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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崇心里一個咯噔,轉(zhuǎn)校?!退班?! 他頓時感覺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塊,如果林研修轉(zhuǎn)了校,或者不和他在一個班里了,他就心慌的要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他想說能不能只休學(xué)不退班,但是他開不了口,課程跟不上進(jìn)度的話,誰保證林研修的成績和未來。 “為什么退班?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只剩休學(xué)了嗎?”他真的覺得自己自私死了,他不想讓林研修休學(xué),更別提退班。 他只想讓林研修時時刻刻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一伸手就能碰到,一抬頭就能看到,甚至僅僅用余光就可以時刻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就像是個拼命想要得到糖的小男孩,極力的想要抓住林研修,不要讓他離開他的身邊。 “我陪著你,我?guī)湍愀摹?/br> “你說要怎么做,我?guī)湍?,你教教我,我陪你一起走下去。?/br> 景崇還想說些什么來表示自己的決心,一張口直接把他內(nèi)心最真實(shí)的想法說了出來,“別休學(xué)……” 林研修看著眼前的人緊張的樣子,有點(diǎn)發(fā)愣,“......好,不休學(xué)。” 剛剛沒注意怎么把最壞的打算說出來了呢?他是不是想要看到景崇為他緊張的樣子?想要從這個樣子里汲取一點(diǎn)幸福的感覺? 景崇聽到聲音,抬起頭揉了兩把他的頭發(fā),坐在沙發(fā)上溫柔的看著他吃藥,不再說話。 林研修感受到頭頂?shù)挠|感,抿了一下唇,眼神暗淡了一下,剛剛抱歉,景崇,他真的絕望極了…… 林研修下午回到班才覺得自己干了蠢事,什么休學(xué)!休什么學(xué)!中午情緒崩潰了居然會這樣說!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休學(xué),舍不得景崇。 休學(xué)回家干什么?天天對這個心理醫(yī)生,玩‘你問我答’嗎? 那兩個人……見面就囂張跋扈的,會在意嗎? 容不得他多想,他的情緒就又激動了起來,心臟一抽一抽的,身體興奮的發(fā)抖。 手尖顫顫到?jīng)]有知覺,腦袋嗡嗡作響。 他感覺班里所有的物品都在吸引著他。 .......漫畫書? 你會看嗎?!拿過來有什么用嗎?! ......對對對,得找點(diǎn)有用的,鋼筆? 家里鋼筆一大堆,你缺嗎? ......水杯? 有病吧,你拿來會用嗎……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里面的聲音像毒蛇一樣在他的腦海里不斷的橫沖直撞。 他低頭干嘔了兩下,掐著指尖讓自己冷靜。 景崇還坐在旁邊呢! 必須忍著! 一定要撐住! 林研修感覺到景崇緊張的抓起他的手腕,“老師,我同桌不舒服,我想送他去醫(yī)務(wù)室?!?/br> 秦桔看了一眼林研修蒼白的臉色有點(diǎn)著急,“怎么了這是?快去吧,快去?!?/br> 景崇點(diǎn)了一下頭,拉著林研修就出了教室。 他的手捏著那人的手腕,清晰的感覺到人在顫抖,他有些著急,“你怎么樣?方便給我形容一下你現(xiàn)在的感覺嗎?” 景崇不知道他什么感覺,有多難受,急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沒關(guān)系?!?/br> 景崇看著他的樣子有些生氣,你這像是沒關(guān)系的樣子嗎? “沒關(guān)系?!嚴(yán)重成什么樣子才算有關(guān)系!” 林研修看著眼前被氣得渾身發(fā)抖的景崇,聲音有點(diǎn)顫,“……帶我去跑cao吧。” 景崇迅速調(diào)節(jié)自己的情緒,他罵自己,干什么呀,你要! “有用嗎?” “……嗯?!?/br> 林研修看著空蕩蕩的cao場,一望無際,沒什么可偷的,他頓時沒了力氣,只覺得疲倦。 景崇扯著他直接跑開了,嘆了口氣,只好盡力的追上景崇的步伐。 加速有些快了,景崇后來慢下來,兩人在跑道上勻速跑了兩圈,都不是很喘。 只是跑到第三圈的時候林研修忍不住吐了。 他扶著塑料cao場旁邊的樹一股腦的把胃里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后來蹲到地上,看著那一堆狼藉有點(diǎn)楞。 治不好,怎么辦?一直這個樣子? 為什么沒有絲毫的好轉(zhuǎn)?都抑制這么長時間了,為什么還是有不可自制的沖動? 這些方法有沒有用?會不會根除?好了之后會不會再犯?被人知道了會怎么樣…… 負(fù)能量一瞬間把他淹沒了,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見一絲光亮。 景崇把他扶起來,又往地上拔了點(diǎn)雜草掩蓋了那狼藉,“怎么樣了?還想吐嗎?” 如果……景崇知道他喜歡他,不正常的那種喜歡,會怎么樣?惡心?厭惡? 他不喜歡景崇!他不要喜歡男生!那只是他的朋友,兄弟。 不喜歡,之前的感覺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錯覺…… “胃里難受嗎?” 不喜歡。 “還想吐嗎?” 不喜歡。 “我們還是去醫(yī)務(wù)室看看吧?!?/br> 不喜歡…… 景崇看他沒說話,扯著他走,“先去漱漱口?!?/br> 林研修不動聲色的把手腕從景崇的手里撤走,“……還好,不用去醫(yī)務(wù)室?!?/br> 景崇手心一空,心臟猛的一抖,他怎么也敏感成了這個樣子? 他覺得林研修可能不喜歡被別人扯著走,他也沒有再堅持。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林研修來到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人兒,這幾天白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