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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班的小劇場編輯任務(wù)就交給了李若,馬小染和景崇成為了主演。 所以那天晚上去跑cao的只剩下林研修和賈子曦。 可能是長時間的睡前跑cao讓景崇形成了習(xí)慣,今天沒跑卻是有些睡不踏實,迷迷糊糊睡著之后,進(jìn)入淺睡眠。 學(xué)生之家隔音效果很好,景崇也沒想到他會被沖馬桶的聲音吵醒。 他在黑暗中瞪了一會兒眼,摸出手機(jī),看了眼時間,將近12點。 他自從知道林研修患病以來,晚上手機(jī)都沒有關(guān)過機(jī),他在手機(jī)里設(shè)計了一個備忘錄,每天記錄林研修的狀態(tài),推算周期。 有時候睡不著,也會想著林研修的樣子,把它翻出來,看一看。 看到歡快的就勾勾唇笑一下,看到糟糕的就心疼一兩把。 景崇調(diào)出備忘錄,看的正是運動會那一段時間的記錄,林研修被包成木乃伊的樣子太過好笑,讓他半夜都笑出了聲。 既然醒了,景崇不打算浪費,想起來上個廁所再睡。 路過2號室的時候,門沒關(guān),他就習(xí)慣性的往里面瞟了一眼。 大廳的暗燈整夜都不關(guān),透過昏暗的燈光看,林研修的床鋪上空無一人。 他挑了挑眉,這么有緣?上廁所也湊到了一起? 他站定在門前打算一會嚇林研修一跳,就隔著門聽到了嘔吐的聲音,里面還伴隨著劇烈咳嗽的聲音。 他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恨不得立刻破門而入,他伸了伸手,打算敲幾下,但是后來還是放棄了,安靜的站在門口等著那人出來。 他沒料到會是這個樣子,等林研修離開之后,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一直浮現(xiàn)那只殘破的胳膊,疼啊,那得多疼啊。 他曲卷起身體,覺得自己的手臂疼痛得抬不起來。 有些想法一直在腦中浮浮沉沉。 是不是他的問題? 如果林研修當(dāng)初休學(xué)了,會不會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如果他當(dāng)初沒有阻止他休學(xué),林研修會不會已經(jīng)治好了?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他不該阻止他休學(xué)。 只想著自己可以天天看到他,完全沒有考慮他的心理狀態(tài),真是太自私了。 還妄想著可以幫助他一起改,以為自己可以幫得上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戰(zhàn)勝精神??? 煞筆嗎?竟然以為憑借他們的努力可以使林研修有好轉(zhuǎn)。 恐怕那些方法早就沒有用了吧。 只是,他,為什么不說? 不說怎么知道啊。 為什么不說? 那么難受為什么不說? 景崇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感覺里面好多人在說話。 他們在說,景崇,你就是個煞筆。 要不是你收了他的催吐藥,他怎么會使用筷子催吐? 要不是你不讓他休學(xué),他怎么會被逼得精神混亂,無意識的自殘? 所以說,都是你的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還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他最大的不幸,你喜歡他,也是他最大的悲哀。 不是!!!不是這樣的。 他不是…… 不知道什么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夢境總是昏昏沉沉,林研修也如他之前所說的一樣,過來抱學(xué)習(xí)用品,要轉(zhuǎn)校。 只是他過來的時候。渾身沒有一塊好rou了,全是鮮血淋漓。 景崇給嚇醒了,瞪著眼睛發(fā)了一會兒楞,他迅速穿上衣服往2號室跑。 林研修已經(jīng)走了。 賈子曦坐在床上,撓了撓雞窩頭,“你倆咋又吵架了?” 景崇沒理,沮喪的又回到了四號室。 收拾東西回班果然沒有見到林研修,他皺眉,又在cao場? 去看看還是不去? 他還沒想好怎么說。 勸他休學(xué)嗎? 必須休學(xué)! 景崇糾結(jié)了半天,在出cao前去了一趟辦公室。 跟著大部隊來到cao場,就扣著林研修的手腕往醫(yī)務(wù)室的方向走。那人果然在cao場上站著,還發(fā)著楞。 林研修看到景崇扯的方向,一下子有些害怕,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自殘,校醫(yī)就更是不行。 他動了動手腕,景崇手扣的極緊,完全抽不出來,他渾身打著顫,開始掙扎起來。 景崇怕碰到他的傷口,馬上松開手,安撫他,“我們就去拿點消炎藥,你……不讓別人看,不讓任何人知道,我誰都不會說?!?/br> 林研修迅速冷靜下來點了點頭。 “……對不起?!?/br> 林研修一愣,張了張口,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景崇問,“你,休學(xué)嗎?” “……嗯。”他其實精神確實出了問題吧。 景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歡快一些,“那你別退班也別轉(zhuǎn)學(xué),我有時間會去看你的?!?/br> “……嗯。” 還是舍不得。 還是舍不得眼前這個人。 “什么時候走,今天嗎?” 林研修猶豫,“這一大周結(jié)束吧?!?/br> “為什么?”這么難熬,為什么不直接走? “可能是,因為我有強(qiáng)迫癥?!?/br> 好舍不得,能多待一天賺一天。 景崇一直在忍著自己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緒,直到早自習(xí)在班里給林研修胳膊上上藥的時候,有些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