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而此事對于吳良來說,自然也是一件值得深入探查的秘事。 …… 確定了此地的風水格局之后。 吳良也并未將心中所想全部說于眾人,接著又似沒事人一般帶著大家走進了修建于“太峰”之巔的那座武帝時期修建而成的“太一祠”。 這座“太一祠”顯然也是最近才得到了一次規(guī)模不小的修繕。 彷佛的磚瓦看起來都比較新,墻上、門上與泥塑上的顏料看起來也比較新,就連地上的石板看起來都是鋪設(shè)不久的新石,這絕對不是一個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歷史的“太一祠”該有的模樣。 “太一祠”正殿內(nèi),供奉的自然便是“太一神”。 據(jù)吳良所知,史書中的“太一神”應(yīng)是與元氣、生水、星宿有關(guān),亦有可能是古楚神系的主神。 而面前這尊“太一神”泥塑顯然已經(jīng)被完全“東漢化”。 祂留著與東漢時人一樣的發(fā)髻,身著東漢改制過的漢服,手中還拿著一只團扇盤腿而坐,看起來就像一個極為親民的東漢老者,當然,肯定是那種社會地位不低的老者。 而在祂的座下,一左一右還各有一個做施禮狀的童子。 兩名童子亦是身著相同制式的漢服,看起來也與東漢時人相差不多…… “這……” 看到這些細節(jié),吳良有理由認為這座“太一祠”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很久。 以至于其中供奉的泥塑與建筑結(jié)構(gòu)都受到了極為嚴重的損壞,以至于此前可能只留下了一個建筑框架,而如今所謂的修繕,應(yīng)該也與重建相差無幾了…… 反正種種細節(jié)都足以表明,這里的絕大部分東西都肯定不是武帝時期留存下來的。 “有才哥哥,此處立有一座功德碑!” 諸葛亮適時對吳良喊道。 “功德碑”這種東西,哪怕是吳良所在的后世也有,通常見于各個村鎮(zhèn)的一些廟宇和利民工程,因為這些工程時常需要諸多村民一同籌款修建,因此為了表彰與鼓勵這些村民的付出,便會在工程旁邊立下一座“功德碑”,好教人們知道誰出了力出了錢。 而在東漢末年,吳良也同樣見過不少這樣的“功德碑”。 比如在陳留的時候,王慶曾經(jīng)監(jiān)督修建的那座橋旁邊便立有一座這樣的石碑,其中刻下了某年某月某日,某幾個陳留城內(nèi)的世家各自出錢出糧多少……云云內(nèi)容。 那塊石碑上還有吳良的名字。 因為他也曾為那座橋出過力,親手斬殺了盤踞于河內(nèi)的“惡蛟”,還用那位差點害了兩個孩子性命的“大仙”給那座橋打了生樁,使得那座橋順利竣工。 當然,這其實是王慶當時為了討好吳良,強行添加上去的,也正因為是強行添加,碑上可以刻字的地方已經(jīng)不多,因此便沒有詳細記載他“斬蛟”的過程,只能籠統(tǒng)的記為是他親手為那座橋“奠基”。 扯得有些遠了,言歸正傳。 “我瞧瞧?” 吳良聞言來到那座功德碑前,細細看去立刻便看到了“司馬”二字。 原來這座“太一祠”亦是司馬家牽頭修繕的,并且人力物力方面都出了大頭,而修繕的落款時間則是…… 中平六年七月! 也就是公元189年。 吳良此前看的不錯,這“太一祠”果真是不久前才修繕的,大約也就五六年前。 不過……等等! 看到這個日期,吳良立刻察覺到了問題。 這不就是丁原駐扎河內(nèi)溫縣的時間么? 也是那時候,呂布才忽然一躍從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主簿”,搖身一變成了文武雙全的“飛將”,自此成了丁原的義子…… 這多少有那么點巧合。 吳良凝神思索。 司馬家的遷墳肯定也是最近幾年,再加上牽頭修繕這座“太一祠”,與呂布莫名成為“飛將”可能都是同一個時間段。 這…… 司馬家的這些事情與呂布之間不會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牽連吧? …… 子水、母水、太一祠已依次游覽了一遍。 吳良自然也沒有了繼續(xù)留在此山之中的必要,于是便帶領(lǐng)眾人下了山返回此前馬車??康牡胤?。 現(xiàn)在他即將面臨另外一個不得不做出抉擇的問題: 是否接受司馬世家的邀請? 如今瓬人軍就住在溫縣城內(nèi),司馬世家在溫縣根深蒂固,如今既然注意到了他們并莫名發(fā)出了邀請,其實不管他是否接受邀請,都必然進入了司馬世家的視線。 雖然這未必便一定有什么危險,但今后他們的任何行為恐怕都避不開司馬世家的監(jiān)視,這必然將影響到他們的行動。 最重要的是,吳良現(xiàn)在還不確定司馬家與呂布究竟是不是存在什么不為人知的牽連。 若是真有。 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結(jié)果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司馬世家的人刻意為之。 吳良等人原路返回,走到那個通往司馬世家祖墳的岔路口時,竟不早不晚剛剛好遇上了祭祖歸來的司馬家眾人。 “讓他們先走?!?/br> 吳良知道躲是肯定躲不過去,卻也不想表現(xiàn)的太主動,于是便輕聲喝住了隨行眾人,立在原地主動避讓,等待司馬家的人先過去再說。 吳良等人才剛剛停下腳步,對面便有一名家仆迎面走了過來,對著吳良等人施禮道:“有禮了,請問諸位可是自平原樂陵而來的吳公子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