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后來我家先祖與一小撮人好不容易擺脫了木鵲,還來不及喘口氣的時候,河中卻又竄出一只四腳兇獸,這四腳兇獸正是我們此前見過的‘河神’,那‘河神’一嘴下去便咬下了一人半個身子?!?/br> “我家先祖自是大驚失色,只得繼續(xù)率人倉皇逃竄?!?/br> “如此一直逃到那狹小的通道時,才總算擺脫了這四腳兇獸的追擊,彼時幾十個活人便只剩下了幾個還能喘氣的。” “便是如此,我家先祖竟還帶著‘宇文忌’,將他也帶了出來?!?/br> “再后來,我家先祖已是不敢再進(jìn)公輸冢,更不敢想開祖師爺棺槨的事情,只得帶著尚且活著的少數(shù)人離開了此處?!?/br> “原本,我家先祖以為將‘宇文忌’的尸首自那‘絕戶樁’中,便已能夠相安無事。” “但誰能想到,這才只是噩夢的開始?!?/br> “自那之后,那些隨他一同進(jìn)入過公輸冢的人,便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死去,死時皆是面色鐵青、身子僵硬,甚至連一絲預(yù)兆都沒有。” “后來我家先祖家中便是沒有進(jìn)過公輸冢的家眷也出現(xiàn)了類似的情況,短短兩三個月的功夫,便已莫名去世了大半,仿佛染上了要命的怪病一般?!?/br> “我家先祖立刻想到了‘宇文忌’?!?/br> “自打他將‘宇文忌’帶出公輸冢后,無論如何照料‘宇文忌’也從未醒來過,便如同活死人一般,雖然不會喘氣,但身體之內(nèi)卻永遠(yuǎn)有脈搏跳動。” “我家先祖懷疑問題就出在‘宇文忌’身上,連忙重金找來一位老神仙幫忙查看?!?/br> “老神仙見到我家先祖,便斷言他已命不久矣,再見到‘宇文忌’時,更是大驚失色,忙問我家先祖這‘無魂之人’究竟是從哪里找來的?!?/br> “我家先祖雖未對老神仙說起公輸冢的事,但也只得言明這‘宇文忌’乃是自‘絕戶樁’中挖出來的。” “老神仙聽罷連連搖頭?!?/br> “他對我家先祖說,這‘絕戶樁’定是哪位高人設(shè)下的‘黃泉’格局,一旦打下去,那人便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rou身與魂魄剝離之苦,在這之后,此人的魂魄便永遠(yuǎn)被困在了‘黃泉’之內(nèi),而rou身則變成了一具沒有魂魄、亦不會腐爛的‘無魂之人’。” “這‘無魂之人’體內(nèi)跳動的哪里是什么脈搏,那是洶涌澎湃的尸氣在跳動,這尸氣日積月累,終有一日會令這‘無魂之人’化作活尸。” “只要是與‘無魂之人’接觸過的活人,皆會被尸氣侵入體內(nèi),最終暴斃而亡。” “而‘無魂之人’若是化作了活尸,將會變得更加可怕,活尸雖目不能視鼻不能嗅,但卻對魂魄充滿了渴望,一旦有活人靠近,立刻便會令活尸驚醒,屆時這尸氣洶涌的駭人邪物便會排除萬難蜂擁而至,哪怕只是輕輕觸碰一下,亦會被尸氣侵入體內(nèi),就算逃走也絕無生還可能……” 聽著這里,眾人已是再一次感覺背心發(fā)涼,甚至有人已經(jīng)冒出了冷寒,十分忌憚的望向了不遠(yuǎn)處的那些豎葬棺。 如今這些豎葬棺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有傳出叩擊聲了。 但如果孫業(yè)這次所言皆是實話的話,這里面的“絕戶樁”歷史數(shù)百年,定是已經(jīng)化作了所謂的“活尸”。 這“活尸”碰都不能碰一下,無疑是一種比機關(guān)獸更加可怕的守墓利器,哪怕只有一個自豎葬棺中跑出來,也會變得相當(dāng)棘手。 “你這混賬,為何不早些說出來,難道想害死我們么?!” 于吉立刻就急了眼,一把揪住孫業(yè)大聲質(zhì)問。 “放開他,讓他繼續(xù)說!” 吳良卻是聲音低沉的說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如此草率? “哼!” 見吳良竟如此表態(tài),于吉只得恨恨的松開孫業(yè),冷哼一聲退到一邊。 “多謝閣下?!?/br> 孫業(yè)感激的看了吳良一眼,這才接著前面的話繼續(xù)說道,“我家先祖此刻已經(jīng)不敢再進(jìn)公輸冢,因此也不敢再對《公輸經(jīng)》有所覬覦,只求能夠化解‘絕戶樁’,再將‘宇文忌’的事處理干凈,保留家族香火,于是便懇求老神仙幫助。” “老神仙方才言明,這‘絕戶樁’布成了‘黃泉’之后,‘宇文忌’的魂魄早已留在了‘黃泉’之中,永世不墮輪回,便是將里面的尸首刨出來亦是無濟(jì)于事,因此已經(jīng)成了無解之勢?!?/br> “不過老神仙也為我家先祖指了一條茍延殘喘之路。” “于是便有了那條祖訓(xùn),從今往后我家的后人不得以‘宇文’為姓,亦不得隨父姓,死者不入祖墳,每一代都只留一個子嗣,并且人前人后皆不得以父子相稱,只以師徒禮儀待之?!?/br> “至于‘宇文忌’的尸首,則被老神仙使用‘趕尸之術(shù)’帶走處理?!?/br> “我家先祖沒有旁的法子,‘宇文忌’的尸首又觸碰不得,只得聽遵照老神仙的意思去辦,如此我家的香火才茍延殘喘到了我這一代?!?/br> “這就是我隱瞞的真相,這次斷無一句虛言,請閣下明鑒?!?/br> 說到這里,孫業(yè)面色坦然的望著吳良,僅剩的那只眼睛里面凈化過了一抹輕松之色,仿佛終于卸下了一個極大的負(fù)擔(dān)一般。 “如此說來,這公輸冢應(yīng)該也是你故意透露出來,引我們前來的吧?” 吳良凝神又問。 “小人動了私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