶’酒吧入口上方的攝像頭所拍。 畫面中的時間相較于張好離去時要早上三個小時,時間是26號晚10點42分,此時正是酒吧等娛樂場所最熱鬧的時間段,銀河路這一段路熙熙攘攘,人流如織。 沒過多久,神色憂傷帶著失落的張好,背著一款淡紫色的肩包,便從迎湖路方向走了過來,掃了一眼頭上的招牌,推門便走進酒吧。 畫面繼續(xù)播放,約莫半分鐘后,單月柔暫停了視頻,將其中畫面一角放大并標出紅圈,圈中有一個模糊的黑色身影,大家心底也都清楚,他就是帶走張好的那個人。 “雖然‘忘憂地帶’隔壁的那家店門前沒有監(jiān)控,但從這里我們能做出推斷,嫌疑人應該是一路尾隨張好而來?!?/br> 單月柔將畫面復原后繼續(xù)播放,只見畫面中的嫌疑人,走到門口停頓了片刻,便獨自走進‘忘憂地帶’南側的小胡同,消失在監(jiān)控之中。 “雖然銀河路和迎湖路的道路監(jiān)控我們還沒來的及看,嫌疑人第一次離開后去了哪里我們暫時還沒有追蹤。不過我們說嫌疑人早就瞄上了張好,依舊是有依據(jù)的!” 看著顯示屏上快進的畫面,蔡望補充道:“嫌疑人在第一次離開之后,并沒有再出現(xiàn)于監(jiān)控中,當然他也可能是在周圍默默觀察,但是,重點是下面這段……” 單月柔將監(jiān)控視頻快進到27日凌晨1點20分,只見在監(jiān)控畫面上方的邊緣處,也就是酒吧對面一間小便利店旁邊的小巷子里,嫌疑人的身影從中緩緩走出。 “我們不排除兩段視頻中的身影,是兩個裝扮、身材等各方面都完相同的人,但這種概率太小?!?/br> 單月柔提前兜底,“現(xiàn)在我們暫時認定是同一個人,那么他之前是在‘忘憂地帶’旁邊消失的,現(xiàn)在又在路對面出現(xiàn),顯然,在這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里,他或許并沒有待在酒吧周圍,而是離開了。 接下來就是我們之前判斷的,這個人似乎摸清了張好離開酒吧的大概時間范圍。 這很奇怪啊,按照我們之前對葛青的詢問,她也就陪著張好去喝了兩天酒,加上26號,張好來酒吧一共也才三次,那么這個人,怎么就知道張好會在這個時間點左右離開?” “要么他是走運氣撞上的,要么他就是選到這個點隨便帶人,如果他的目標就是張好,那他在酒吧里有內應?……內應的話,那他就有同伙,若是同伙,不太可能吧?”張磊述說著自己的看法,但說到最后他自己都不信了。 肖然抱著胳膊,指尖搓的有些發(fā)燙,目前來看,跟隨與帶走張好的就是同一個人。 但如果他在酒吧內還有眼線,或者有某種監(jiān)視手段盯著張好,那么他會是雷大隊之前說的那樣,與犯罪組織有關嗎? “不是走運氣,也不是隨機下手?!?/br> 單月柔抬手指著監(jiān)控畫面,嚴肅道:“你們看,在張好出來之前,還有兩名醉醺醺的女生前后從酒吧里單獨出來,如果嫌疑人是隨即選擇,那這兩個人也應該在他的目標當中。 但是你們看嫌疑人,他就那樣默默地靠著墻角,仿佛沒事人一樣,對這兩名女性沒有絲毫的關注,直到張好走出門的時間點,這人立刻穿過馬路走向張好,沒有半點猶豫?!?/br> “這人對張好很熟。這種熟,如果不是張好身邊的熟人,那他就是對張好做過深入研究,不然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張好!” 何曉麗看著雷大隊道:“而且他對酒吧街,——不僅是酒吧街,甚至是整個市區(qū)的各個彎彎繞繞都了如指掌,很可能從小就長在臨安,智商很高?!?/br> 雷大隊微微頷首,“所以,還要對張好身邊的朋友之類繼續(xù)深查!曉麗,這個你帶人去辦,畢竟她朋友、同事你們都接觸過!” “好的。” “技術科繼續(xù)查看酒吧街周圍各道路、商鋪等監(jiān)控,分析‘無憂地帶’周圍基站的手機信號,運用一切我們能用上的手段,務必將此人及他來去的活動路線搞清楚!” 雷大隊一字一頓道:“還有,把這人最清晰的畫面截出來,洗他個幾百上千張,在各相關區(qū)域廣泛張貼,同時開出舉報獎勵,群眾的眼睛比一切系統(tǒng)都管用! 另外讓邵勇、李毅他們暫停手上工作,帶著治安大隊協(xié)助銀河路派出所,對‘忘憂地帶’酒吧內外、周圍展開地毯式排查,嫌疑人在那周邊被目擊的可能性很大!” “明白!”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行動起來,一輛輛警車涌出市局,即便太陽將要落山,即便城市中的大多人已經做好享受一天中最安逸時段的準備,但對于參與此案的警務人員來說,工作才剛剛開始。 又是一天下來,案件的進展并不順利。 雖然已經確定了嫌疑人在帶走張好時的體型、穿著,雖然在走訪時有幾名居民回憶,確實與此人在巷子中有過碰面,但是,依舊沒有人能描述此人具體長什么樣子、從哪里來、又去了哪里。 肖然跟著何曉麗等人再次詢問了葛青等張好的一眾朋友,也沒找到張好的什么新熟人。 至于技術科,在對銀河路酒吧街周圍所有商鋪、道路等監(jiān)控視頻進行大數(shù)據(jù)追蹤之后,一無所獲,弄的那群搞技術的人都快不相信技術了,現(xiàn)在一個個紅著眼睛,咬著牙重新用rou眼查看。 從外面回來,肖然應張磊的要求送去了一打赤牛,看著張磊那仿佛抹了豬油的短發(fā),建議道:“嫌疑人很可能中間換了裝,而且應該有車?!?/br> 張磊拆開一罐赤牛,猛灌了兩口,鐵青著臉道:“我們也想到這點了,結果那狗屁的大數(shù)據(jù)什么都沒搜出來,現(xiàn)在是,只要有點可疑的我們都不放過?!?/br> 肖然搖了搖頭,按照這樣的速度,至少需要一個星期才能把相關的監(jiān)控過一遍。 而且現(xiàn)在他們能用的手段基本用上了,一旦技術上沒有突破,那就只能一點點地去理王小梅和張好的人際關系線。 耗時耗力不說,就算能夠將兩人的關系網部摸清,如果兇手是臨時起意、與他們完不認識呢? 若真是如此,以現(xiàn)在匱乏的證據(jù),想以常規(guī)手段正面攻破此案,難度可想而知。 肖然坐在位子上,看著熄滅掉的電腦屏幕,一桿水筆在手中轉的飛快。 “想什么呢?”李放放端著一個飯盒,走過來推了推肖然。 肖然條件反射地看向李放放:“臉皮、無患子樹、祭奠、化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