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因為冬至這天田虎輪休,所以他昨天晚上練字練得很晚,田豹進房時,他還在呼呼大睡。田豹把衣服扒得只剩條中褲爬進田虎的被窩,熟睡的田虎被田豹冰涼的體溫激得一下子醒了過來。 “看把你凍得?!碧锘⒉煌崎_田豹,反而用手臂環(huán)住,用自己體溫溫暖他。 “娘還沒有死心,還想著讓我們?nèi)⑴?。”田豹很熟練的在被窩里脫光兩人的褲子,用手在田虎后面擴張了幾下,就扶著自己的欲望進入到田虎身體里。 “嗯嗯,我再和娘說說?!碧锘㈦S著田豹動作哼哼。 “態(tài)度要堅決點!”田豹滿意的親了田虎一口,他的田虎虎頭虎腦就是可愛。 其實田小妹帶來的妙齡女子不是介紹給他們兩兄弟的,而是介紹給隔壁鄰居家的后生,南埠村民富裕,周圍村子很多村民都想把女兒嫁到這里。 曾經(jīng)在剿匪行動中獲得一等功的奴隸士兵周成,因為擴軍,步兵一個營已經(jīng)擴編成一個團,他已經(jīng)從連長升為了營長。周成是楚朝輝購買的第三批奴隸,但和親人死光的馬仁不同,他有家人。周成是魯國人,是避兵禍逃到唐國,再從唐國逃到達城。 周成在山谷當了士兵后,就有了工資,他把工資存著準備讓商人幫他帶給還在魯國的父母,可是齊魯兩國總是打仗,去這兩國經(jīng)商的商人不多,有到魯國行商的,去的都是繁華的地方,周成的家鄉(xiāng)比較偏僻,商人走不到那個地方,周成想托人送錢財回去的愿望落空。 如今周成當了軍官,工資高了一倍,他吃穿住都不需要花費,所有工資和獎金都積攢了下來,總數(shù)已經(jīng)有兩百多金,原來周成是想把錢送回家去改善親人生活,但看到越來越多的北方災(zāi)民逃到南埠,其中除了唐衛(wèi)兩國,齊魯兩國的災(zāi)民也越來越多后,周成改變了想法,他想把家人接到南埠來,可是怎么接來卻是一個難題,因為他本人不能隨意離開山谷,只能委托商人幫忙,為了讓商人肯繞路去他的家鄉(xiāng)把家人接出來,周成開出了一百金的報酬,重金終于打動一個胡姓小商販,胡姓小商販答應(yīng)為周成專門跑上一趟。 周成委托胡商販已經(jīng)有兩個月了,算算時間,不出意外,周成的家人可以趕在臘月前到南埠,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至,胡商販和家人還是沒有影子,周成心里焦急,只要到南埠有公事,都會轉(zhuǎn)到埠頭張望一下,希望能看到胡商販那條木船。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這兩章都是從當?shù)赝林暯敲鑼戇@個社會,不是蝴蝶為了湊數(shù)字,從主人公角度不能完整描述當時社會,而這個社會的形態(tài)和兩主角發(fā)展是息息相關(guān),不寫枝節(jié),無法體現(xiàn)小說完整。 第 74 章 魯國一處只有二十幾戶的偏僻小村莊,一陣雞飛狗跳后,十幾個人押著三騾車糧食從村莊離開,村子里傳出一陣陣壓抑的哭聲。 “孩子他爺,家里糧食都收走了,我們可怎么活到明年春天啊!”一個四十幾歲婦女摟著一個才三歲的男娃痛哭。 破落的大門敞開處,蹲著一個額頭都是皺紋的男人,他抱著腦袋一言不發(fā)。一個二十左右的瘦弱女人躲在屋角茫然的看著兩人。 “這是周大家嗎?”一個衣著不錯的瘦高個在這家人家的破大門前張望。 “我就是周大,東家你要找誰?”蹲在門口的男人抬起頭,無精打采地站了起來。 “在下胡某,受周成所托,來尋他家人?!边@位瘦高個就是接受周成委托的胡商販,來魯國尋找周成的家人并帶他們?nèi)ツ喜骸?/br> “成兒?東家知道我家成兒?”抱著幼童的婦女停止哭泣,臉上轉(zhuǎn)為驚喜。 “你家周成如今當上虎賁了,做了南埠理事的虎賁,就是有名的落雁知事,落雁知事你們知道嗎?”胡商販坐到周大為他搬過來的一張石凳上,說石凳其實就是比較平整的石塊,可以當板凳的那種。 “落雁知事?不知道?!敝艹傻母改庚R齊搖頭。鄭裕銘的落雁之名已經(jīng)傳到魯國,不過只在魯國王都貴族中流傳,周成家這里只是個偏僻小村子,不要說鄭楚兩人的事,就是魯國發(fā)生什么大事,這些不常與外界走動的小村子村民也不知道。 胡商販當即噼里啪啦把鄭鈺銘和楚朝輝在吳王都的事跡解說一通,正說得興高采烈,周妻懷中的孩子哭了起來。 “親奶,吃吃,小寶要吃吃!” 周母低頭看著孩子,一臉的尷尬?!靶毠?,等等親奶做粟你吃。” “不,親奶,小寶餓,小寶現(xiàn)在就要吃。”幼童不理周妻的哄蒙,依然大哭著要吃的。 周妻見哄騙幼童不能,只能轉(zhuǎn)向胡商販,臉上帶著希翼:“我家周成當了虎賁,有沒有...有沒有托東家?guī)уX帛回來?” 旁邊的周大一聽,眼睛也立刻亮了起來,村子里人的糧食剛給封地貴族派人搜羅走,周家除了埋在后院土里的一甕粟,再沒有其他糧食,家里四口人面臨餓死的境地,如果二兒子托人送錢財回來,他們就不會餓死了。 “哎呀!忘了正事,你們收拾收拾,跟胡某去周成那。”胡商販一拍腦袋,他剛才光顧著說落雁知事,忘了周成的委托。 “我兒子在哪里?”周大和妻子對看一眼。 “在吳國,在吳國的南埠,那可是好地方,那里人吃的是干飯和rou,穿的是錦帛,住的是磚瓦房?!?/br> 周大張了張嘴:“吃干飯和rou?”他噎了口吐沫:“管飽不?” “怎么不管飽!當然管飽!”胡商販看著這一屋咽口水的周家人,把頭揚了揚:“你們家周成要接你們?nèi)ハ砀A耍銈兊降兹ゲ蝗?,為了到這里來稍口信,在下騎著騾子走了兩天才到這旮瘩,這次要不走,以后就沒人來領(lǐng)你們?nèi)チ?。?/br> “去!去!一定去!”周成的父母一疊聲答應(yīng)。 “那好,你們四天后到臨城的胡家商鋪找胡某。”胡商販見任務(wù)完成一半,站起身準備告辭,不過在看到周家一貧如洗的房子,再看周成父母眼巴巴的樣子,便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放到周大手里:“這是周成讓胡某帶給你們的,記住,胡某在臨城等你們六天,六天不來,胡某可不等了,年底前還得抓緊時間跑南埠做趟生意。” “東家,絕對不會讓你久等?!敝艽缶o緊抓著布包保證。 “這個給你們家孩子吃?!焙特湉囊露堤统鲆粋€黃色紙包遞給周妻,周妻把紙包塞給還在哭泣的幼童。 周大夫妻站在門口目送胡商販離去后,急急忙忙回到泥屋,把破門關(guān)上,打開布包查看。 “?。∈墙?!好多金!”周妻驚呼,布包里包著十金。 “真的是金!”周大拿了一金放到嘴里用牙齒使勁咬了一下,發(fā)現(xiàn)咬不動。 “孩子他爺,我們有這么多金,是不是可以不走了?” “愚婦!我們還欠著大人的賦稅呢,不走這金子能保得???”周大劈口罵起老婆,不說南埠那地方如此富裕,光兒子當了虎賁,他們就肯定要去投奔。在這里,年年種地,年年欠收,每年要交給封主大人的糧食卻一點不可以減少,被封主全部收走的糧食只夠要上繳賦稅的一半數(shù)目,如果不走,明年就是大豐收,周家也無法把拖欠的賦稅補交完,何況怎么活到明年夏收是個很艱巨的問題。 “嗚嗚!不好吃!”旁邊的幼童忽然發(fā)出啼哭。 周妻回頭一看,只見幼童嘴巴正往外吐黃紙,本來在幼童手里的紙包已經(jīng)到了瘦弱女人手里,那瘦弱女人正在咬紙包。 “傻妞!你竟然跟兒子小寶搶東西吃?”周妻劈手奪過紙包。 “呸!呸!娘!這東西是不好吃?!笔萑跖艘哺淄粯油焱馔曼S紙,這種黃紙是達城產(chǎn)的粗糙紙,專門用來包裝東西,嗯,南埠村民也用來擦屁股。 “真不好吃?”周妻狐疑,她撕了點黃紙放到嘴里,果然,有股苦味。 “這里面是什么?”周大從妻子手中接過紙包,發(fā)現(xiàn)紙包鼓鼓的,里面好像有不同東西,他打開紙,發(fā)現(xiàn)里面是跟紙一樣顏色的長條小棍棍,他拎了個小棍棍放到嘴里嚼了嚼,發(fā)現(xiàn)又軟又甜。 “好吃!”周大拿起一根塞到幼童嘴里,幼童嚼了幾下,感覺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味道,跟野外的一種野甜果相似,卻比野甜果要甜上十倍。 周妻吃了根小棍子,才發(fā)現(xiàn)剛才吃錯了東西。 “好吃!好吃!”傻妞顯然吃起東西來不呆,她把嘴巴塞滿了,兩手還要去抓,被周妻狠狠拍了一下。 胡商販遞給幼童的黃紙包包著的是紅薯干,是南埠獨有的一種美味零食,胡商販特別喜歡這種零食,雖然紅薯干定價很高,但胡商販每次去都會買上幾斤帶著,看到周家幼童啼哭,胡商販順手就把沒吃完的薯干遞給幼童,周家的人從沒有見過紙這東西,錯把紙當成食物啃了起來,鬧了個大烏龍。 “孩他奶,咱們快收拾收拾,明天一大早就上路,早點去成兒那里?!敝艽竽四ㄗ彀?,胡商販留下的紅薯干只有半斤左右,周家四人一分,一人沒有多少,周大吃得意猶未盡。 “傻妞,跟我去收拾東西!”周妻站直身子。 “去哪?”傻妞兩眼直直盯著幼童手中的幾根紅薯干,幼童吃得慢,周大分給幼童的紅薯干份量也最多,三個大人吃完后,幼童才吃掉一半。 ‘啪!’周妻對著傻妞后腦勺拍了一巴掌?!按魦D!不準對兒子的東西垂涎。我們要去有這好東西的地方?!?/br> 傻妞被周妻拍了巴掌后,頭縮了縮,她對周妻很畏懼,不過聽到是去有紅薯干的地方,馬上又喜笑顏開。這傻妞是周成大哥的妻子,腦子有點木,不怎么靈光。 周大夫妻生了六個孩子,只活了老二和老三,老三就是周成。魯國因為和齊國常年開戰(zhàn),兵力不夠,就召集全國封地貴族帶私兵去參戰(zhàn),貴族便在自己封地到處抓壯丁充當輔兵,輔兵地位如同奴隸,行軍時要搬運輜重,打仗時沒有防護,到了戰(zhàn)場上就是炮灰,所以損失得很厲害,貴族們打一仗后,就得抓一次壯丁補充。五年前周成的哥哥被抓走后就沒能回來,周成的父母怕第二個剛成年的兒子也遭受噩運,就讓周成逃出魯國。 周成的哥哥被抓時剛剛和傻妞成親,傻妞在丈夫走后一年懷孕,算時間,這個孩子當然不可能是周成大哥的,到底是誰的,傻妞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是村子里的光棍的,也許是走方貨郎的。 傻妞懷了野種前,周成已經(jīng)逃走,周成大哥死在戰(zhàn)場的消息正好傳回,周大夫妻悲痛之余,把傻妞肚子里的孩子當成了寶,希望傻妞為他們周家生個男嬰,畢竟周成做了逃丁是回不來了,傻妞如果生下男嬰,將是他們周家唯一的香火。小寶出世后,周氏夫妻將小寶當命根子養(yǎng)著,傻妞也因為兒子,沒被轉(zhuǎn)嫁掉。 胡商販原來會從臨城運些魯國土特產(chǎn)到南埠,土特產(chǎn)運到南埠銷售利潤很薄,只能賺回點路費,而把周成家人運到南埠,胡商販就可以賺取百金,這數(shù)目等于他從南埠進一次貨到魯國賣光的利潤,所以胡商販這次索性沒有采購?fù)撂禺a(chǎn),他的生意主要利潤是販運南埠貨物在魯國的銷售。 五天后,周大領(lǐng)著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人找到了胡商販。 “這...這..這都是周家人?”胡商販記得周成告訴他的是家里有父母和兄嫂四人,他五天前去沒看到周成大哥,只是多了一個小孩,怎么五天一過,周家多了三十口人? “這是我堂弟家,這是我兩個舅子家,這是我表姑家。”周大苦著臉,他也是沒辦法,本來是跟親戚去告別的,這些親戚聽到周家要去有干飯和rou吃的地方后,都非常向往,當聽到周成還在那地方當虎賁后,便紛紛提出要同去,因為他們在魯?shù)厣钔瑯悠D難。 胡商販抹著下巴,一臉為難,這么多人,路費要增加很多啊。 “這個給你?!敝艽筇统鲋艹伤突貋淼穆焚M遞給胡商販,在周大心里,十金是非常多的錢,足夠他們這么多人去兒子那了,周大對從魯國到吳國有多遠,要走多少路,根本就不清楚。 胡商販看了看周大遞給他的十金,心里忽然一動,周成和他的約定是,幫周成帶回一個親人,就給他二十金報酬,周成把自己大哥計算在內(nèi),以為家里最多五口人?,F(xiàn)在周成多出三十個親人,可就是多出六百金報酬?。?/br> 胡商販發(fā)現(xiàn)有利可圖,便大方答應(yīng)下來,用十金多雇傭了兩輛騾車,將這群衣衫襤褸的人載上,讓這些人可以省卻步行之苦。 從魯?shù)教疲瑥奶频絽沁@條經(jīng)商路,胡商販走了有六、七年,路上關(guān)節(jié)早就打通,在魯國一直無事,但到了唐國后,發(fā)現(xiàn)唐國關(guān)卡開始對人員查得緊了,唐國的貴族,終于發(fā)現(xiàn)土地上人口流失對他們的影響,開始阻攔農(nóng)民離開土地。胡商販這隊人因為是魯國人,過關(guān)文牒上記了人數(shù),唐國虎賁士兵沒有攔截他們,一些自發(fā)想去吳國南埠的唐國人,被虎賁發(fā)現(xiàn)后,都被攔住,一些反抗的平民則被抓到礦山去挖礦。 周大緊抱著孫子坐在騾車里膽戰(zhàn)心驚,就怕被虎賁攔住不讓去兒子那,從魯國到唐國,一路荒涼,路邊四處逃難的災(zāi)民絡(luò)繹不絕,這些災(zāi)民都被阻在關(guān)卡處,關(guān)卡處的哭聲震天。 胡商販也抹著汗,他從南埠回來時,路上關(guān)卡還沒有這么查得嚴,回到魯國不過一個月,唐國的路上關(guān)卡檢查氣氛就變了個樣。 胡商販有原來打點的基礎(chǔ)在,一路有驚無險把人運到南埠在唐國租用的小海灣,到了小海灣,胡商販就找到停泊在那的木船負責人,,請求負責人給予幫助。胡商販自己的木船太小,裝不下三十幾人,只能托南埠大木船搭載。大木船負責人正好是山谷奴隸,認識周成,當即同意讓周成的家人親戚去搭順風(fēng)船,這次南埠大木船來運壯丁,因為唐國檢查嚴格,人數(shù)少了許多,開后門讓周成家人和親戚搭順風(fēng)船,不會超員。 周成冬至上午在南埠碼頭眺望時,載著他父母、傻嫂、便宜侄子和親戚的大船正好駛回,周成得到胡商販通報,被告知三年沒有見面的親人來了。 周成雖然知道親人來了,卻無法相聚,因為木船上的難民要到難民營檢查登記,還得在難民營里消滅了寄生蟲,編了組后才準出來,一般這樣的程序要十天才能結(jié)束,周成現(xiàn)在雖然成為500士兵的頭目,也無法自作主張來領(lǐng)走自己的親人,周成要和父母團聚,只能按照規(guī)定。 周成沒有權(quán)利把父母先從難民營領(lǐng)出來,但有特權(quán)可以去見自己父母一面,在一間難民營的會客室內(nèi),周成和家人抱頭痛哭。 “叫叔叔!”周大把小寶抱到周成面前。 “叔叔,小寶吃吃!”小寶難忘紅薯條的味道,他雖然小,卻聽懂現(xiàn)在這個地方有非常好吃的東西。 “嗯,叔叔馬上去買,小寶等一會?!敝艹擅嗣殻l(fā)現(xiàn)自己的侄子五官哪里都長得不像周家人。 “那種黃色的小條棍多買點。”周妻先是這樣要求兒子,不過她又怕兒子沒有錢幣:“也不要太多,一人能有三根就好。” “娘!你兒子現(xiàn)在每個月有十多金,隨便吃什么都吃得起?!敝艹珊浪膿]了下手,南埠的經(jīng)濟比別處繁榮,但物價卻和貧困地區(qū)相差不大,周成的工資足夠一家五口人舒適地生活。 周成去商鋪買了一大堆食物送到難民營給自己家人后,便騎著戰(zhàn)馬回山谷,今天他到南埠來是有公事,必須在天黑前回到山谷。騎在戰(zhàn)馬上的周成心潮澎湃,一直不能平靜,憧憬著以后平安富足的生活,心底充實滿足,他決定,用剩余的積蓄去付山谷樓房首付,以后一家人就住在那種高檔次房子里。 周大夫妻見到兒子時太過激動,忘記告訴兒子,還有三十個親戚跟著一起來了。周成按照約定跟胡商販付完報酬,他今后不但沒有積蓄,還得背上五百金的債務(wù),周成將成為山谷中最窮的一個。 第75章 冬至過了很快就到了除夕,這是鄭鈺銘和楚朝輝到了大秦后的第二個除夕夜。鄭鈺銘跟楚朝輝在祭祖時,除了還有點淡淡的思念,心情輕松了許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了在異世生活的事實,對二十一世紀的親人想念,因為事業(yè)的忙碌和楚朝輝的相伴而慢慢放開。 鄭鈺銘和楚朝輝祭完祖,叫霍氏兄妹和衛(wèi)青換了祭品,讓這三個少年也祭拜下祖先。第一年的除夕,鄭鈺銘沒想起這事,過了除夕才想到應(yīng)該讓孩子們祭祖。大秦百姓對祭祀祖先很看重,這可以說是某種信仰,鄭鈺銘希望霍家兄妹和衛(wèi)青能保持這種信仰,以后延伸這種信仰。在二十一世紀,不少人認為天朝人沒有信仰,其實不然,天朝人的信仰就是家,就是祖先。鄭鈺銘曾看到一個世界各國罵人語句的帖子,這帖子上說罵一個天朝人,這人一般只是生氣,可如果你罵這個天朝人的祖宗,十有八、九,這個天朝人會被罵得跳起來,從這里可以看出,天朝人非常看重祖先,信仰就是祖先崇拜。鄭鈺銘覺得,信仰祖先沒什么不好,這樣的人會重視家庭,重視家庭,就會維護家園,只要維護家園,南埠和山谷就有了凝聚力。 霍氏兄妹跟父母逃難時,年紀很小,對祭祖沒有印象,在蘇婦的幫助下,才做成一整套祭拜。輪到衛(wèi)青,衛(wèi)青提出除了祭拜衛(wèi)家祖先,還想祭拜撫養(yǎng)他幾年的那位老乞丐。老乞丐沒有名字,但老乞丐在臨死前,告訴衛(wèi)青他姓孫,讓衛(wèi)青能活下去的話,以后祭祀時一定要記得他。 衛(wèi)青請木匠刻了一塊孫乞丐三字的木牌,和衛(wèi)氏先祖的牌位放在一起,學(xué)著鄭楚兩人的動作,完成了他第一次祭祀,祭祀完,衛(wèi)青覺得心里多了點什么,是什么,他說不出來,只感覺心里充實了一點。 衛(wèi)青是楚朝輝做主收養(yǎng)的,鄭鈺銘心里不太喜歡這個過分機靈的少年,而且衛(wèi)青血液里一種與生俱來的殘忍,讓鄭鈺銘本能的排斥,今天衛(wèi)青知恩圖報的舉動,倒讓鄭鈺銘對衛(wèi)青的觀感改變許多。 祭祀完畢,天已經(jīng)黑了,別墅中的人圍在一起吃了頓年夜飯,蘇婦也被叫上了桌,蘇婦跟鄭鈺銘和楚朝輝相處時間一長,已經(jīng)習(xí)慣兩位主人的隨和,尊卑意識不知不覺中減少,跟主人坐一桌,沒有太多拘束。 年夜飯很豐富,除了別墅后溫室里的蔬菜,還有雞rou、鴨rou、豬rou和羊rou、魚rou和一些山上野味。山谷中飼養(yǎng)了大量的家禽,楚朝輝給士兵放假前,組織了會開船的士兵開了大木船,用魚網(wǎng)到長河入??诓读撕芏圄~,山谷中每人能分到五斤左右,家禽沒有分發(fā),而是讓奴隸們用工資購買,山谷中奴隸的平均工資比南埠村人低一半,但到年底領(lǐng)到的工資數(shù)目卻跟南埠村人存下來的差不多,因為奴隸們吃住穿衣都是免費,不需要花費,總體一算,山谷奴隸的待遇其實跟南埠村人不相上下。 別墅中的年夜飯還沒有吃完,別墅圍墻外人聲就開始鼎沸,還不時傳來銅鑼聲。 “你們?nèi)グ??!编嶁曘懣粗齻€頭不時朝門外看的少年,知道他們都坐不住了,因為山谷的篝火會要開場了,鄭鈺銘為了讓山谷奴隸能過個熱熱鬧鬧的春節(jié),指示范津和山谷藝人辦了除夕篝火晚會 霍思中和霍思華聽了鄭鈺銘的吩咐,歡快的站起身,衛(wèi)青則習(xí)慣性的看了看楚朝輝。 “去吧,把木頭也帶去。”楚朝輝頓了一下又朝蘇婦說道:“你也去看看,桌子晚點收拾?!?/br> “是!大人!”蘇婦臉上也是歡喜,篝火晚會有山谷藝人演奏,要演奏那首名震吳都的樂曲,蘇婦和山谷其他人一樣,非常喜歡這首曲子。 “木頭!來!”霍思華喚著躺在鄭鈺銘腳跟的狼狗,木頭如今已經(jīng)長成德牧六個月大的樣子,再長半年,估計可以恢復(fù)它往日威風(fēng)。 鄭鈺銘不在山谷時,木頭都是由霍思華照顧,聽到霍思華的呼喚,木頭馬上跟著霍思華往門外跑,等跑到院子外,才想起還有圖謀不軌者在主人身旁,連忙想轉(zhuǎn)身回去,不想旁邊竄出兩條嬉鬧的草狗,木頭的注意力隨即被轉(zhuǎn)移,朝兩條草狗追去,鄭鈺銘被木頭暫時忘記,真是有了同類就忘了主人。 山谷一處空地搭了個木臺,木臺周圍點了六堆篝火,把木臺照得通亮,木臺上的七八個藝人已經(jīng)就坐,篝火導(dǎo)演范津正在臺上走來走去,安排節(jié)目演出順序。木臺周圍空地,被奴隸們搬著板凳坐滿,占不到木臺周圍位置的,就站著看。別墅里的四人到時,已經(jīng)無法擠到前面去了,衛(wèi)青環(huán)顧了下周圍,帶著三人走到空地旁的一棵大樹下,四個人想法爬上了大樹,從大樹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木臺上的一切。 山谷是封閉式的,人員進出都要批準,必須持憑證才能進出,為了不使奴隸和士兵住在山谷感覺不便,山谷中開了兩家商鋪,商鋪里的商品應(yīng)有盡有,方便奴隸們選購,又為了讓奴隸和士兵生活不覺得枯燥,平了塊空地當活動場地,在這塊空地上,可以踢球,球是用豬膀胱做的,豬膀胱外裹了層鹿皮,這樣的球跟二十一世紀的足球類似,踢球規(guī)則也是二十一世紀的足球規(guī)則。這種足球運動一出來后,馬上在山谷風(fēng)靡。只要到休息時間,空地上總是有一堆人在踢這種球。 原來去吳王都演奏的幾個藝人,回來組成了演奏隊,繼續(xù)專研樂曲,只不過演奏不是為了貴族,而是面向山谷和南埠的奴隸、村人,藝人們已經(jīng)到南埠演奏過幾次,在山谷更是經(jīng)常演奏,龍鼓篆音是演奏隊的壓軸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