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他也！

    嘉賓入場得差不多了，小沙總終于結束了他逛時裝店一樣的原地糾結，準備進入會場尋找他的真愛。

    路過大白鵝的應援團時，小沙總停了下來。先是裝模做樣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似在欣賞大白鵝的應援物，實則暗自觀察周圍環(huán)境，趁著他人不備，以宿管查寢時藏手機的速度切換到前置鏡頭，做賊似地咔咔一頓猛拍。

    小沙總打開相冊，開始欣賞起自己剛才的杰作，遺憾地發(fā)現(xiàn)出片率為0%：不是糊了鏡頭，就是只拍到一個鼻孔或者半邊耳朵。別追求什么照亮你的美了，連個人都沒照齊活……

    粉絲做成他這樣也是夠失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非法地下黨派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小沙總偷偷掉下幾滴眼淚，地下戀情實在是太痛苦了，總有一天他要做大白鵝光明正大的身邊人！

    小沙總終于收起了自己的扭捏，問在一旁發(fā)放應援物的小姑娘：“你好，請問我可以拿一個這個嗎？”

    小姑娘趕緊點頭：“是要應援手環(huán)嗎？可以呀?！?/br>
    小沙總接過那個黑色的手環(huán)，非常自然地套在左手上，把印著大白鵝卡通大頭的地方轉到手腕內(nèi)側。那里貼著動脈，能夠將大白鵝的氣息傳遞到心里，是他們彼此間最近的距離。

    小沙總心情大好，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將手環(huán)藏在外套下，拎著禮盒走進了會場，直接奔向后臺，推開了盡頭的總裁休息室。

    *

    向秘書下班之后直接去了Z站的頒獎典禮現(xiàn)場。

    作為Z站的鬼畜寶藏一哥，他自然收到了獲獎邀請。向秘書確實以肥美大白鵝的身份而來，不過不是為了領獎杯，而是為了逮粉絲——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今晚小沙總一定會出現(xiàn)。

    這一個禮拜他都在工作之余觀察著小沙總：他問“在嗎”時小沙總會突然毛躁，別人聊起睡眠小沙總就厲聲打斷，甚至還對他買的鴨血粉絲湯大發(fā)脾氣。

    鴨血粉絲湯：？

    種種異常無一不在刺激著向秘書格外敏銳的職業(yè)嗅覺：小沙總在煩惱。

    不過怎么和自己在煩惱的事情這么蜜汁神似啊，連關鍵詞都高度重合，真是巧哇！

    莫非小沙總也被人發(fā)出共枕sao擾了？

    是上次的小王先生賊心不死，還是處在破產(chǎn)危機的李氏想賣兒救企？最近好像陳家二少老盯著小沙總的屁股，趙氏千金托自己送的東西明明都全給扣下來了呀……

    為什么小沙總身邊的花蝴蝶這么多，自己的網(wǎng)兜都快兜不下了！

    向秘書有些無奈地扶了下額頭，拎著牛皮紙袋進了會場的洗手間。他脫下了上班時穿的套裝，拿出提前備好的常服，甚至換上了更有學生氣的死板黑框眼鏡，并且拿水打散了上班專用的半永久背頭。

    向秘書從隔間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變成了連帽衛(wèi)衣加水洗牛仔褲，腳踩一雙黑色的板鞋，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校園男神的氣質，完全找不到精英秘書的影子。禁欲斯文悶sao西裝男秒變?nèi)诵鬅o害清純大學生，在外面排隊的男士嚇了一跳，還以為表演了場大變活人，正尋思著要不要報警。

    向秘書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碰到了不少鬼畜區(qū)的其他知名UP，甚至聽到了他們提起自己的ID。

    “不知道這次肥美大白鵝會不會來？”

    “他搞得好神秘啊，平時也挺高冷，從來不參加我們頻的線下活動?！?/br>
    “別是真人長得太磕磣，怕來現(xiàn)場讓粉絲濾鏡破滅吧哈哈哈……”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議論和帶有惡意的揣摩，向天歌對這種憑空而來的造謠并不在意，但也沒想置若罔聞。與這群碎嘴市井擦肩而過時，他故意留下了幾秒刻意卻不漫長的注視，像是一道利刃將他們之間彌漫著的惡臭劈成碎片。

    常年受到商場浸yin的眼神自然是毒辣而銳利的。并不知道大白鵝本鵝已經(jīng)舞到面前的幾個UP被這股不太友好的凝視搞愣了，還以為是大白鵝的腦殘粉絲，怕人回去在Z站廣場上掛他們，連忙閉嘴走了。

    “你看，我都說讓你偶爾露個臉吧，好歹也算半個公眾人物。這不就到處都有人瞎造謠嗎？”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從旁邊的休息室開門出來，靠在門框上，拿“我怎么和你說不通”的表情看著向天歌。

    向天歌轉過身沖他點了點頭：“鐘哥?！?/br>
    鐘止招了招手，向天歌就跟著進了休息室，順便關上了門。

    鐘止是Z站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之一，也是向天歌同校的學長。當年向天歌在新人計劃中脫穎而出時，鐘止看他是同校的師弟還特別關照過他，可以說是向天歌的伯樂了。

    向天歌將牛皮紙袋隨手放在了沙發(fā)邊，坐下說：“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工作特殊，平時跟著上司見慣了財經(jīng)記者，頂著這張臉跳到娛樂版不太合適?！?/br>
    “你次次都這么說，你粉絲兒多傷心啊?！辩娭篃o語，“你就當給我送新年禮，拿你這張臉換幾個微博熱搜，讓我們小破站年前股價再漲漲?！?/br>
    “不好意思了，鐘哥?！毕蛱旄枰荒樳z憾道，“我這張臉是屬于我上司的，沒經(jīng)過他的允許不能隨意出賣。”

    鐘哥連連擺手，一臉吃了黑蒜一樣【2】的表情：“你少惡心我了，你還不是沒經(jīng)過你那狗屁上司允許，就在我這賺外快！”